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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春燼

午后實錄

雪落時我數(shù)著腳印

把每個黃昏焐成暖爐

風穿過第七根枯枝時

我以為是你扣響門環(huán)

稻穗彎下腰的時候

我拾撿每片帶霜的葉

雁群銜走最后一縷余暉

空蕩的窗臺還留著半杯茶

蟬鳴撕破悶熱的午后

荷葉托著半枯的期待

雨打芭蕉的夜里

總把歸燕認成你的輪廓

??

直到桃花漫過石階

風里飄著熟悉的香

一個身影穿過薄霧

我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是春天回來了

卻不是你眼里的春天

………………

冬:雪落時的腳印

雪是從冬至那天開始下的。

祁歲坐在窗邊的藤椅上,看著雪花一片接一片粘在玻璃上,像無數(shù)細碎的鹽粒,慢慢把窗外的世界腌成蒼白。

爐火在腳邊噼啪作響,他卻總覺得冷,指尖碰著青瓷茶杯的邊緣,能摸到一圈薄薄的涼意——那是辭年離開前喝剩的半杯茶,他一直沒舍得倒,茶漬在杯底結(jié)了層深褐色的痂,像塊風干的血跡。

“第三十七天了?!彼麑χ帐幍奈葑娱_口,聲音裹在暖氣里,散得很慢。

每天黃昏,他都會穿上那雙辭年留下的厚棉靴,踩著沒過腳踝的雪走到巷口。

夕陽把雪染成淡金,他數(shù)著自己踩出的腳印,一個,兩個,三個……直到暮色漫過腳尖,腳印被新雪慢慢填平。

辭年說過,等開春雪化,他就回來,帶祁歲去看城郊那片野梅林。

現(xiàn)在梅林該被雪壓彎了枝椏吧,就像辭年總愛彎著腰跟他說話時的樣子,睫毛上沾著雪粒,笑起來眼里有細碎的光。

風刮過院角的老槐樹時,祁歲總會猛地回頭。第七根枯枝被風吹得撞在院墻上,發(fā)出“篤”的一聲輕響,像有人用指節(jié)叩門。

他心跳會漏半拍,趿著鞋跑到門邊,手指搭在門閂上,卻遲遲不敢拉開——去年冬天,辭年就是這樣,在第七根枯枝晃動的瞬間扣響門環(huán),帶著一身寒氣撞進他懷里,說:“祁歲,我偷了壇梅花酒,咱們暖著喝?!?/p>

可門后永遠只有風雪。

他開始在屋子里囤積辭年喜歡的東西。書架第三層擺著辭年沒看完的《洗冤錄》,夾著的書簽是片曬干的銀杏葉,邊緣已經(jīng)發(fā)脆;衣柜里掛著辭年常穿的藏青色棉袍,他每天都會摸一遍,試圖留住上面僅剩的、若有似無的松木香氣;甚至連廚房的陶罐里,都腌著辭年愛吃的酸梅,玻璃罐壁上凝著細密的水珠,映得那些紫黑色的果子像浸在血里。

有天夜里雪下得特別大,祁歲做了個夢。夢里辭年站在雪地里,背對著他,他跑過去想拉他的手,卻發(fā)現(xiàn)那人轉(zhuǎn)過身,臉是模糊的,只有嘴角咧開一個極深的弧度,笑著說:“祁歲,你數(shù)的腳印,其實都是我踩的?!彼@醒時,爐火已經(jīng)熄了,窗臺上的積雪化成水,順著木縫滲進來,在地板上積了一小灘,像滴沒擦干凈的淚。

他爬起來添柴,火光重新亮起來的瞬間,他看見墻上掛著的那把辭年的匕首,刀鞘上的云紋在陰影里扭曲著,像某種正在蘇醒的獸。

秋:帶霜的稻穗與雁

秋分那天,祁歲去了趟城郊的稻田。

稻穗已經(jīng)彎了腰,沉甸甸地垂著,穗尖凝著白霜,碰一下,霜粒就簌簌往下掉,落在手背上,涼得像針尖。

他蹲下身,一片一片撿那些被風吹落的稻葉,葉邊卷著焦黃色的斑,是被秋霜凍壞的。

辭年說過,霜打的稻葉熬水喝,能治咳嗽,他去年秋天總咳,辭年就每天早上蹲在田埂上撿葉子,褲腳沾著露水,回來時睫毛上都掛著白汽。

“你看,這片葉尖有個缺口,像不像你上次削蘋果時劃的口子?”祁歲把一片葉子舉到眼前,對著陽光看。

葉面上的紋路清晰得像血管,缺口處微微發(fā)褐,和他左手虎口那道淺疤幾乎一模一樣。

他把撿來的稻葉捆成一束,掛在屋檐下。風一吹,葉子互相摩擦,發(fā)出沙沙的響,像有人在耳邊低語。

雁群南飛那天,祁歲站在院子里看了很久。它們排著歪歪扭扭的“人”字,翅膀掠過晚霞,把最后一縷余暉都銜走了。

天空暗下來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窗臺那杯茶還在——是早上泡的,碧螺春,辭年喜歡的。

