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放下捂耳的手,臉上橫肉抽搐,那道蜈蚣疤因憤怒扭曲得活靈活現(xiàn)。
他顯然沒料到薛之謙如此激烈反抗,更沒看清林薇的動(dòng)作。
陰鷙的目光掃過狼藉,最終死死鎖住林薇懷中的公文包,兇光大盛。
刀疤男“執(zhí)行公務(wù)!搜!”
刀疤臉從牙縫里擠出命令,帶著被挑釁的暴怒:
刀疤男“敢砸東西?活膩了!連人帶包,給老子拿下!”
薛之謙“公務(wù)?”
薛之謙冷笑,聲音淬著冰碴:
薛之謙“證件?搜查令?披張皮就敢冒充執(zhí)法入室搶劫?”
薛之謙“法治社會(huì),輪得到你們這群渣滓撒野?!”
他手中金屬管微抬,直指蠢蠢欲動(dòng)的混混,威脅赤裸:
薛之謙“再往前一步,試試!”
他挺拔的身軀如同不可逾越的壁壘。
沾著碎屑的金屬管在昏黃光線下泛著冷硬的寒芒,不再是工具,而是飽含憤怒與死志的武器。
刀疤臉腮幫子肌肉鼓動(dòng),疤痕如活物般蠕動(dòng)。
他死死盯著薛之謙和那根管子,眼神陰鷙得能滴出毒液。
混混們被薛之謙那股豁出性命的狠勁懾住,一時(shí)竟僵在原地,面面相覷。
地下室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電流的嗡鳴。
僵持!空氣繃緊如滿弓之弦!
“嗚哇——嗚哇——嗚哇——”
尖銳刺耳的警笛聲,如同撕裂夜幕的利刃,猝然穿透薄薄的地板,無比清晰地灌入每個(gè)人的耳中!
刀疤臉臉色驟變!
囂張氣焰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塌,取而代之的是驚愕和一絲慌亂?;旎靷冄凵耋@恐地交換著。
不重要人物“媽的…條子?!”
黃毛聲音發(fā)虛。
刀疤臉眼神陰晴閃爍,兇戾的目光狠狠剮了薛薛林二人一眼,如同淬毒的警告。
他顯然沒料到警察來得如此迅猛。
刀疤男“撤!”
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怨毒。他不再?gòu)U話,猛地轉(zhuǎn)身,一步跨上臺(tái)階。
其他混混如蒙大赦,慌忙跟上,雜亂的腳步聲“噔噔噔”消失在樓梯上方。
樓上的呵斥聲與遠(yuǎn)去的警笛一同消失。
地下室重歸死寂,只剩硝煙味、焦糊味和劫后余生的沉重喘息。
薛之謙緊繃的身體晃了一下,握管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慘白。他緩緩放下手臂,金屬管“哐當(dāng)”一聲砸落在地,發(fā)出空洞的回響。他轉(zhuǎn)過身,看向林薇。
林薇背靠墻壁,臉色慘白如紙,額發(fā)被冷汗浸濕黏在頰邊。抱著公文包的手指仍在不受控制地輕顫,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行動(dòng),幾乎抽空了她的心神和力氣。
薛之謙“…沒事?”
薛之謙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林薇深吸一口冰涼渾濁的空氣,勉強(qiáng)壓下狂亂的心跳,搖搖頭:
林薇“…沒事。”
目光快速掃過地面,確認(rèn)無物遺漏,特別是那疊歌詞,早已隨黃毛消失。她強(qiáng)迫自己不再去想那個(gè)口袋。
林薇“警察…朱哥?”
薛之謙“嗯?!?/p>
薛之謙應(yīng)了一聲,彎腰撿起滾落的效果器盒,動(dòng)作僵硬。
他環(huán)顧如同颶風(fēng)過境的地下室——碎裂的音響、散落的樂譜、傾倒的設(shè)備……一片狼藉。
微垂的眼睫下,翻涌著憤怒、后怕與深沉的疲憊。
薛之謙“收拾,上去?!?/p>
聲音簡(jiǎn)短,聽不出情緒,但緊繃的下頜線泄露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