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被踹開的瞬間，我瞳孔已經(jīng)泛起血色。三個黑衣人魚貫而入，槍口在昏黃燈光下閃著冷光。

"臥倒！"我一把將顧婉晴推開，自己順勢后仰。椅子翻倒在地的聲響混著第一聲槍響，子彈擦過我耳際，火辣辣地疼?？Х缺殉蔁o數(shù)碎片，褐色液體濺上她白色連衣裙，像極了血跡。

"林默！"她慌亂地喊我名字，膝蓋擦著粗糙的地板往前蹭。我猛地回頭瞪她："閉嘴！"

第二輪子彈掃射過來，我一腳踢翻桌子當掩體。木板被擊穿的碎屑扎進手背，我卻感覺不到疼。龍紋在皮膚下游走，像是要撕裂我的皮肉沖出來。

"少爺！"老吳的聲音從后門傳來。煙霧彈叮叮當當滾進店里，濃白煙塵瞬間彌漫。貨架上的咖啡罐被子彈打落，在地上滾得滿地都是。

"走！"我拽住顧婉晴手腕往廚房沖。她踉蹌著跟上來，高跟鞋不知掉在哪里。后巷鐵皮廣告牌被風吹得哐當作響，雨水順著生銹的邊角往下滴。

"放開我！"她突然掙扎，指甲掐進我手腕。我停下腳步，她撞在我背上，發(fā)絲間飄來淡淡的茉莉香，和八年前那個雨天一樣。

路燈忽明忽暗，照見她小腿上有道傷口。碎玻璃劃破的血痕正在往下滲血，在積水里暈開細小的紅圈。我蹲下身想查看，指尖懸在半空又收回來："裝什么柔弱。"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扛起她沖進小巷。她手臂搭在我肩膀上，體溫透過濕透的襯衫傳來。雨水順著她下巴滴在我鎖骨處，帶著溫熱。

跑出三個街區(qū)，我將她甩到花壇邊沿。她后背撞上鐵欄桿發(fā)出悶響，發(fā)梢還在往下滴水。

"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說完轉(zhuǎn)身要走，她突然伸手扯住我衣角。我反手抓住她手腕用力掰開，她指甲在我掌心留下四道血痕。

"你會后悔今天..."她嘴唇凍得發(fā)紫，眼淚混著雨水往下流。我沒再看她一眼，走入滂沱大雨中。

身后傳來壓抑的抽泣聲，很快被雨聲淹沒。我摸到口袋里的注射器，金屬外殼還帶著體溫。龍紋終于不再躁動，皮膚下的灼燒感漸漸平息。

"跑得真慢啊。"暗巷盡頭傳來輕笑。我猛地停下腳步，看見垃圾桶后緩緩走出個人影。黑色風衣下擺被雨水浸透，露出里面雪白的襯衣領。

是林曜。

他手里把玩著一枚硬幣，拋向空中又接?。?看來你還沒完全掌握力量。"硬幣在指間轉(zhuǎn)了個圈，"不過沒關系，游戲才剛開始。"

我攥緊拳頭，龍紋又開始隱隱作痛。他往后退了半步，身影漸漸隱入黑暗："下次見面，希望你能讓我有點驚喜。"

雨幕中只剩我一個人站著。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我抬頭看著瓢潑大雨，突然想起陳素英說過的話："等雨停了，我們就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