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灘的清晨來得格外早,金色的陽光穿透薄薄的帳篷布,在狹小的空間里灑下柔和的光斑。
空氣中還殘留著篝火熄滅后的淡淡煙味,以及…
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兩人之間特有的旖旎氣息。
姜珈彧是在一陣宿醉的鈍痛和一種被溫暖牢牢固定的安全感中醒來的。
意識像沉船緩慢浮出水面,最先感知到的是頭頂傳來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以及環(huán)繞在腰間那條堅實如鐵臂般的手臂。
她整個人被嚴絲合縫地嵌在馬嘉祺的懷里,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膚的紋理和熱度。
昨晚那些破碎的、滾燙的、帶著強烈壓迫感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猛地涌回腦海——樹袋熊似的掛件、失控的親吻、冰冷的帳篷桿、那雙燃燒著火焰的深眸,還有那句充滿危險意味的“就地正法”……
“轟”的一下,姜珈彧的臉頰瞬間紅透,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想把自己蜷縮起來,逃離這個讓她心跳失序又羞赧無比的懷抱。
馬嘉祺醒了?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磁性,像羽毛輕輕搔刮過心尖。
姜珈彧身體一僵,不敢抬頭,鴕鳥似的把臉更深地埋進他懷里,只發(fā)出一個模糊不清的鼻音:
姜珈彧…嗯。
頭頂傳來一聲極輕的低笑,胸膛也隨之微微震動。
那只原本只是松松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倏然收緊,將她想要逃離的意圖徹底粉碎。
馬嘉祺躲什么?
馬嘉祺的聲音含著笑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他低下頭,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發(fā)頂,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額角。
馬嘉祺昨晚掛在我身上,死活不肯下來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
姜珈彧……
姜珈彧羞憤欲死,恨不得原地消失。
那些她主動纏上去、蹭他脖子、甚至舔他喉結(jié)的畫面……
天阿!
讓她死了算了!
她悶在他懷里,甕聲甕氣地抗議:
姜珈彧…別說了!
姜珈彧我…我喝醉了!
姜珈彧什么都不記得了!
馬嘉祺哦?
馬嘉祺挑眉,拖長了尾音,那語調(diào)里充滿了玩味和“我不信”的意味。
他空閑的那只手,開始慢條斯理地、帶著某種暗示性地,順著她纖細的脊柱,一下一下地輕輕撫摸著,像是在給炸毛的貓順毛,又像是在提醒她某些“罪證”。
馬嘉祺真不記得了?
他的指尖帶著電流,所過之處激起姜珈彧一陣細小的戰(zhàn)栗。
馬嘉祺不記得你是怎么像塊撕不掉的牛皮糖粘著我?
馬嘉祺不記得你非要‘親親’?
馬嘉祺不記得……
他的聲音壓低,帶著蠱惑人心的沙啞,湊近她紅透的耳廓,氣息灼熱。
馬嘉祺…不記得我是怎么警告你的?
每一個反問,都像一把小錘子,精準地敲在姜珈彧脆弱的神經(jīng)上。
她在他懷里小幅度地扭動掙扎,又羞又惱:
姜珈彧馬嘉祺!你…你閉嘴!
她終于抬起頭,瞪圓了一雙還帶著點迷蒙水汽的眼睛,試圖用眼神表達憤怒,可惜泛紅的臉頰和躲閃的眼神讓她毫無氣勢,反而像只虛張聲勢的小奶貓。
馬嘉祺看著她這副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也染上了幾分深邃的暗色。
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指腹曖昧地摩挲著她柔嫩的唇瓣——那里還帶著一點點昨晚留下的微腫痕跡。他
的眼神專注而危險,像獵人鎖定了勢在必得的獵物。
馬嘉祺行,不提昨晚。
他非常好說話地應承,可姜珈彧卻覺得他嘴角那抹弧度怎么看怎么像不懷好意。
果然,他話鋒一轉(zhuǎn),聲音放得更柔,帶著循循善誘的哄騙意味:
馬嘉祺那我們算算之前的賬?
姜珈彧之前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