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沉重的身軀壓得我動彈不得,沒等我反應(yīng),他一把扣住我手腕按在頭頂,另一只手粗暴扯開我衣領(lǐng),露出潔白的脖頸。
“陛、陛下?”我聲音發(fā)顫,心跳快得幾乎蹦出胸腔。
蕭絕龐若無聞將頭埋在我的脖頸處,他滾燙的呼吸噴在我頸側(cè),柔軟的發(fā)絲隨著動作垂落在我身上,勾的我心癢癢。
冰冷的獠牙接觸皮膚的瞬間忍不住一陣戰(zhàn)栗,“噗呲”我感覺到一陣酥麻后,脖頸處變得溫?zé)帷?/p>
我側(cè)過臉不動聲色的觀察蕭絕,他一身玄黑龍袍,身體看起來并無異樣。但額角青筋暴起,冷汗浸濕了鬢角,似乎極力壓制著什么。我能清晰地聽到他吞咽的聲音,感受到他身體里那股狂暴翻涌的冰冷氣息正在被我的血液一點點撫平、壓制。
黃金藤(在床邊瘋狂扭動):“……”(葉片焦急地拍打著床沿,想幫忙又不敢靠近暴君)
小美:【親親!堅持??!】
時間仿佛被拉得無限長。每一秒都伴隨著尖銳的疼痛和血液流失帶來的眩暈感。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被吸干,眼前陣陣發(fā)黑時——
“呃……”蕭絕發(fā)出一聲低沉的、近乎滿足的喟嘆,吮吸的力道終于松了。眼瞳注視著我,不知是我的幻覺還是什么,有一抹金色轉(zhuǎn)瞬即逝。
他撐起身,微微喘息著。唇上沾染著我的鮮血,紅得妖異,襯得他蒼白的臉有種驚心動魄的脆弱美感。那雙幽藍(lán)的眼睛似乎深邃了一些,里面的痛苦和狂暴已經(jīng)褪去,只剩下深海般的沉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他抬手,用指腹粗魯?shù)啬ㄈプ旖堑难E,目光落在我脖頸上那兩個仍在滲血的、清晰的牙印上。
“……”他沉默地看著,眼神復(fù)雜難辨。
我(氣若游絲,帶著哭腔):“陛下……您……您吃飽了?”(內(nèi)心:再吸下去我就真成干尸了!)
蕭絕沒說話,只是伸出冰冷的手指,帶著一種與他性格極不相符的、近乎笨拙的力道,按在了我脖頸的傷口上。
一股冰涼的、帶著微弱治愈感的氣息從他指尖傳來,傷口處的刺痛感瞬間減輕了大半,血也奇跡般地止住了。
他收回了手,眼神恢復(fù)了慣常的冰冷和審視,仿佛剛才那個脆弱又狂暴的野獸只是我的幻覺。
‘誰好人要靠吸血續(xù)命,有病也正常?!覠o所謂的想,‘就是這有點痛。’
而蕭絕呢,他早已從我身上起來,想找個落腳地方卻發(fā)現(xiàn)這里破敗的連一個像樣的椅子都沒有。
于是他就這樣站在我面前,半晌開口“明天搬到我那里去?!?/p>
我(癱在床上,生無可戀):“……陛下,我咋過去?”蕭絕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黃金藤(小心翼翼地蹭過來,用葉片輕輕碰了碰我的臉):“……”(仿佛在問:主人,你還活著嗎?)
見到這一幕蕭絕臉上也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忽然我眼前一片黑暗,竟然什么也看不見了。
【親親!恭喜您成功完成一次‘緊急血包’任務(wù)!目標(biāo)生命值已穩(wěn)定!您離‘攻略后再刀了他’的偉大目標(biāo)又近了一步呢!加油哦!么么噠!】小美還自顧自的說。
我(驚恐):“我看不見了,小美!”
小美(震驚):“那看來只能讓我當(dāng)你的眼睛了”
我:“蕭絕他人呢?
小美:“不見了?!?/p>
我:”他有大病吧?”
我(無語):“那幫我看看好感值升了沒?!?/p>
小美(扭捏):【“攻略目標(biāo)蕭絕好感值0%……”】
我(命苦):“我還是落葉歸根吧?!?/p>
次日一早-
我(伸手亂摸):“藤?藤啊!你在哪兒?快給我個饅頭壓壓驚!”