茶葉沉在杯底,水已經(jīng)涼透了,他端起來喝了一口,澀味從舌尖一直漫到喉嚨,像吞了口碎玻璃。

夜里開始降溫,他找出辭年織了一半的圍巾。

灰藍色的毛線,針腳歪歪扭扭,是去年秋天辭年坐在廊下織的,織到一半被鄰居家的貓撓了線團,他把毛線團塞給祁歲,說:“等我回來接著織,肯定比你那條破圍巾暖和?!?/p>

祁歲現(xiàn)在圍著的,還是前年冬天自己買的,邊緣已經(jīng)起了球,他摸了摸辭年織的那半截,毛線帶著陽光曬過的溫度,像還留著辭年指尖的觸感。

有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稻田里迷路了,四周都是齊腰高的稻穗,穗尖的霜落了他一身。

辭年站在稻穗深處,背對著他,他喊“辭年”,那人轉(zhuǎn)過身,眼睛是渾濁的,像蒙著一層霧,說:“祁歲,你撿的葉子,我都替你收著呢?!彼肱苓^去,腳下卻被稻根纏住,一低頭,發(fā)現(xiàn)那些稻根都長著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驚醒時,月光正透過窗欞照在地板上,像一道慘白的刀痕。

他摸了摸枕邊,那里放著一把小巧的銀剪刀,是辭年送他的,說“防壞人”。

現(xiàn)在他攥著剪刀,指節(jié)泛白,直到天亮才松開,掌心被硌出幾道紅痕。

夏:蟬鳴與半枯的期待

蟬鳴最盛的時候,祁歲在院子里種了池荷花。

荷葉鋪得滿滿當當,像一塊綠色的毯子,邊緣卻開始發(fā)枯,卷成焦褐色的圈。

他每天清晨都會蹲在池邊,把半枯的荷葉摘下來,攤在石階上曬。

辭年說過,干荷葉能泡茶,清熱,夏天喝最好。

去年夏天,辭年總愛把冰鎮(zhèn)的荷葉茶倒進粗陶碗里,遞給他時碗沿會結(jié)一層水珠,碰著他的下巴,涼得他縮脖子,辭年就笑,說:“祁歲,你像只受驚的貓?!?/p>

現(xiàn)在粗陶碗還擺在窗臺,碗底有個小小的豁口,是去年兩人搶著喝最后一口茶時摔的。

祁歲用手指摳著豁口,能摸到尖銳的棱角,像某種警告。

午后的蟬鳴像把鈍刀,反復切割著空氣。祁歲躺在竹榻上,手里翻著辭年留下的舊賬本,上面記著些零碎的事:“三月初五,祁歲想吃城南的糖糕,去買時賣完了,他沒說,但撇嘴了?!薄拔逶仑ト?,他看《刺客傳》時哭了,偷偷用袖子擦眼淚,以為我沒看見?!薄捌咴鲁跗?,他說想要只螢火蟲,晚上去捉了放在透明罐子里,他睡著時放在他枕邊,早上醒來眼睛亮得像星星。”

字跡是辭年的,筆鋒凌厲,卻在“祁歲”兩個字上總帶著點刻意的溫柔,像怕筆尖劃破了紙。

祁歲摸著那些字,指腹被紙頁磨得發(fā)燙,突然想起辭年偶爾會對著賬本發(fā)呆,他問在看什么,辭年就把賬本合上,笑著說:“看我們家歲歲有多難伺候?!?/p>

雨是半夜來的。

雨點打在芭蕉葉上,噼啪作響,像無數(shù)只手在拍打著窗欞。

祁歲坐起來,看見窗玻璃上印著個模糊的黑影,翅膀拍打的頻率和歸燕一模一樣。

去年夏天,辭年就是這樣,冒雨回來時渾身濕透,站在窗外敲玻璃,手里還攥著只淋濕的燕子風箏,說:“祁歲,你看,像不像我們上次在河邊放的那只?”

他沖過去拉開窗戶,雨氣撲面而來,帶著泥土的腥氣。黑影卻不見了,只有雨絲斜斜地打進來,落在賬本上,暈開了“七月初七”那行字,把“星星”兩個字泡成了模糊的墨團。

春:歸來的陌生人

桃花漫過石階那天,祁歲正在修剪院角的迎春。

枝條上剛冒出嫩黃的花苞,他剪得很小心,生怕碰掉了——辭年說過,迎春花要留著最飽滿的花苞,開出來才好看。

剪刀碰到枝條的瞬間,他聽見了腳步聲,很輕,卻帶著某種熟悉的韻律,像辭年總愛踮著腳走過來嚇他時的樣子。

他猛地回頭。

一個身影穿過薄霧站在院門口,藏青色的棉袍,黑色的靴子,甚至連鬢角的碎發(fā)都和記憶里的辭年一模一樣。

陽光透過桃花瓣落在他臉上,暈出層淡淡的粉,他笑著開口,聲音低沉,帶著點沙?。骸捌顨q,我回來了?!?/p>

祁歲的心臟像被一只手攥住,猛地收緊。他想跑過去,腳卻像釘在原地,只有手指在微微顫抖——那不是辭年的笑。

辭年的笑眼角會彎起來,像月牙,而眼前這人的笑,嘴角咧得很開,眼神卻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沒有一絲溫度。

