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返校的列車與未說出口的話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蒸汽在九月的晨霧中凝成白色的云團(tuán)，西弗勒斯靠在車窗上，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玻璃上的水汽。窗外的風(fēng)景正從倫敦的磚房變成蘇格蘭的青山，熟悉的田野和河流在眼前鋪開，像一卷被陽光曬暖的舊地圖。
口袋里的戒指微微發(fā)燙，普林斯家族的蛇形水晶在布料下折射出細(xì)碎的光。圣芒戈的實(shí)習(xí)結(jié)束時，卡珊德拉夫人把外祖父的一本筆記交給了他，泛黃的紙頁上記載著一種對抗黑魔法的藥劑配方，需要用三種罕見的材料：鳳凰眼淚、獨(dú)角獸之心和……格蘭芬多寶劍的碎片。
“最后一種只是傳說。”老女巫當(dāng)時笑著說，蛇頭拐杖在石地上敲出清脆的響，“但塞繆爾總說，魔法世界最不可能的事，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p>
列車在一個小站停下，上來一群吵吵鬧鬧的新生，他們的父母隔著車窗揮手，眼里滿是不舍。西弗勒斯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莉莉的信——她說暑假最后一周，父母特意從科克沃斯來看她，帶了滿滿一箱子麻瓜零食，結(jié)果被斯普勞特教授的曼德拉草嚇得差點(diǎn)把箱子扔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指尖在玻璃上畫了個小小的坩堝。離開霍格沃茨兩個月，他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一切早已刻進(jìn)骨子里：禁書區(qū)的塵埃味，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湖水聲，還有莉莉綠眼睛里的光。
“介意我坐在這里嗎？”
熟悉的聲音讓西弗勒斯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抬頭，看見莉莉站在過道里，綠色的圍巾在灰棕色的車廂里格外顯眼，手里拖著一個比她還高的行李箱，顯然裝滿了草藥和書籍。
“不介意。”他立刻往里面挪了挪，幫她把行李箱塞到座位底下。箱子太重，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兩人像觸電般縮回手，空氣里突然彌漫著一絲尷尬的甜。
“圣芒戈怎么樣？”莉莉坐下后，立刻打開話匣子，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像書里寫的那樣，有會走路的骨架當(dāng)護(hù)士？”
“沒有那么夸張?！蔽鞲ダ账剐χf，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布包，“不過我?guī)Я诉@個，卡珊德拉夫人說比你的餅干好吃?！?/p>
布包里是幾塊方形的薄荷糖，透明的糖紙里能看到綠色的碎屑?！斑@是圣芒戈的特產(chǎn)，用月光石粉末做的，能提神。”
莉莉拿起一塊放進(jìn)嘴里，眼睛瞬間瞪得圓圓的：“比蜂蜜公爵的還好吃！”她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個玻璃罐，“這個給你，我做的曼德拉草軟膏，斯普勞特教授說能治黑魔法灼傷?！?/p>
罐子是用南瓜藤編的，上面刻著細(xì)小的花紋，顯然是她親手做的。西弗勒斯接過來，能聞到淡淡的草藥香，像霍格沃茨溫室的味道。
他們聊了一路。莉莉講她暑假培育的發(fā)光曼德拉草——那些小家伙的哭聲真的像銀鈴，還會跟著音樂搖晃；西弗勒斯說隔離病房的事，省略了那些恐怖的細(xì)節(jié)，只講卡珊德拉夫人如何用毒觸手汁液治療變形咒。
“魔法部真的不管嗎？”當(dāng)聽到圣蛇會余黨還在活動時，莉莉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麥格教授說他們抓了幾個，但都是小嘍啰?！?/p>
