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靜得能聽見中央空調的風聲。
江初語望著窗外流云,想起父親臨終前插著氧氣管說的話。
“初語,別信任何人,尤其是家里那些笑著給你遞糖的……”
她仰頭將酒飲盡,辛辣液體灼燒著喉嚨。
江初語好,我答應合作。
譚嘟宿主!嚴浩翔好感值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江初語上升這么高?他今天吃錯藥了?
江初語居然上升了30好感值,行還是加油繼續(xù)努力了。
她抬眼看向嚴浩翔,目光銳利如刀。
江初語但你若敢借機耍手段,我江初語拼著項目黃掉,也要讓你嚴氏脫層皮。
嚴浩翔笑了,這次是真的帶了點溫度。
嚴浩翔成交。
他重新打開電腦,調出更詳細的監(jiān)控錄像。
嚴浩翔先從你二叔的司機查起,上周三凌晨,是他把張經理送進的檔案室。
江初語湊近屏幕,看著畫面里那個熟悉的身影,指尖在桌下悄悄握緊。
她知道,從點頭答應的這一刻起,她和嚴浩翔就成了走在鋼絲上的盟友,腳下是家族腐爛的根基,稍不留神,便是萬劫不復。
但為了那些深埋的真相,這場聯(lián)手,她必須接下。
江初語將二叔江啟明近三個月的行程表攤在桌面上,用熒光筆標出七個異常節(jié)點。
這些節(jié)點都是譚嘟在后臺搜索出來的,保真。
江初語你看,每逢項目關鍵節(jié)點,他都以‘拜訪老友’為由外出,但車輛定位顯示,最終目的地都是城郊那棟廢棄的印染廠。
屏幕上彈出的衛(wèi)星地圖里,廠房頂樓隱約有信號塔閃爍。
江初語我黑進交通監(jiān)控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每次都有輛無牌照的黑色轎車在那里接應。
江初語當然不會說這是譚嘟告訴她的。
江初語指尖點在“印染廠”三個字上,忽然想起父親書房里那本泛黃的相冊,某張照片背面寫著相同的地址。
她連夜回老宅翻找,在相冊夾層里摸出張褪色的合同復印件,甲方簽名處是江啟明的名字,乙方欄則印著個模糊的印章——“宏業(yè)投資”。
嚴浩翔宏業(yè)投資?
嚴浩翔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背景音里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嚴浩翔巧了,我剛查到你合作方董事會那個新決策人,三年前就在這家公司任過職。
他將一份加密檔案傳過來。
嚴浩翔更有意思的是,這家公司的實際控股人,是當年卷走嚴家海外資產跑路的副總,林坤。
江初語點開檔案里的照片,男人梳著油亮的背頭,眼角有顆痣——和上周在家族宴會上,江啟明悄悄引薦給自己的“遠房表舅”長得一模一樣。
第二天清晨,嚴浩翔的車停在印染廠后門。
為了保持雙人知根知底,江初語把譚嘟的事情給嚴浩翔說了。
他戴著黑色皮手套,將微型攝像頭貼在貨車底盤,耳麥里傳來江初語的聲音。
江初語譚嘟破解了他們的內部通訊頻率,半小時后有交易。
話音剛落,廠房鐵門就緩緩打開,江啟明的司機正從倉庫里搬出來幾個沉重的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