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爾迪斯家的餐廳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了。
因為勞爾一直陪著霧島唯在療養(yǎng)的房間一起用餐。
"啊~啊,真想快點喝點葡萄酒啊。"霧島唯剛吃完一半的飯菜,就懶洋洋地抱怨道。
"我也一樣。"
勞爾的回答讓霧島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誒?難道勞爾從來沒有和別人一起喝過酒嗎?"
"我可不想讓你獨自一人承受痛苦。"勞爾溫柔地微笑著說道。
"我才不需要呢!和丹先生一起喝得開心點不就好了?我不會在意的啦。"
"和丹在一起喝酒也不會開心.......不,和誰在一起都一樣。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快樂。"
對勞爾來說,能讓他感到快樂的時刻,永遠都是有霧島唯在的時候。
如果沒有霧島唯,勞爾就無法擁有快樂的時光。
——只要這樣在一起,心靈就能得到安寧.......——
溫柔的目光傾注而下,霧島唯紅了臉。
面對這個意外的真相,她驚訝得連繼續(xù)吃飯都忘了。
"小唯,你不吃了嗎?"
"我太幸福了.......知道了勞爾這么為我著想,感動得心里都滿滿的。"
"感動.....現(xiàn)在嗎?"
——雖然并非有意取悅她——
勞爾只是單純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至今仍未能理解女人心。
"勞爾,你今天的安排是?"
"下午我要外出,但傍晚就會回來。幾個小時不見也會覺得寂寞啊。"
"嘻嘻!我也是......路上小心哦。"
"嗯。"
像這樣,勞爾直接表達自己心意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這當然是為了傳達感情。
如果臉上不表露出來,就只能用言語和態(tài)度來表達了。
無論多么讓人牙酸的臺詞,但凡出自勞爾之口,每一句都是發(fā)自肺腑、毫無偽裝的真心話。
.......
霧島唯的傷勢也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
這份工作也即將結束。
新堂完成早上的診斷后,心情舒暢地回到了房間。
"真是的,看那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樣子,我也看得差不多了。"
他們總是形影不離地一起用餐,甚至還在那個房間里多搬進了一張單人床,勞爾每晚都睡在那里。
只要工作一有空閑,他就會立刻去找霧島唯。
作為一個單身漢,看到這樣的溺愛場景實在有些吃不消。
——不過霧島唯這家伙,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得這么有魅力了?.......啊,原來是那個男人教出來的——
偶爾露出的那張面孔,已經(jīng)和過去的霧島唯判若兩人,散發(fā)出令人心動的氣息。
就連新堂這樣原本對她毫無興趣的人,也開始有些心動了。
"喂,我在想什么啊.......那個淘氣丫頭也會長大的。畢竟是美紗子小姐的女兒。有魅力也是理所當然的。沒錯沒錯!"
新堂曾經(jīng)迷戀過美紗子。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真正的她有多么叛逆。
她那端莊大方的成熟美人形象,正是新堂喜歡的類型。
他拼命否定自己對霧島唯的感情,開始著手準備下一個委托的選擇。
不久后,敲門聲響起。
"請進。"
"新堂醫(yī)生,勞爾大人召見您。"
"我這就去,請稍等片刻。"
丹探頭瞥了一眼房間內(nèi)的情況。
桌子上依舊攤開著筆記本電腦,密密麻麻的打印文件散落一地。
——這里與其說是醫(yī)生的辦公室,倒不如說是學者或研究者的書房.......——
他一邊思考著這些,一邊在走廊等待。
"抱歉讓您久等了。"
"沒關系,那我們走吧。"
丹引領著新堂走向書房,勞爾正坐在窗邊的書桌前等候。
"新堂醫(yī)生帶來了。"
"辛苦了,你可以退下了。"
"是。"
隨著丹的離開,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新堂立刻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
——這個家伙真是讓人頭疼!——
勞爾身上散發(fā)著黑手黨特有的壓迫感,時而流露出的銳利威壓讓他感到不適。
而新堂本人卻沒有意識到,他自己也擁有同樣強大的威壓。
"我也有話要說。"新堂先發(fā)制人地開口。
"那就請說吧。"
"霧島唯小姐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以后就算我不在也沒問題了吧?"
"是的。我也正想談這件事。多虧了你,一切都很順利。我想談談報酬的事,以及今后的安排。"
勞爾精準的判斷力令新堂欽佩。
——拋開喜惡不談,這男人確實精明。就像我,連句廢話都不說——
這是他至今接觸過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想必工作也會干得很利索。
但那是黑手黨的活兒,也就是犯罪。
“報酬方面沒問題。但之后的事呢?”
新堂心中已有不祥預感。
“我看中你出色的手藝,想請你當弗爾迪斯家的專屬家庭醫(yī)生,”
——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