“卡珊德拉夫人說，純血家族的關(guān)系網(wǎng)比蛛網(wǎng)還密?！蔽鞲ダ账箍粗巴饴舆^的森林，“盧修斯的父親動用了三個議員的關(guān)系，把他從阿茲卡班撈出來了。”
莉莉的手指猛地攥緊了圍巾：“那我們研制的隱形藥劑……”
“魔法部已經(jīng)開始生產(chǎn)了，傲羅們很喜歡?！彼s緊轉(zhuǎn)移話題，從背包里拿出外祖父的筆記，“對了，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你看這里……”
筆記上記載著一種能檢測黑魔法的藥劑配方，需要用勿忘草的根和鳳凰羽毛?！叭绻茏龀鰜?，就能提前發(fā)現(xiàn)圣蛇會的人?！蔽鞲ダ账怪钢渲幸欢危暗枰畹镍P凰羽毛，霍格沃茨的鄧布利多校長不是有一只鳳凰嗎？”
“?？怂?！”莉莉立刻說，“我見過它一次，在校長辦公室窗外，羽毛像火焰一樣！”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興奮，“我們可以去問問校長！”
列車駛進(jìn)高地時，天**然下起了雨。雨點(diǎn)打在車窗上，模糊了外面的風(fēng)景，車廂里的光線暗了下來。其他學(xué)生大多在睡覺或打牌，只有他們還在低聲討論著藥劑配方，羊皮紙攤在兩人中間，上面畫滿了草藥圖譜和劑量公式。
“這里的比例不對。”莉莉指著其中一行，“勿忘草的根太燥，需要用冰泉水稀釋，否則會和鳳凰羽毛起反應(yīng)?！?/p>
西弗勒斯看著她認(rèn)真的側(cè)臉，燈光在她睫毛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雨水在玻璃上畫出蜿蜒的線，像命運(yùn)的軌跡。他突然想起外祖父筆記里的照片——年輕的塞繆爾和紅發(fā)女巫并肩站在草坪上，手里捧著的坩堝里，正冒著和此刻一樣的淡紫色煙霧。
“卡珊德拉夫人說，我外祖母也是格蘭芬多的?！彼蝗婚_口，聲音有些發(fā)顫。
莉莉驚訝地抬起頭：“真的？”
“嗯?！蔽鞲ダ账裹c(diǎn)頭，指尖劃過筆記上的普林斯家徽，“她和你一樣，喜歡草藥，總是偷偷把禁林里的受傷動物帶回宿舍?！?/p>
女孩的臉頰突然變得通紅，低下頭假裝研究羊皮紙，耳朵尖卻紅得像熟透的櫻桃。車廂里安靜下來，只有雨點(diǎn)敲窗的聲音，和兩人越來越清晰的心跳。
西弗勒斯有很多話想說。他想說圣芒戈的每個夜晚，他都會想起她的信；想說看到外祖父照片時，他突然明白有些跨越學(xué)院的感情不是錯誤；想說那個檢測黑魔法的藥劑，他想和她一起研制，不僅僅因?yàn)樾枰?，更因?yàn)橄矚g和她靠在一起研究的時光。
但這些話像被施了沉默咒，堵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他只能看著她的發(fā)頂，看著那縷總是不聽話的卷發(fā)，心里像揣著一塊融化的薄荷糖，又涼又甜。
火車到站時，雨已經(jīng)停了。暮色中的霍格沃茨像一頭沉睡的巨獸，塔樓在夕陽下泛著金紅色的光。新生們跟著級長涌向碼頭，西弗勒斯和莉莉走在最后，拖著各自的行李，影子被拉得很長。
“明年的魔藥課助教，你真的要做嗎？”莉莉突然問，踢著腳下的石子。
“斯拉格霍恩教授說能接觸到更多古老配方?！蔽鞲ダ账拐f，其實(shí)他還沒說出口——卡珊德拉夫人告訴他，魔藥課助教有資格進(jìn)入鄧布利多的私人藏書室，那里可能藏著關(guān)于格蘭芬多寶劍的線索。
“那我們就能一起研究藥劑了。”莉莉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在辦公室里，有自己的坩堝和架子……”
“嗯。”西弗勒斯點(diǎn)頭，感覺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他們走到城堡門口時，遇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胖巫師看到他們，立刻笑得像個皮球：“我的兩個小天才！快來看看這個！”他手里拿著一卷羊皮紙，上面蓋著魔法部的印章，“隱形藥劑的生產(chǎn)許可下來了，你們的名字會印在包裝上！”
