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穿連帽衫的男人靠在生銹的自行車旁,路燈在他臉上投下陰影。"張真源沒死,但你查到的那些證據(jù),都是真的。"
我攥緊防狼噴霧:"你是誰?"
"曾經(jīng)是JH的簽約醫(yī)生。"他從包里掏出個玻璃瓶,里面泡著發(fā)黑的針劑,"丁程鑫注射的就是這個。張真源當年舉報他們非法實驗,結(jié)果自己也被..."他忽然停住話頭。
我盯著那瓶渾濁液體,喉嚨泛起酸水。消毒水味混著鐵銹味直沖鼻腔,和三年前救護車里的味道一模一樣。那天馬嘉祺哭著說要去警局自首,第二天卻改了口供。
男人忽然把我拽進陰影里。遠處傳來引擎轟鳴,黑色轎車碾過滿地碎玻璃,在醫(yī)院門口急剎。
"他們來了。"他貼著我耳朵說,"想知道全部真相嗎?跟我走,現(xiàn)在。"
我后頸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說話帶著南方口音,手指關(guān)節(jié)粗大得不像是醫(yī)生的手。三年前太平間后門那個身影,也是這樣把染血佛珠塞給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我壓低聲音。
他扯開外套拉鏈,露出胸口猙獰的燒傷疤痕。"女兒葬身車輪底下,就因為他們想毀掉行車記錄儀。"他聲音沙啞,"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你抱著丁程鑫往救護車上送。"
記憶碎片突然刺痛。佛珠特寫——三年前雨夜黑皮鞋——陳助理胸牌——司機女兒遺照——張真源坐標消失前最后閃過的畫面。我摸了摸手腕上的半串佛珠,另一截應(yīng)該還在丁程鑫手里。
"跟我來。"他轉(zhuǎn)身往醫(yī)院后巷走。
我們踩著碎玻璃往前挪,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病歷本。和丁程鑫病房里的一模一樣。墻角老式臺燈把影子投在泛黃的墻上,像干涸的血跡。
"等等!"我突然拽住他胳膊。前方拐角處停著輛黑色SUV,車牌被泥巴糊住了。
男人從背包取出個金屬盒:"這是追蹤器信號來源。"他按下開關(guān),屏幕亮起紅光,"就在前面三百米。"
我心跳漏了一拍。這裝置和丁程鑫軍用定位器太像了。通風管道斷裂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他墜落時喊的那句"告訴張真源...佛珠..."。
"張真源到底在哪?"我問。
男人沒回答。他指了指地上幾片破碎的玻璃,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小心腳下。"他聲音突然變得嚴肅,"他們用這種玻璃標記路線。"
我們繞過SUV,來到地下車庫入口。鐵門虛掩著,霉味撲面而來。手機震動,陌生號碼又跳出一行字:"小心左側(cè)第二根柱子。"
男人突然把我按在墻上。黑暗中,我聽見金屬碰撞的輕響。一根鋼絲幾乎擦著我耳畔掠過,深深扎進對面墻壁。
"紅外線。"他低聲說,"他們升級了防護系統(tǒng)。"
他從背包掏出個儀器,紅色光點掃過四周。"三點鐘方向有缺口。"他拉著我貓腰前進,呼吸聲格外清晰。
轉(zhuǎn)角處突然亮起白光。我瞇著眼睛,看見滿地都是藍色玻璃碎片,拼成個箭頭形狀指向電梯間。
"這是他們的標記。"男人從兜里掏出副橡膠手套戴上,"跟緊我,別碰任何東西。"
電梯按鈕壞了,我們沿著安全通道往下走。腳步聲在空蕩的樓梯間回響,像有人在后面跟著。走到負三層時,男人突然停住。
"聽。"他豎起耳朵。
細微的電流聲從某個角落傳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墻角裝著微型攝像頭,鏡頭正對著樓梯口。
"他們知道我們要來。"男人從背包取出個干擾器,"只有三分鐘時間。"
電梯門緩緩打開,里面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人。男人猛地按下緊急制動,電梯急速下墜。黑衣人踉蹌幾步,男人趁機踹開他們。
"去B2層!"他按下按鈕。我看見他手背上有道新鮮抓痕,像是最近搏斗留下的。
電梯停在地下二層。走廊兩側(cè)布滿監(jiān)控探頭,但全都轉(zhuǎn)向了別處。男人冷笑一聲:"內(nèi)部人員動了手腳。"
我們穿過長廊,來到一間上鎖的倉庫。男人用卡刷開門,里面堆滿標注JH娛樂的紙箱。他掀開其中一個,里面全是注射器和不明液體。
"非法實驗用品。"他舉起一支泛著幽光的針劑,"這就是他們給藝人注射的東西。"
我胃里一陣翻騰。丁程鑫咳出的黑血,繃帶下滲出的傷口,還有他臨終前說的那句話——"那晚他..."
手機又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語音消息。我按下播放鍵,張真源的聲音響起:"如果你聽到這個,說明我已經(jīng)..."
"這是三個月前的錄音。"男人打斷我,"他們偽造了張真源的死亡現(xiàn)場。"
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張真源的聲音繼續(xù)傳來:"我知道他們在注射什么,也知道為什么...但馬嘉祺..."
