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藥尊

天樞峰崩塌的轟鳴傳到北境時，葉璃正用誅邪劍殘柄挖開地洞最后一層封土。劍穗上的朱砂漆突然燃起幽藍火焰，火中浮現(xiàn)出赤霄真人臨終前傳給她的那段《萬古青囊》總綱。每一個字都烙在視網(wǎng)膜上，燒得她眼眶生疼。

"藥毒同源，陰陽互根......"葉璃喃喃念出第一句，手中的劍柄突然變得滾燙。地洞深處傳來窸窣響動，那些嵌在壁上的干尸孩童竟同時睜開了眼睛——上千雙沒有瞳孔的灰白色眼睛！

小鼎在懷中劇烈震顫。葉璃來不及后退，洞底突然噴出粘稠的灰霧。霧氣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細小的手臂，拽著她的腳踝往深處拖。最恐怖的是，這些手臂掌心都長著與玉霄子拂塵相同的云紋！

"玄天鎖魂術(shù)！"青槐的尖叫在識海炸響，"主人快閉......"

警告來得太遲。葉璃的右眼已經(jīng)對上了灰霧核心的那點寒光。剎那間，她仿佛被扔進冰窟，全身血液都要凍結(jié)。更糟的是，石化癥狀正從左手指尖迅速向肩膀蔓延。

千鈞一發(fā)之際，懷中小鼎自動飛起。鼎口傾瀉出的不再是青光，而是混雜著血絲的金芒。這些光芒觸及灰霧的瞬間，竟發(fā)出油鍋煎肉般的滋滋聲。葉璃趁機揮動誅邪劍殘柄，劍穗火焰暴漲，將纏在腳踝的灰手盡數(shù)焚毀。

"小姐當心！"

小北的驚呼從背后傳來。葉璃猛回頭，看見天邊四十九艘吞天舟已經(jīng)排成七星北斗陣。每艘飛舟都在噴射青銅鎖鏈，這些鎖鏈在空中交織成網(wǎng)，正朝著鎮(zhèn)守府廢墟罩下來！

"藥皇谷的困龍陣......"葉璃左半身石化程度加劇，動作變得遲緩。眼看鎖鏈巨網(wǎng)就要落下，地洞里突然伸出只蒼白的手，一把將她拽了下去。

下墜的過程仿佛沒有盡頭。葉璃在黑暗中不斷撞到洞壁上的凹槽，那些干尸孩童居然都在微笑。當后背終于觸底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個巨大的球形空間里，四周墻壁上滿是會發(fā)光的青紋——與藥皇鼎上的銘文一模一樣。

"這里是......"

"藥皇谷真正的傳承地。"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葉璃轉(zhuǎn)身時誅邪劍差點脫手——站在陰影里的，竟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青銅巨手捏碎的赤霄真人！

老者周身籠罩著稀薄的白光，明顯是殘魂狀態(tài)。他腳邊躺著昏迷的小北，男孩眉心鼎印正在緩慢旋轉(zhuǎn)，將一縷縷灰霧排出體外。

"師尊您沒死？"

"死了，但沒完全死。"赤霄真人的虛影比平時透明許多，"我用九轉(zhuǎn)分魂術(shù)留了道魂魄在還魂丹里。"他指向葉璃心口，"現(xiàn)在你每呼吸一次，都在消耗我的魂力。"

葉璃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每次吸氣，真人身上的白光就黯淡一分。而呼出的氣息里帶著細微的金芒，正是當初吞服的三顆還魂丹的藥力。

"時間不多。"真人突然劇烈閃爍，"聽著，玉霄子根本不是玄天宗掌門，他是......"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球形空間的頂部裂開縫隙，露出外界天空可怕的景象——四十九艘吞天舟的鎖鏈網(wǎng)已經(jīng)與灰色光柱相連，而崩塌的天樞峰廢墟里，緩緩升起一柄刻滿符文的青銅巨劍！

"天柱劍！"赤霄真人殘魂飄到葉璃身前，"那是用天柱碎片鍛造的......"

話未說完，一道灰白劍氣自巨劍劈落。真人殘魂被直接貫穿，瞬間消散大半。葉璃撲上前想護住他，卻被一股柔和力道推開。

"記??！"真人最后的魂力化作光點沒入她眉心，"藥皇鼎真正的用法是......"