莉莉興奮地跳了起來，西弗勒斯也忍不住笑了。當(dāng)教授忙著和其他學(xué)生打招呼時，女孩突然湊近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今晚八點(diǎn)，貓頭鷹棚屋見？我?guī)Я诵驴镜娘灨桑恿巳侗『??！?/p>
西弗勒斯的心跳瞬間失控。他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映著城堡的燈光，像落滿了星星?！昂?。”他聽到自己說，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走進(jìn)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時，西弗勒斯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了。石壁上的蛇形花紋被打磨得更亮，原來掛著純血名錄的地方，現(xiàn)在掛著一幅新的畫像——塞繆爾·普林斯站在坩堝前，眼神溫和，不再是以前那副傲慢的樣子。
“是麥格教授讓人換的?！蓖奚岬哪泻⒏嬖V他，語氣里帶著一絲敬佩，“她說真正的斯萊特林精神，是像你外祖父那樣敢于對抗偏見?！?/p>
西弗勒斯走到畫像前，看著外祖父熟悉的鷹鉤鼻，突然明白了卡珊德拉夫人的話——有些傳承不在血統(tǒng)里，而在選擇里。他選擇相信莉莉，選擇對抗黑暗，選擇做一個不一樣的斯萊特林，這才是普林斯家族真正的榮耀。
晚上八點(diǎn)，西弗勒斯準(zhǔn)時來到貓頭鷹棚屋。莉莉已經(jīng)在那里了，手里捧著一個油紙包，月光透過棚屋的縫隙照在她身上，像撒了一層銀粉。
“給你?！彼鸭埌f過來，里面是熟悉的坩堝餅干，這次的巧克力醬畫得很整齊，顯然練了很久。
“謝謝?！蔽鞲ダ账鼓闷鹨粔K，剛要放進(jìn)嘴里，突然聽到身后傳來翅膀的撲棱聲。是鄧布利多的鳳凰福克斯，它嘴里叼著一張紙條，金色的羽毛在月光下閃著光。
紙條上是校長的字跡，只有一句話：“關(guān)于黑魔法檢測藥劑，明早九點(diǎn)，我的辦公室見。”
莉莉和西弗勒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興奮。福克斯落在莉莉的肩膀上，用頭蹭了蹭她的臉頰，留下一根金色的羽毛。
“它好像很喜歡你?！蔽鞲ダ账剐χf。
“可能因?yàn)槲規(guī)Я寺吕莘N子。”莉莉小心翼翼地收起鳳凰羽毛，眼里的光比月光還亮，“明天我們可以問問校長，能不能借一點(diǎn)鳳凰眼淚?！?/p>
他們站在棚屋門口，看著遠(yuǎn)處禁林的輪廓在夜色中起伏。貓頭鷹的咕咕聲和遠(yuǎn)處的狼嚎交織在一起，像一首古老的歌謠。西弗勒斯突然覺得，那些隱藏在黑暗里的陰影，那些純血家族的偏見，在這一刻都變得不重要了。
因?yàn)樗磉呌泄狻?/p>
“明年的魔藥課助教……”莉莉突然開口，聲音很輕，“我們可以在辦公室里搭個小溫室嗎？我想種點(diǎn)發(fā)光曼德拉草，晚上做實(shí)驗(yàn)時就不用點(diǎn)燈了。”
“好?！蔽鞲ダ账箍粗难劬?，這次沒有猶豫，“再放個大坩堝，我們一起研究那個檢測藥劑?！?/p>
?？怂雇蝗伙w向夜空，金色的羽毛像流星一樣劃過。西弗勒斯和莉莉同時抬頭，看著那道金光消失在云層里，心里都明白，有些新的故事，正要開始。
也許未來會有風(fēng)雨，會有荊棘，但只要他們還能一起站在霍格沃茨的月光下，一起守著那口咕嘟作響的坩堝，就沒什么好怕的。
因?yàn)樽詈玫哪Х?，從來都在心里，在未說出口的話里，在兩個年輕巫師眼里，那片永遠(yuǎn)不會熄滅的光里。
汀蘭遇晚求打賞＼＼\\( 'ω' )? //／／
津ICP備2022002164號-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權(quán)保護(hù)聲明 不良信息舉報:jubao@ihuaben.com
京公網(wǎng)安備1101050203636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