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風暴過去后的第三日,相柳突然離開洞府,只丟下一句"三日后再來取血"便消失無蹤。
雪璃站在煉藥室門前,指尖輕撫石門上的紋路。自從那日發(fā)現(xiàn)雪族祭袍后,這個念頭就在她心中瘋長——她必須再看一眼那件袍子。
"他不在..."雪璃低聲自語,手已經(jīng)按在了石門機關(guān)上。
雪狐焦急地扯她的裙角:"你瘋了?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
"那就讓他殺了我好了。"雪璃聲音很輕,卻異常堅決,"我必須知道那件祭袍的來歷。"
石門無聲滑開。煉藥室內(nèi)空無一人,各種珍稀藥材整齊排列在冰玉架上,中央的丹爐還冒著絲絲寒氣。雪璃徑直走向墻角那個冰玉匣子,心跳如擂鼓。
匣子沒有上鎖。
雪璃深吸一口氣,掀開匣蓋。那件雪白的祭袍靜靜躺在里面,在夜明珠下泛著柔和的光。她小心地捧起祭袍,布料觸手冰涼絲滑,像是觸摸一片雪花。
"這是..."雪璃突然瞪大眼睛。
祭袍內(nèi)側(cè)靠近心口的位置,繡著一個精致的雪花紋樣——六棱冰晶,邊緣點綴著細小的銀線。最讓她震驚的是,這個紋樣與她鎖骨處的傷疤形狀完全一致!
"不可能..."雪璃手指顫抖著解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的傷疤。對比之下,連最細微的分叉都一模一樣!
就在她的指尖同時觸碰祭袍和傷疤的瞬間,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突然爆發(fā)!祭袍上的雪花紋樣亮起刺目白光,雪璃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被拉入了一段陌生的記憶...
漫天火光。
小雪花璃——看上去只有五六歲——被一個銀發(fā)女子緊緊抱在懷中。她們躲在一口枯井里,上方傳來凄厲的慘叫和建筑物倒塌的轟鳴。
"娘親,我怕..."小雪花璃啜泣著,小手抓著女子的衣襟。
"噓,別出聲。"女子將一塊雪花玉佩塞進她手里,"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等一切結(jié)束,會有人來接你..."
"轟!"井口突然被暴力掀開。刺目的火光中,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那里,手中利刃滴血。
"找到你了,雪族皇后。"黑影獰笑著舉起刀。
銀發(fā)女子將小雪花璃護在身后,雙手結(jié)?。?以吾之血,喚極地寒風——"
凜冽的暴風雪瞬間從她掌心爆發(fā),將黑影凍成冰雕。但女子也因此力竭倒地,嘴角溢出鮮血。
"娘親!"小雪花璃撲上去。
女子艱難地抬手,在她鎖骨處畫了一個雪花紋樣:"璃兒...記住...你是最后的皇脈..."隨著咒語完成,小雪花璃鎖骨處亮起白光,形成一個與紋樣完全一致的傷疤。
就在這時,更多黑影包圍了枯井。女子用最后的力量將小雪花璃推入井底暗流:"活下去..."
冰冷的水流裹挾著小雪花璃沖入地下河。在失去意識前,她模糊地看到一道玄色身影躍入水中,銀發(fā)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記憶突然切換。
小雪花璃在一個陌生的山洞醒來,渾身濕透,瑟瑟發(fā)抖。那個救她的玄衣男子背對著她站在洞口,九個蛇頭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醒了?"男子沒有回頭,聲音冷得像冰。
"你是誰?"小雪花璃怯生生地問。
"相柳。"男子轉(zhuǎn)身,銀瞳中不帶一絲感情,"九頭蛇族最后的血脈。"
"我娘親呢?"
"死了。"相柳的回答殘忍而直接,"雪族全滅,你是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