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始皇來到少年歌行遇到小蕭羽

雨水順著赤王府的檐角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蕭羽立于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從宮中帶回的青銅令牌。令牌古樸沉重，邊緣處有些微磨損，中心刻著一個奇異的符號——與他幼時在冷宮得到的那枚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紋路略有差異。

"老師，這令牌..."蕭羽在心中輕喚。

識海中，帝魂的聲音罕見地帶著一絲凝重："此乃'尋魂令'，專為感應特殊魂體而制?？磥?，有人一直在尋找寡人的蹤跡。"

蕭羽眉頭緊蹙："那白衣女子..."

"非尋常人物。"帝魂打斷他，"她既能解讀上古文字，又持有尋魂令，必與某個古老組織有關。其死因，絕非表面看來那么簡單。"

蕭羽將令牌舉到燈下細看，忽然注意到令牌背面有一行幾乎被磨平的細小刻痕。他取來拓印紙和朱砂，小心地拓下那行文字。

"這是..."當文字顯現(xiàn)時，蕭羽瞳孔微縮。

「觀星閣·癸卯年制」

"觀星閣？"蕭羽低聲重復，這個名稱他從未聽聞。

帝魂沉默片刻，突然道："不對！此非當世組織之名。三百年前，南訣曾有一隱秘機構(gòu)名為'觀星臺'，專司占星問卜、通靈尋魂之術。若是其延續(xù)..."

蕭羽心頭一跳："老師是說，有組織三百年來一直在尋找您的..."

話未說完，院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蕭羽迅速將令牌收入袖中，轉(zhuǎn)身時已恢復平日的冷峻神色。

"王爺！"蕭十一匆匆入內(nèi)，單膝跪地，"兵部急報，北境三衛(wèi)指揮使聯(lián)名上書，聲稱軍需賬目被人篡改，要討個說法！"

蕭羽眼中寒光一閃："哦？這么快就反咬一口？"

"還有..."蕭十一壓低聲音，"白王府半個時辰前有密使入宮，手持一封密信，據(jù)說是...關于王爺您的。"

蕭羽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擊，節(jié)奏平穩(wěn)如常，唯有眉心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金紋泄露了一絲內(nèi)心的波動。

"知道了。備馬，本王要入宮。"

"現(xiàn)在？"蕭十一抬頭看了眼窗外的瓢潑大雨，"王爺，此時入宮恐有..."

"正是要趁這場雨入宮。"蕭羽打斷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有些痕跡，只有大雨才能沖刷干凈。"

當赤王府的馬車碾過積水重重的宮道時，蕭羽在車廂內(nèi)閉目凝神。識海中，帝魂的聲音如古井無波：

"汝已入局，當以靜制動。那白衣女子之死與北境軍需案看似無關，實則同出一源。"

蕭羽在心中回應："學生明白。今日入宮，一為試探父皇口風，二為..."他指尖輕撫袖中令牌，"查證這'觀星閣'的來歷。"

"謹慎行事。"帝魂的聲音罕見地帶了一絲關切，"寡人感知到天啟城內(nèi)有一股異常波動，似有故人蘇醒之兆。"

蕭羽心頭一震："故人？老師是說..."

"靜心。"帝魂打斷他，"宮門到了。"

馬車緩緩停下。蕭羽整了整衣冠，邁步下車時，雨勢忽然加大，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無數(shù)水花。遠處，一道閃電劃破陰沉的天幕，剎那間照亮了宮墻上若隱若現(xiàn)的奇異紋路——那紋路，竟與青銅令牌上的符號有七分相似！

蕭羽腳步微頓，但轉(zhuǎn)瞬恢復如常。他撐開油紙傘，獨自走向御書房方向。雨幕中，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唯有眉心那道金紋在昏暗的天色下流轉(zhuǎn)著淡淡的光華。

御書房外，大監(jiān)瑾仙早已候在廊下。見蕭羽前來，他快步迎上，低聲道："赤王殿下，陛下正在等您。"

蕭羽微微頷首："有勞公公。"

瑾仙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嘆一聲："殿下保重。"

這簡單的四個字讓蕭羽心頭一凜。他深深看了瑾仙一眼，推門而入。

御書房內(nèi)，明德帝背對殿門而立，望著窗外的暴雨。聽到腳步聲，他并未轉(zhuǎn)身，只是淡淡道："來了。"

蕭羽恭敬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知道朕為何召你嗎？"明德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蕭羽垂眸："可是為北境軍需一事？"

明德帝突然轉(zhuǎn)身，將一封奏折重重摔在案上："北境三衛(wèi)指揮使聯(lián)名彈劾你擅改軍需賬目！更有御史參你勾結(jié)方外之士，圖謀不軌！"他目光如電，"羽兒，你究竟在謀劃什么？"

