“時間到了,出來吧。”她轉身取來干凈的衣物放在一旁,“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繼續(xù)。”
終于到了可以出浴的時間,李相夷已經面色蒼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角麗譙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扶住了他。肌膚相觸的瞬間,兩人都像被燙到一般,卻誰都沒有松開。
“明天...能不能輕點?”李相夷虛弱地笑道,試圖緩解尷尬。
角麗譙瞪了他一眼,手上卻小心翼翼地幫他擦干身體,“想得美?!彼焐线@么說,心里卻已經在思考如何調整藥方,在不失藥效的同時還能減輕他的痛苦。
漆木山在門外聽著里面的動靜,捋著胡須微笑。他知道角麗譙的性子,也了解徒弟的倔強,這兩個人,一個霸道不講理,一個驕傲不低頭,卻偏偏在彼此面前露出了最柔軟的一面。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李相夷要連續(xù)泡上一個月,往后兩個月每半月泡一次即可。連續(xù)泡上三個月就大功告成。
“師父,徒兒的身子真的已經好了”李相夷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您摸摸我的脈象,比受傷前還要強健三分。”
東海大戰(zhàn)已經過去快三個月了。他門下的人一直沒有出現在東海,李相夷怕他們出什么意外。
漆木山捋了捋不花白的胡須,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愛徒:“相夷,為師已經問過了阿譙了,你還差一次藥浴,不可半途而廢?!?/p>
“可是離最后一次藥浴還有半個月時間,徒兒一定趕回來”李相夷堅定的看著漆木山。
角麗譙進入院子,就看到師徒二人對峙的模樣,不禁一笑:“前輩,李相夷你們又在為了回四顧門爭執(zhí)?”
李相夷轉向角麗譙,眼中閃過一絲希冀:“阿譙,你快告訴師父,我的內傷是不是已經痊愈了?”
“脈象強而有勁確實好了?!苯躯愖S走到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東海一戰(zhàn)你傷及肺腑,前輩擔心你也無可厚非?!?/p>
李相夷嘆了口氣,“可這都三個月了,四顧門音訊全無。我擔心門中弟子...”
漆木山冷哼一聲打斷他:“你擔心門人,為師就不擔心徒弟了?”
“前輩,不如這樣——”她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銀質面具,“讓李相夷戴上面具,隱藏身份,我陪他先行返回四顧門查探情況?!?/p>
漆木山接過面具細細端詳。面具做工精巧,只在眼睛處留有兩個細長的孔洞,表面雕刻著繁復的云紋,戴上后確實難以辨認真容。
“師父,”李相夷聲音軟了下來。
漆木山長嘆一聲,將面具還給角麗譙:“你這丫頭,總是向著他?!彼D向李相夷,神色嚴肅,“記住,早去早回。還有——保護好阿譙。”
夜深人靜,李相夷獨自一人手拿一個酒壺坐在屋頂上飲酒。月光如水,灑在他剛毅的面容上。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角麗譙在他身旁坐下。
“李相夷,獨自一人喝酒,怎么睡不著??!”角麗譙靠在他的身上,唇貼著他的耳垂輕聲問。
李相夷并沒有推開角麗譙,聞到她身上淡淡幽蘭香味,覺得一陣心安。抬頭望向遠處的大海:“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三個月了沒有一個四顧門的人來到東海,這不正常?!?/p>
角麗譙沉默了,她知道四顧門已經被蕭紫衿解散了,但她不能說。
她還要完成天道任務,讓李相夷變成李蓮花走劇情呢!還好自己沒有給他下毒,一直陪著他,到最后李相夷應該能感到幸福吧!
角麗譙現在能記得地世界劇情不多了,一要完成天道任務,讓李相夷鍛煉心性,好讓世界升級?二還要完成原主的任務,讓李蓮花得到幸福。她覺得自己快要分裂了。
“別想太多,”角麗譙安慰道,"明日我們就能知道真相。
次日黎明,漆木山為兩人送行。“丫頭,看好他,別讓他逞強?!?/p>
角麗譙鄭重點頭:“前輩放心?!?/p>
李相夷戴上面具,整個人氣質頓時變得神秘莫測。他朝漆木山深深一拜:“師父保重,徒兒去去就回?!?/p>
“你們幾個,保護好前輩?!苯躯愖S對她留下的侍衛(wèi)道。
漆木山擺擺手,轉身回到東海別院,背影顯得有些落寞。李相夷望著師父遠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陣愧疚。
“走吧,”角麗譙輕聲提醒,“趁天色尚早,我們能在日落前趕到下一個鎮(zhèn)子上落腳。"
兩人翻身上馬,身影很快消失在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