"不可能!"我脫口而出,"馬嘉祺當時跪在救護車上求我救丁程鑫,怎么可能..."
男人沉默片刻:"有些真相,可能比謊言更殘酷。"
倉庫深處傳來腳步聲。男人迅速關(guān)掉手機,把我推進紙箱堆。黑影閃過門口,是穿白大褂的人。
"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他低聲說,"快!這邊走!"
我們從后門溜進停車場。夜色中,一輛舊轎車停在角落。男人掏出鑰匙啟動車子,輪胎發(fā)出刺耳聲響。
手機又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新信息:"東南方向五公里,廢棄工廠。"
車子駛出車庫,夜風吹散我額前碎發(fā)。男人突然猛打方向盤,車子險險避開路中間的障礙物。
"他們開始追了。"他瞥了眼后視鏡。
我回頭望去,三輛黑色轎車正尾隨而來。車燈刺破夜色,像嗜血的眼睛。
"抓緊!"男人猛踩油門。車子沖上高架橋,迎面駛來的車流讓我們幾次險些撞上護欄。
"佛珠。"我突然想起什么,"丁程鑫臨終前讓我轉(zhuǎn)告張真源佛珠的事..."
男人表情僵了一下:"佛珠里裝著微型追蹤器。"
我愣住了。手腕上的佛珠微微發(fā)燙,像是藏著無數(shù)秘密。
"所以丁程鑫跳樓不是意外?"我問。
"是犧牲。"男人說,"他想給我們爭取時間。"
車子駛?cè)氤墙?,路燈漸漸稀疏。后視鏡里,黑車依然緊追不舍。男人按下按鈕,后備箱彈開,一捆照明彈滾落在地。
"抱頭!"他大喊。
爆炸聲震耳欲聾。后視鏡中的黑車被火光吞沒,我們的車子也劇烈顛簸起來。
"只剩最后一段路了。"男人說。手機再次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定位——正是三年前他們重逢的地方。
我握緊防狼噴霧,手腕上的佛珠在月光下泛著微弱光芒。無論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必須找到張真源。還有馬嘉祺...如果他真的背叛了我們...
車子拐進一條小路,廢棄工廠的輪廓漸漸顯現(xiàn)。男人突然剎車,前方路上橫著幾根鋼筋。
"下車!"他推開車門。
我跳下車,夜風裹挾著鐵銹味撲面而來。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靠近。
男人從背包取出個鐵盒:"這里面是所有證據(jù)。記住,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表象。"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什么意思,黑暗中就傳來機械運轉(zhuǎn)的轟鳴。探照燈亮起,將我們籠罩在刺目的白光中。
\[未完待續(xù)\]探照燈把我們罩在刺目白光里。我瞇著眼睛,看見陰影中緩緩走出幾個穿黑色戰(zhàn)術(shù)服的人。他們手中武器閃著冷光,腳步聲整齊得像一個人。
男人把我往身后拽了拽,從背包取出個金屬盒:"別動。"
"交出證據(jù)。"為首的人聲音像砂紙打磨鐵皮,"還有那個女孩。"
我后背抵著生銹的鐵門,手腕上的佛珠硌得生疼。三年前雨夜的記憶涌上來,丁程鑫渾身是血躺在擔架上,馬嘉祺哭著說要去警局自首...
男人突然拽著我往旁邊滾去。子彈擦著耳畔飛過,打在鐵門上發(fā)出尖銳爆響。他翻身掏出個閃光彈砸在地上,強光中拉著我沖進工廠深處。
"這邊!"他指著樓梯拐角。我們跌跌撞撞往上跑,身后傳來重物撞門的悶響。
二樓走廊盡頭有扇破窗。男人從背包掏出繩索系在窗框上:"下去!"
我抓住繩子往下爬。手心被粗糲繩索磨出血痕,但不敢停。頭頂忽然傳來驚呼,男人被踹了一腳摔下來,重重砸在我旁邊。
他口吐鮮血,手里還攥著那個鐵盒。遠處又傳來腳步聲,這次更多更雜亂。
"快走..."他把鐵盒塞給我,指了指左邊小門。
我咬牙抱起盒子往門里鉆。里面是間堆滿零件的車間,月光從破碎天窗漏下來,照亮角落里半截紅色佛珠。
手機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語音:"微月,如果你聽到這個,說明我已經(jīng)..."
張真源的聲音。和三年前在救護車里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知道他們在注射什么,也知道為什么...但馬嘉祺..."
我癱坐在地,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丁程鑫墜樓前喊的那句"告訴張真源...佛珠...",原來不是遺言,而是...
車間大門被猛地踹開。我攥緊防狼噴霧往身后藏,卻發(fā)現(xiàn)進來的是個穿病號服的女人。
"終于等到你。"她聲音沙啞,"我是張真源的母親。"
我瞪大眼睛。她手里握著和我手上一模一樣的佛珠,只是那截斷口處,明顯嵌著微型芯片。
"你兒子臨死前托付給我的。"我舉起半串佛珠,"他說里面有秘密..."
女人突然撲過來搶奪,動作快得不像是病人。我們扭打在一起,鐵盒掉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
照片上赫然是馬嘉祺簽下的協(xié)議書,日期是三年前的暴雨夜。
"他早就知道真相。"女人冷笑,"那天跪在救護車里求你的,根本不是馬嘉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