“你是誰?”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手里的剪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那人走過來,彎腰撿起剪刀,指尖擦過祁歲的手背,涼得像冬雪?!拔沂寝o年啊,”他把剪刀遞回來,指尖在祁歲虎口的疤痕上輕輕劃了一下,“你看,我記得你這里受過傷,是削蘋果時被我搶刀子劃的?!?/p>

祁歲猛地縮回手。

“你喜歡喝碧螺春,要用井水冰鎮(zhèn),放三顆冰糖,”那人繼續(xù)說,目光掃過窗臺的粗陶碗,“你睡覺愛踢被子,尤其是后半夜,得醒三次給你蓋;你看《洗冤錄》時總愛咬著左手食指,看到死人的段落會偷偷閉眼睛;你怕黑,卻總說不怕,所以我走前在你枕頭底下放了盞小夜燈……”

他說出的每一件事,都精準得像從祁歲的骨頭里剔出來的。

祁歲看著他,突然覺得冷,比冬夜里沒爐火時還要冷——辭年從不會這樣,把這些事一件一件列出來,像在報菜名,帶著種近乎殘忍的熟稔。

“你不是他?!逼顨q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桃樹,花瓣簌簌落在他肩上,像層薄血。

那人臉上的笑慢慢淡了,眼神里的冰開始融化,露出底下翻涌的偏執(zhí)。

“我是辭年,”他重復道,上前一步,手扣住祁歲的后頸,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是比辭年更愛你的那個。他會走,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雪地里數(shù)腳印,我不會?!?/p>

祁歲被他推搡著進屋,后背撞在門板上,門“砰”地一聲關上,震得窗臺上的半杯茶晃了晃,濺出幾滴在桌面上,像未干的血跡。

“你看,”那人低頭看著他,手指撫過他的臉頰,動作溫柔得詭異,“我記得你所有事。你不喜歡吃蔥姜,我做飯時會把它們挑出來;你冬天手腳涼,我每晚都會給你焐腳;你說過想去江南看雨,我已經(jīng)訂好了船票……辭年忘了的,我都記得?!?/p>

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布包,打開,里面是半塊糖糕,已經(jīng)有些發(fā)硬?!俺悄夏羌业?,我去了三次才買到你愛吃的桂花味,”他把糖糕遞到祁歲嘴邊,眼神狂熱,“祁歲,你看,我比他更愛你,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p>

祁歲看著那塊糖糕,突然笑了。笑聲在空蕩的屋子里回蕩,帶著點神經(jīng)質(zhì)的尖銳。“你想困住我?”他抬起眼,瞳孔里映著那人的臉,像在看一個有趣的獵物,“就憑你?”

“憑我知道你所有的弱點,也知道你所有的喜好。”那人的手滑到祁歲的手腕上,用一根紅繩輕輕捆住,紅繩上墜著顆小小的銀鈴,一動就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這樣,你走到哪里,我都能聽見?!?/p>

祁歲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紅繩,突然覺得指尖發(fā)癢——那是他骨子里的破壞欲在蠢蠢欲動。他想起辭年偶爾失控時的樣子,眼底會泛起紅,像頭被逼到絕境的獸。

而眼前這人,眼底的紅更濃,像淬了毒的血。

“你知道我喜歡什么?”祁歲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那人的下巴,聲音輕得像嘆息,“我喜歡看別人失控的樣子,喜歡聽骨頭碎裂的聲音,喜歡……把自以為是的獵物慢慢玩死?!?/p>

那人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隨即又笑了,這次的笑里終于有了溫度,是同一種瘋狂的溫度?!罢婧?,”他低頭,在祁歲耳邊低語,熱氣噴在耳廓上,帶著桂花糖糕的甜香,“祁歲,我們是一樣的?!?/p>

窗外的桃花還在落,一片接一片粘在玻璃上,像無數(shù)細碎的傷口。

祁歲看著手腕上的銀鈴,突然想起辭年離開前的那個春天,也是這樣的桃花天,辭年把他按在桃花樹下吻他,說:“祁歲,等我回來,我們?nèi)ソ??!?/p>

現(xiàn)在江南的船票或許真的在桌上,可那個會在第七根枯枝晃動時扣響門環(huán)的人,永遠留在了那個數(shù)著腳印的冬天。

而困住他的這個春天,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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