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派出所調(diào)解室，劣質(zhì)茶葉、陳年木質(zhì)家具和消毒水混合的沉悶氣味揮之不去。頭頂白熾燈管滋滋作響，投下慘白冰冷的光線。

老朱坐在塑料椅上，臉上驚魂未定，對著年輕民警激動地比劃：

老朱“同志！您可得管管！”

老朱“那幫人兇神惡煞，說是查煤氣，可進門就砸！”

老朱“證件？屁都沒一個！把我后廚翻得底朝天！”

老朱“這哪是檢查？這是明搶??！”

老朱“要不是我老婆機靈躲廁所報了警……”

旁邊微胖的朱嫂眼圈發(fā)紅，抹著眼淚連連點頭。

薛之謙和林薇坐在對面長椅上。

薛之謙微垂著頭，碎發(fā)遮眼，雙手深插在洗得發(fā)白的衛(wèi)衣口袋，整個人散發(fā)著沉默壓抑的低氣壓。

林薇坐姿筆直，雙手放在膝上，公文包擱在腳邊。

臉色仍有些蒼白，眼神卻已恢復(fù)慣有的沉靜，唯指尖殘留一絲微不可察的輕顫。

年輕民警飛快記錄，對面年長些的劉警官神情嚴肅：

警官“朱先生，冷靜點，具體幾個人？特征？”

老朱“五…五六個！領(lǐng)頭的橫肉光頭，兇得很！”

老朱“還有個刀疤臉，從眼角拉到下巴，蜈蚣似的！嚇死人！”

老朱聲音發(fā)顫：

老朱“他們踹壞了我店門鎖！硬闖啊！”

朱嫂“對！還砸了我新買的景德鎮(zhèn)碗碟！”

朱嫂帶著哭腔補充。

劉警官點頭，轉(zhuǎn)向薛之謙：

警官“薛先生，林小姐，地下室情況？有無受傷？”

薛之謙抬頭，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低沉平穩(wěn)：

薛之謙“我們在下面談事，聽到上面暴力破門。”

薛之謙“對方強行闖入地下室，自稱檢查，但態(tài)度惡劣，行為粗暴，無證件，無搜查令，威脅搜身，重點針對林小姐的包。”

他頓了頓，眼神冷冽：

薛之謙“為保護自身和同伴合法權(quán)益，阻止非法侵害，我情急下砸壞自有音響制造噪音震懾，并引起注意。未主動傷人，對方亦未?！?/p>

林薇適時補充，聲音清晰冷靜：

林薇“過程突然且暴力，我們完全不明對方身份目的，只感受到巨大威脅?！?/p>

林薇“薛先生行為屬正當(dāng)防衛(wèi)及阻止非法侵害?！?/p>

林薇“我包內(nèi)存有重要個人物品及商業(yè)文件，絕不允許非法搜查。”

她刻意強調(diào)了“非法”二字。

劉警官目光在二人臉上停留片刻，又詳細詢問了闖入者言行。

薛和林默契隱去塞歌詞細節(jié)，只強調(diào)搜包威脅與反抗。

近一小時后，筆錄完成。

老朱夫婦按了手印，猶自憤憤不平。

劉警官合上記錄本：

警官“情況清楚了，對方冒充公職人員，強行闖入，毀壞財物，威脅人身安全，性質(zhì)惡劣?！?/p>

警官“我們會立案調(diào)查，盡快查明身份。”

警官“你們提供的特征，尤其刀疤臉，很有價值。注意安全，保持通訊。”

老朱夫婦連聲道謝，薛薛林起身準備離開。

“篤篤?！闭{(diào)解室門被敲響，年輕女警探頭：

不重要人物“劉組，前臺有傳真，給薛之謙先生的。”

劉警官微怔：

警官“傳真？拿來吧?！?/p>

女警遞過一張紙。

劉警官接過，掃了一眼，眉頭瞬間鎖得更緊。

他抬眼看向起身的薛之謙，眼神復(fù)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遞過紙張。

警官“薛先生，這個…你看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