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蘇家老宅的窗玻璃上,蘇晚的指尖輕輕滑過手機屏幕上那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里林婉怡抱著嬰兒,嘴角掛著溫柔的笑,背后的紫藤花開得熱鬧。這笑容和記憶中陸伯母對她展露的如出一轍,可此刻卻讓她心頭一緊。突然間,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眼前一陣發(fā)黑。
"小晚!"蘇沐一個箭步沖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妹妹,聲音都在發(fā)抖。看著妹妹蜷縮成一團,冷汗浸透了額前的碎發(fā),他二話不說就把人打橫抱起,朝著門口奔去,"醫(yī)療室!快!"
老舊的木地板在急促的腳步聲中發(fā)出吱呀吱呀的呻吟,走廊的燈光隨著兩人的移動忽明忽暗。雨聲被隔絕在厚重的墻壁外,變成了一種沉悶的轟鳴。蘇晚靠在哥哥懷里,半夢半醒間感覺每一記心跳都像刀割般疼痛。
"清和哥!開門!陸清和!"蘇沐瘋狂拍打著門板,聲音都喊劈了。
門瞬間被拉開,陸清和站在門后,白大褂還帶著外面雨水的寒氣??吹教K晚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怎么回事?"他的聲音冷靜得不正常。
"她看到那張照片...就突然這樣了!"蘇沐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醫(yī)療室里,白色墻壁反射著刺眼的光,各種儀器泛著冷光。陸清和熟練地將蘇晚安置在診療床上,手指飛快地搭上她的脈搏。蘇晚感覺到冰涼的電極片貼在胸口,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放松,深呼吸。"他的聲音近在耳邊。
蘇晚努力想照做,心臟的疼痛卻讓她無法平靜。就在她想起那張照片和林婉怡的笑容時,陸清和的身體突然僵住了。他的手劇烈顫抖,臉色瞬間慘白。
"清和哥?"蘇晚輕聲喚道,心里涌上一股不安。
陸清和像是沒聽見,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手中的聽診器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在寂靜的醫(yī)療室里發(fā)出刺耳的聲響。監(jiān)護儀的心跳聲通過聽診器在房間里回蕩。
蘇晚心中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陸清和能聽到她的心聲?她決定再試一次,在心里默念著關于陸伯母和蘇家詛咒的疑問。幾乎同時,正在配藥的陸清和手抖了一下,藥水濺到了白大褂上。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蘇晚的聲音顫抖。
陸清和緩緩轉過身,鏡片后的雙眼布滿血絲,臉上寫滿掙扎。就在這時,心電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蘇晚感到胸口像壓了塊巨石。她死死抓住床單,指節(jié)發(fā)白。
電光火石間,蘇晚忽然注意到陸清和手腕上那個銀色鎖鏈印記,和自己的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兩個印記竟然同時發(fā)出微弱的紅光,在皮膚上游走。
窗外暴雨如注,一個模糊的人影靜靜站在路燈光暈邊緣,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三道目光,在暴雨深夜,無聲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