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去哪啊?我們這是?
楊博文我真的校外不遠的地方有一家游樂園,走!一起去!
終于逃出沉悶的象牙塔,兩人像被風推著一般沖向不遠處的游樂場。八九月的陽光慷慨地鋪滿每一寸土地,汗水沿著發(fā)梢滑落,卻在觸及臉頰的瞬間被笑意蒸發(fā)。他們奔跑著,校服衣擺翻飛如旗幟,書包在背后歡快地跳躍,每一步都踏在青春的鼓點上。遠處的摩天輪緩緩轉動,像一只巨大的彩色萬花筒,將天空切割成斑斕的碎片。他們的笑聲比林間的蟬鳴更清脆,比路邊的野薔薇更肆意,仿佛要將整個夏天的活力都揉進這疾馳的風里。游樂場門口飄來的棉花糖甜香已搶先鉆入鼻腔,混合著遠處傳來的尖叫聲與歡鬧聲,讓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那是一片屬于自由的疆域,而他們,正以最昂揚的姿態(tài)奔向那里。
楊博文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吧?
左奇函幼不幼稚???
游樂園的旋轉木馬在蟬鳴聲中悠悠啟動。左奇函望著彩繪的木馬隊列,嘴上雖然嘟囔著“幼不幼稚”,可當余光瞥見楊博文在木馬前躊躇不前時,他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楊博文微微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左奇函拉著跨上了馬鞍。
左奇函特意選了相鄰的兩匹高頭大馬——一匹是棗紅色的駿馬,鬃毛在風中揚起金色的流光;另一匹則是雪白的飛馬,翅膀上綴著碎鉆般的亮片。兩人并肩而坐,左奇函的指尖還殘留著楊博文手腕的溫度,心跳莫名快了一拍。旋轉木馬開始緩緩轉動,五彩斑斕的燈光交織成夢幻的光暈,楊博文扶著鎏金的扶手,眉眼彎彎地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仿佛盛滿了整個盛夏的星光。
此時,悠揚的旋轉木馬音樂悄然響起,老式八音盒的旋律帶著童話般的質感,鋼琴聲如清泉流淌,小提琴的弦音輕盈躍動,銅管樂器點綴其間,奏出層層疊疊的圓舞曲節(jié)奏,仿佛無數彩色的音符化作精靈,在兩人身邊翩躚起舞。左奇函側過頭凝視著他,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將他們的輪廓暈染成蜜糖般的琥珀色。風掠過耳畔,音樂時而清晰如近在咫尺的私語,時而朦朧似遠在天邊的呢喃,與楊博文清脆的笑聲交織纏繞。當木馬升至最高點,旋律驟然變得清亮,仿佛將整個世界的喧囂都濾去,只留下他們交錯的呼吸與音樂中流淌的甜意。左奇函卻覺得,此刻心里泛起的漣漪,比任何旋律都要綿長悠遠。他們仿佛被卷入一場溫柔的漩渦,連影子都在光影里悄悄牽起了手,在喧囂的游樂園中,編織出獨屬于彼此的、比糖霜還要晶瑩的靜謐時光。那音樂,像是時光的魔法,將這一刻的悸動,永遠鐫刻在了盛夏的微風里。
楊博文你不是嫌幼稚嘛?怎么還陪我玩???
左奇函你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