蕭羽不慌不忙，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父皇明鑒，此乃北境三衛(wèi)近五年軍需實錄與兵部存檔對照?？疹~冒領之處，兒臣已用朱筆標出。"

明德帝接過冊子，快速翻閱，眉頭越皺越緊。

蕭羽繼續(xù)道："至于勾結(jié)方外之士..."他忽然抬眸，直視明德帝，"父皇可還記得三日前那枚青銅令牌？"

明德帝眼神微動："自然記得。那女子死前提及'赤王'與'老師'，你又作何解釋？"

蕭羽心跳加速，但面上絲毫不顯："兒臣確有一位啟蒙恩師，乃冷宮時期一位老宦官所薦。至于令牌..."他故意停頓，"兒臣懷疑，此事與北境軍需案背后之人有關。"

"此話怎講？"

蕭羽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兒臣查到，那白衣女子來自一個名為'觀星閣'的組織。而北境三衛(wèi)多領的軍需，很可能是用來..."

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瑾仙慌張的聲音傳來："陛下！欽天監(jiān)急報，觀星臺出現(xiàn)異象！"

明德帝臉色驟變，大步走向殿門。蕭羽緊隨其后，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觀星臺？這與令牌上的"觀星閣"有何關聯(lián)？

殿門打開，暴雨中，一名欽天監(jiān)官員渾身濕透地跪在階下："陛下！觀星臺古碑突然發(fā)光，上面顯現(xiàn)...顯現(xiàn)出一行古篆！"

明德帝厲聲問："什么內(nèi)容？"

官員顫抖著回答："'帝魂現(xiàn)世，天下易主'！"

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明德帝驚疑不定的面容。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蕭羽，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蕭羽心頭狂跳，但面色如常。他清晰感受到，識海中的帝魂力量正在劇烈波動，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

"父皇。"蕭羽穩(wěn)住心神，聲音沉穩(wěn)有力，"兒臣請求親往觀星臺查探。"

明德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準。朕與你同去。"

暴雨如注。當龍輦與赤王府馬車一前一后駛向觀星臺時，蕭羽在車廂內(nèi)閉目凝神："老師，那古碑..."

帝魂的聲音罕見地帶著一絲波動："是寡人舊物！其上應有禁制，怎會突然激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精通上古秘術之人刻意為之。"帝魂的聲音陡然凌厲，"蕭羽，此乃陷阱！那幕后之人，是要逼寡人現(xiàn)身！"

蕭羽握緊了袖中的令牌："學生該當如何？"

"鎮(zhèn)定。"帝魂的聲音漸漸平穩(wěn)，"既然對方出招，我們便接招。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寡人與你同在。"

這簡單的幾個字，如同一劑強心針，讓蕭羽躁動的心緒瞬間安定下來。他睜開眼，眸中金光流轉(zhuǎn)，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超然的威嚴氣勢。

當車馬抵達觀星臺時，雨勢稍緩。蕭羽跟隨明德帝登上高臺，只見中央一塊丈余高的古碑正散發(fā)著幽幽藍光，碑面上八個古篆大字清晰可見：

「帝魂現(xiàn)世，天下易主」

明德帝臉色陰沉如水，周圍官員噤若寒蟬。蕭羽卻注意到，碑文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正在緩緩顯現(xiàn)：

「魂契者現(xiàn)，天命歸之」

就在這行字完全顯現(xiàn)的瞬間，蕭羽袖中的青銅令牌突然變得滾燙！他強忍灼痛，卻見那碑文突然轉(zhuǎn)向他所在的方向，藍光大盛！

"護駕！"侍衛(wèi)們慌忙上前，將明德帝團團圍住。

蕭羽站在原地未動，感受到識海中帝魂的力量正在與古碑產(chǎn)生某種共鳴。他眉心金紋大亮，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那碑文竟慢慢變化，最終重組為四個大字：

「政統(tǒng)永續(xù)」

明德帝倒吸一口冷氣："這...這是..."

蕭羽福至心靈，突然上前一步，朗聲道："父皇明鑒！此碑顯靈，實乃吉兆！'政統(tǒng)永續(xù)'，正是預示我北離國祚綿長！"

明德帝驚疑不定地看著蕭羽，又看看那發(fā)光的古碑，最終緩緩點頭："愛卿所言極是。"

就在此時，蕭羽余光瞥見觀星臺下一道白影閃過——那是一個戴著斗笠的白衣人，正抬頭望向高臺。雖然距離甚遠，但蕭羽分明看到，那人袖口繡著的，正是與青銅令牌上一模一樣的紋路！

白衣人似乎察覺到蕭羽的目光，突然抬手做了個奇異的手勢，然后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蕭羽心頭一震，識海中帝魂的聲音同時響起："果然是他們！蕭羽，記住那手勢，那是..."

一道驚雷炸響，淹沒了帝魂的后半句話。暴雨再次傾盆而下，觀星臺上的藍光漸漸熄滅，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但蕭羽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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