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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梧桐“我爹…我爹是被害死的!”
·梧桐“他們都說他貪墨軍餉,畏罪自殺!”
·梧桐“可我知道不是!”
·梧桐“我爹是清白的!”
·梧桐“就像…就像他們都說你是瘋子,可我知道你不是!”
她猛地指向池醉頸間那若隱若現(xiàn)的半截紅繩,眼神灼熱,
·梧桐“我見過你查案!”
·梧桐“我知道你在查什么!”
·梧桐“我也想找出真相!”
·梧桐“我想報仇!”
·梧桐“可我…我太弱了!”
·梧桐“沒有人肯幫我,也沒有人敢信我!”
梧桐的眼淚終于洶涌而出,混雜著不甘、憤怒和孤注一擲的絕望。
·梧桐“我跟著你,不是為了錢!”
·梧桐“是…是因為只有你!”
·梧桐“只有像你這樣‘瘋’的人,才敢去碰那些他們捂得死死的東西!”
·梧桐“才不怕那些藏在暗處的鬼!”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孤雛悲鳴般的凄厲。
房間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梧桐壓抑的啜泣聲和燭火噼啪的輕響。
池醉臉上的譏諷和冰冷慢慢褪去。
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渾身顫抖、眼神卻倔強得如同野火燎原的少女。
那眼神里燃燒的東西,她太熟悉了。
——那是仇恨、是不甘、是走投無路后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孤勇。
池醉的目光掠過梧桐頸間被軟劍勒出的那道淺淺紅痕,又掃過地上那兩袋被主人棄如敝履的金子。
她眼底深處那片沉寂的瘋狂之海,似乎被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漾開一圈不易察覺的漣漪。
良久,久到梧桐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臟要停止跳動時,池醉終于動了。
她不是走向梧桐,而是緩步走到窗邊,推開了半扇窗欞。
夜風(fēng)裹挾著涼意涌入,吹動了她鬢角的碎發(fā)。
她背對著梧桐,望著外面沉沉的夜色,聲音聽不出情緒。
·池醉“梧桐?”
她輕輕咀嚼著這個名字,像是在品味某種滋味,
·池醉“倒是個…不怕死的名字?!?/p>
池醉緩緩轉(zhuǎn)過身,夜風(fēng)吹拂著她火紅的衣袂,燭光勾勒著她驚心動魄的側(cè)影。
她的眼神不再冰冷,卻也沒有溫度,只剩下一種近乎虛無的平靜,平靜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暗流。
·池醉“跟著我?”
她唇角勾起一個極淡、極冷的弧度,目光落在梧桐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審視,
·池醉“可以?!?/p>
在梧桐眼中剛?cè)计鹨唤z希望的火苗時,池醉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冰水當(dāng)頭澆下。
·池醉“但跟著我,你的命,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了?!?/p>
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字字重若千鈞,
·池醉“我會把你丟進最骯臟的泥潭,讓你去啃噬最腐臭的骨頭,用你的血去澆灌我的路?!?/p>
·池醉“你可能會死得悄無聲息,死得痛苦萬分,死得…比你爹更慘,更不值錢?!?/p>
她一步步走近梧桐,強大的壓迫感讓梧桐幾乎窒息。
池醉微微俯身,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直視著梧桐的雙眼,距離近得能看清對方瞳孔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池醉“即使這樣,”
池醉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惡魔的低語,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池醉“你還敢說…要跟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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