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教練還在喋喋不休發(fā)言

李園無語看著門口，大小姐怎么還不到，所有人都到了就差程晨自己沒有到了。

　　程晨站在體育學(xué)院大門前時，風(fēng)卷著操場的青草氣撲面而來。她拽了拽運動外套的拉鏈，把額前被吹亂的碎發(fā)別到耳后，抬腳跨過那道嵌著“更快、更高、更強”標(biāo)語的鐵門。她一身白色連衣裙腳下穿著帆布鞋不知道還以為是體育學(xué)院學(xué)生。

　　李園接了電話來大門口接程晨。

　　“大小姐你終于來了，人家總教練都開完會大家都在拍攝了?！?/p>

　　“這有什么急的，你們拍攝不就好了等我干什么?！?/p>

　　“人家總教練要見你，你是見還是不見?！?/p>

　　“不見，你不知道我的規(guī)矩了？外人一律不見。”

　　李園無奈看著程晨，她知道她的規(guī)矩，可是總教練要求見她還是要給人家名字，人情往事這一塊李園是比程晨會來事。

　　“大美女你就去見一見唄，要不然以后再這個圈子不好混，畢竟人家是總教練，人家剛才開會還說了你好多好話還夸你?！?/p>

　　李園知道程晨吃軟不吃硬。

　　“行吧，見一面?！?/p>

　　“嘻嘻，我就知道大美女最好說話了。”

　　“就你嘴甜。”

　　倆人走進體育訓(xùn)練營。

　　“大橙子，你快看都是帥哥，八塊腹肌，都是弟弟簡直了，這回你接的活就是比娛樂圈得明星好看，我就說你怎么愿意來現(xiàn)場，原來你也是想看帥哥。”

　　“拉倒吧你，花癡，要不是怕這次紀(jì)錄片失誤我也不想來?！?/p>

　　李園喜歡叫程晨大橙子，程晨喜歡叫李園叫園子。

　　場館的喧囂像被按了暫停鍵，樊振東的視線毫無預(yù)兆地撞進程晨眼里時，握拍的手指忽然收緊了些。

她正站在看臺入口處，手里捏著瓶沒開封的礦泉水，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她發(fā)梢，亮得有些晃眼。和記憶里那個在某國相遇的身影慢慢重合，又多了些說不出的鮮活——大概是笑起來時眼角的弧度更柔和了，或是抬手?jǐn)n頭發(fā)時，手腕轉(zhuǎn)動的角度恰好落在他視線里。

周圍隊友的喊聲、球落地的脆響都遠(yuǎn)了，他只聽見自己胸腔里那聲“砰”的心跳，和第一次見她時一模一樣，又好像更沉、更急，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下，漾開的漣漪漫過四肢百骸。原來有些心動，是再遇時，依然會在瞬間失守所有章法。

　　林高遠(yuǎn)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樊振東的腰，眼神往程晨的方向挑了挑，語氣里帶著點促狹的笑意

　　“哎，東哥，剛才那球接得夠走神的啊——我瞅著，某人是不是又看見‘老熟人’，心又跳得沒譜了？”

樊振東反手拍開他的胳膊，耳尖卻悄悄泛了點紅，嘴上硬著：“別瞎扯，剛那是戰(zhàn)術(shù)調(diào)整。

　　”可目光卻不受控似的，又往那邊飄了半秒，正好撞見程晨轉(zhuǎn)頭朝這邊看過來，慌忙轉(zhuǎn)回去盯著地上的球，耳根子的熱度卻沒降下去。

林高遠(yuǎn)在旁邊低笑：“行，戰(zhàn)術(shù)調(diào)整。那調(diào)整完了，是不是該去‘請教’一下，剛才那球的落點，是不是和某人心里的‘落點’對上了？”

　　李園湊到程晨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打趣。

　　“你看那邊，某個人的目光跟裝了追蹤器似的，從你站這兒就沒挪開過?！彼駯|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說真的，他那眼神，熱得都快把你燒出個洞來了——你倆這是……有故事??？”

程晨被她說得臉頰發(fā)燙，下意識往訓(xùn)練場地瞥了眼，正撞見樊振東慌忙移開視線，假裝專注地顛著球，可那頻頻往這邊瞟的余光根本藏不住。她捏了捏手里的水瓶。

　　小聲回李園：“別亂說，就是認(rèn)識而已?！?/p>

話音剛落，就見樊振東一記球沒接穩(wěn)，“啪”地砸在了地上，撿球時抬頭，視線又直直地撞了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像是被燙到似的迅速轉(zhuǎn)開，耳根子紅得顯眼。

李園在旁邊看得真切，捂著嘴低笑。

　　“認(rèn)識？認(rèn)識能讓世界冠軍接不住球？程晨，你這魅力可以啊?！?/p>

　　林高遠(yuǎn)瞅著樊振東頻頻往程晨那邊瞟的樣子，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用胳膊肘懟了懟他：“東哥，我跟你說個事兒——你這眼神黏在人身上都快拉絲了，再這么看下去，是不是該提前練練怎么跟人打招呼？比如……叫聲‘嫂子’試試？”

樊振東手底下的球“啪”地砸在臺面上，力道比平時重了些，回頭瞪他一眼，語氣卻有點虛

　　“練你的球去，別滿嘴跑火車?！?/p>

林高遠(yuǎn)卻笑得更歡了，退開半步躲開他揮過來的手

　　“哎哎，急了急了！我可提醒你啊，再不上點心，等別人先開口，到時候我叫嫂子可就不是跟你開玩笑了。

　　”說著還沖程晨的方向努了努嘴，看得樊振東耳后又泛起一層薄紅，手里的球拍差點沒捏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