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花璃的眼淚瞬間決堤。相柳皺眉，似乎對這種情感表達很不耐煩。他粗暴地抓起她的手腕檢查："封印很完整...很好。"

"你要殺我嗎？"小雪花璃抽泣著問。

相柳的銀瞳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殺你？"他突然冷笑，"不，我要你活著?；畹阶銐驈姶?，活到能解開我族詛咒的那一天。"

說完，他伸手按在小雪花璃額頭："睡吧。等你醒來，會有一個新身份...和一段被封印的記憶。"

白光再次閃過，記憶如潮水般退去...

"砰！"

煉藥室的石門被暴力轟開。相柳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銀發(fā)怒張，眼中燃燒著滔天怒火。

"誰準你碰它的！"他一聲厲喝，震得整個洞府都在顫抖。

雪璃還沉浸在記憶閃回中，茫然抬頭，手中仍緊握著那件祭袍。她看著相柳暴怒的臉，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你救了我？三百年前那場屠殺..."

相柳的表情瞬間凝固。下一秒，他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九個蛇頭破體而出——詛咒因情緒波動而提前發(fā)作了！

"糟了！"雪璃想要后退，卻已經(jīng)來不及。最中央的蛇頭猛地朝她撲來，毒牙閃著寒光！

千鈞一發(fā)之際，雪璃本能地唱起了那首《雪魂謠》。歌聲清越空靈，在密閉的煉藥室內(nèi)回蕩。撲向她的蛇頭突然僵在半空，其他八個蛇頭也停止了狂暴的擺動。

相柳的人類身軀站在中央，銀瞳劇烈收縮，表情痛苦而掙扎："住口...不許唱..."

但雪璃沒有停。她一邊歌唱，一邊小心地靠近相柳。當她唱到第二段時，最靠近她的蛇頭竟然緩緩低下，輕輕蹭了蹭她的手心，冰涼光滑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顫。

"相柳..."雪璃輕聲呼喚，"我想起來了?？菥?、暗流...還有你救我的那個夜晚。"

相柳的身體劇烈顫抖，九個蛇頭同時發(fā)出痛苦的嘶鳴。他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抱頭，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為什么..."雪璃繼續(xù)靠近，"為什么要封印我的記憶？又為什么...一直留著這件祭袍？"

這件祭袍，現(xiàn)在她知道了，是屬于她母親——雪族最后一位皇后的遺物。

相柳的蛇頭一個個縮回體內(nèi)，最終只剩下人類形態(tài)。他跪在地上，銀發(fā)散亂，呼吸急促，看起來前所未有的狼狽。

"閉嘴..."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你什么都不知道..."

雪璃在他面前蹲下，輕輕捧起他的臉。相柳的皮膚冰涼，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銀瞳中的冰冷面具終于碎裂，露出深藏的脆弱。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雪璃柔聲道，"也知道三百年來，你一直在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

相柳的瞳孔微微擴大："你...看到了多少記憶？"

"足夠多了。"雪璃苦笑，"包括你在我鎖骨上留下封印，又把我送到人類村莊寄養(yǎng)...只是沒想到一場山洪沖毀村子，我們失散了。"

相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那你可知道，我找了你三百年？"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憤怒和更深的東西，"三百年！幾乎翻遍了整個北境！"

雪璃因疼痛而皺眉，卻沒有掙脫："所以那天在冰洞...你不是偶然經(jīng)過。"

"當然不是！"相柳猛地松開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感應(yīng)到雪魄玉骨覺醒的波動，立刻趕了過去..."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