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峻霖的唇幾乎貼上林薇安的耳垂,灼熱的呼吸與冰冷的威脅一同灌入她的耳蝸。浴室蒸騰的水霧凝結(jié)在她蒼白的皮膚上,像一層透明的囚衣。
"求饒?"她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過玻璃,"你也會讓人求饒嗎?"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林薇安就后悔了。賀峻霖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捕食前的黑豹。他修長的手指從她喉骨滑向頸側(cè)動脈,感受著她因恐懼而狂跳的脈搏。
"看來張真源擦得不夠干凈。"他的拇指重重碾過她鎖骨上的一處淤青,"你嘴里還有灰塵的味道。"
疼痛讓林薇安倒抽一口冷氣。水珠順著她濕漉漉的發(fā)梢滴落,在瓷磚上濺起細小的水花。賀峻霖的視線追隨著那滴水珠,突然掐住她的腰將她提上洗手臺。冰冷的陶瓷貼著她裸露的大腿,激得她渾身一顫。
"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他扯開領(lǐng)帶,絲綢布料摩擦的聲響在密閉空間里格外清晰,"骯臟的背叛。"
領(lǐng)帶纏上林薇安的手腕,像一條銀灰色的蛇。她掙扎著,膝蓋撞上他的腹部。賀峻霖悶哼一聲,眼底燃起危險的暗火。他單手扣住她兩個手腕按在鏡面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那個畫畫的野狗,"他的鼻尖幾乎貼上她的,"碰過這里嗎?"
林薇安瞪大眼睛。鏡面因他們的體溫泛起霧氣,她看見自己狼狽的倒影被困在賀峻霖的陰影里。他的膝蓋頂進她雙腿之間,昂貴的西褲面料摩擦著她顫抖的肌膚。
"還是這里?"
領(lǐng)帶越纏越緊。林薇安急促的喘息在鏡面上呵出一小片模糊的空白。賀峻霖的唇擦過她耳后的敏感帶,卻帶著懲罰性的力道咬了下去。她痛得仰起頭,后腦勺撞在鏡面上。
"沒有..."她終于嗚咽出聲,"他沒有..."
賀峻霖的動作突然停住。他松開鉗制,看著領(lǐng)帶在她腕間勒出的紅痕,眼神晦暗不明。林薇安趁機想逃,卻被他一把拽回來。這次他的手掌墊在她腦后,另一只手解開領(lǐng)帶。
"證明給我看。"他聲音沙啞。
林薇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賀峻霖已經(jīng)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來。這個吻帶著血腥味和暴烈的占有欲,像一場小型謀殺。她的后背再次貼上冰冷的鏡子,前胸卻被他灼熱的體溫炙烤。當(dāng)他的手掌順著她腰線下滑時,她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
賀峻霖吃痛后退,拇指抹過唇角的血珠。他盯著她看了兩秒,突然低笑出聲。
"很好。"他將染血的拇指按在她鎖骨上,畫出一道刺目的紅痕,"記住這種痛。"
門外突然傳來三聲規(guī)律的敲門聲。
"賀先生。"張真源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嚴總說文件必須您親自過目。"
賀峻霖的眼神瞬間冷卻。他松開林薇安,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告訴嚴浩翔,我馬上到。"
他轉(zhuǎn)身前最后看了林薇安一眼,那目光讓她如墜冰窟:"我們晚點繼續(xù)。"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林薇安癱軟在地。她顫抖著摸向鎖骨,賀峻霖的血像一枚恥辱的印章,烙在她蒼白的皮膚上。鏡中的自己嘴唇紅腫,脖頸和胸口布滿曖昧的痕跡,仿佛剛剛經(jīng)歷一場無聲的廝殺。
而窗外,整座宅邸的燈光依然亮如白晝,守衛(wèi)的腳步聲在走廊來回穿梭。某個通風(fēng)管道深處,或許正藏著一把沾滿油彩的刮刀,和一個為她鋌而走險的傻瓜。
林薇安將臉埋進掌心,無聲地笑了。笑著笑著,淚水從指縫間滲出來,和賀峻霖留下的血跡混在一起,在瓷磚上洇開一朵小小的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