黃金藤的葉片立刻貼到我手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然后卷了個熱乎乎的豆沙包塞進(jìn)我手里。
然后從房頂竄出來一個暗衛(wèi),就在我以為要來一場自由搏擊的時候,一只手樓住了我的腰,將我?guī)У椒宽斏?,于是我就這么被迫飛檐走壁了。
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到了皇帝的寢宮一龍泉宮
帶我請完安后,蕭絕坐在龍椅上,悠悠開口:“滾去偏殿?!?/p>
我(猶豫):“陛下,我看不見啊?!?/p>
蕭絕(似是想到什么):“那別看了?!?/p>
有點意思。我嚴(yán)重懷疑他有大病。
于是適應(yīng)黑暗的日子開始了。好在有小美這個24小時語音播報員。
我(摸索著下床):“小美,廁所在哪兒?”
小美:【左轉(zhuǎn)直行五步,注意!前方有臺階!抬腳!對!再抬高點!……好了,到了,宿主請自由飛翔!】(過于詳細(xì))
我(無語):“……倒也不必這么具體!”
這天,我摸索著想去窗邊“感受”陽光(雖然啥也看不見),結(jié)果被地上的什么東西絆了一下,直直向前撲去!
“啊——!”我以為要摔個狗啃泥,卻撞進(jìn)一個冰冷堅硬的懷抱。
是蕭絕!他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
我(手忙腳亂想站穩(wěn),手胡亂抓):“對、對不起陛下!我……”
我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按在了他的胸膛上。隔著一層薄薄的絲質(zhì)寢衣,指尖下傳來的觸感堅硬有力,只是好像有宮寒……我死三天都沒這么涼
我(瞬間僵?。骸啊?/p>
時間仿佛凝固了。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瞬間的緊繃,以及那驟然降至冰點的恐怖低氣壓。整個龍泉宮的空氣都仿佛被凍結(jié)了!
小美:【警告!警告!檢測到目標(biāo)人物殺意值飆升!危險!極度危險!】(聲音都變調(diào)了)
蕭絕(聲音冷得像極地寒冰,一字一頓):“手,拿開?!?/p>
我(心臟狂跳,聲音發(fā)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不見……” 黑暗放大了恐懼,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周身彌漫的、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恐怖殺意,像深海巨獸張開了無形的口。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粘稠地流淌。預(yù)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臨。
蕭絕只是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浸透了寒冰的雕塑。濃重的陰影籠罩著他,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幾乎要將空氣凍結(jié)的冰冷視線釘在我身上。
片刻后蕭絕靠近我,手一揮。
我恢復(fù)了光明
蕭絕隨手指了周路過的一個灑掃宮女開口:“這個婢女是你的了?!?/p>
被指的婢女瑟瑟發(fā)抖,腿一軟連忙跪下,也不敢多言,只是恭順低頭。
待蕭絕走后,我回到偏殿,望向身后一直跟著我的婢女。
少女約莫十五六歲,臉上稍顯稚嫩卻神情怯怯,身形苗條,只是那雙手卻粗糙干燥。
見我望向她的手,她不好意思的縮了縮。
這時我也察覺到了她的尷尬,為化解尷尬我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卻說:“奴婢賤命,恐污了貴人尊耳。”
貴人?
也是,把人安排到偏殿同住,不知情的人難免會往那方面想
我:“你只管回答”
聞言少女輕聲說:“奴婢名叫小六?!鄙硇挝⑽⒍秳又?/p>
“我是什么恐怖的東西嗎”心里這么想,但面上不顯
“算了,你去忙吧。”我說
我在心里呼喚:小美,你在嗎?
小美:在噠
我(疲倦):我好無聊,已經(jīng)穿過來這么長時間,一點進(jìn)度都沒有,我還能回去嗎
小美:宿主別喪氣,畢竟沒有時間限制
我:那豈不是意味著我一輩子都要被他吸血了?
小美: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宿主被獻(xiàn)祭,這樣就可以破除蕭絕的詛咒啦。
我(命苦):好殘忍,讓我用腳趾頭猜猜蕭絕會選哪一種呢。
小美:別擔(dān)心,到時候我給你開無痛。
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