余音被震耳欲聾的坍塌聲淹沒。整個球形空間開始崩潰，頂部裂縫擴大成深淵巨口。葉璃抱起小北想逃，卻發(fā)現(xiàn)腳下地面正在軟化，變成粘稠的血漿！

"抓緊我！"

誅邪劍殘柄突然發(fā)出周慕白的聲音。葉璃死死握住劍柄，感到一股熟悉的牽引力。劍穗上的朱砂漆燃燒殆盡時，他們被一股巨力拋向空中，正好穿過鎖鏈網(wǎng)的縫隙。

"往東！"劍柄在她掌心發(fā)燙，"去星隕海！"

葉璃在空中艱難轉(zhuǎn)身。東方的天際線上，隱約可見一抹暗紅色的海平面。但沒等她調(diào)整方向，四艘吞天舟已經(jīng)包抄過來。甲板上站著數(shù)十名戴青銅面具的修士，每人手中都握著刻有毒蟲紋的短杖。

"藥皇谷七殺堂......"青槐聲音發(fā)抖，"他們專門處理叛......"

短杖同時亮起綠光。葉璃本能地將小鼎擋在身前，鼎身自動展開青光屏障。然而那些綠光根本就不是攻擊——它們在空中交織成網(wǎng)，精準地罩住了葉璃懷中的小北！

"不！"

男孩被無形之力拽向吞天舟。葉璃揮劍去砍綠網(wǎng)，卻被反震力彈開。更糟的是，石化已經(jīng)蔓延到左肩，半邊身體徹底失去知覺。她眼睜睜看著小北被拖上甲板，一個穿紫袍的老者掐住男孩脖子。

"葉璃小友。"老者的聲音傳遍四野，"用藥皇鼎換這孩子，很公平吧？"

葉璃的右眼突然劇痛。在詭異的雙重視野中，她看見紫袍老者體內(nèi)盤踞著團灰霧，霧中有張與玉霄子一模一樣的臉！而小北眉心鼎印里，藏著粒微小的青色種子——正是赤霄真人給的建木種子！

"青槐。"她在識海中急問，"藥皇鼎能一分為二嗎？"

"理論上......"器靈猶豫道，"但分裂時產(chǎn)生的沖擊會......"

"準備分離。"

葉璃突然主動撤去青光屏障。在藥皇谷修士錯愕的目光中，她將小鼎高高拋起，同時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鼎身上。

"藥毒兩儀，分！"

血霧觸及鼎身的剎那，整個青銅小鼎劇烈震顫。鼎身上的藥草紋與毒蟲紋開始剝離，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鐵交鳴聲。紫袍老者臉色大變："快阻止她！"

已經(jīng)晚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小鼎一分為二。藥皇鼎青光純凈懸浮在左，毒鼎血芒刺目盤旋在右。恐怖的沖擊波呈環(huán)形擴散，四艘吞天舟的防護罩如紙糊般碎裂。

葉璃趁機御劍沖向主舟。誅邪劍殘柄感應(yīng)到她的殺意，竟自行補全了殘缺的劍身——只是新生的部分完全由青光構(gòu)成。紫袍老者倉促間將小北擋在身前，卻沒料到葉璃根本就沒出劍。

她張開了嘴。

一縷青紅交織的火焰從喉間噴出，這是藥皇鼎與毒鼎分離時產(chǎn)生的本源之火?；鹧嬗|及紫袍老者的瞬間，他體內(nèi)那團灰霧發(fā)出凄厲尖叫。小北趁機掙脫，從懷中掏出那粒建木種子塞進嘴里。

"小姐快走！"男孩的聲音突然變得蒼老，"種子要發(fā)芽了......"

老者的慘叫聲中，葉璃抓住小北后領(lǐng)急退。剛退出十丈，吞天舟甲板上突然爆出無數(shù)嫩芽。那些看似柔弱的綠芽以恐怖的速度生長，眨眼間就貫穿了整艘飛舟。更驚人的是，所有被嫩芽觸碰到的藥皇谷修士，眉心都浮現(xiàn)出青色鼎印！

"這是......"青槐驚呆了，"藥皇谷失傳的......"

"種魂術(shù)。"周慕白的聲音從劍身傳出，"赤霄師兄把魂力藏在......"

剩余的四十五艘吞天舟同時調(diào)轉(zhuǎn)船首。葉璃借著建木幼苗的掩護，抱著小北沖向東方。飛掠途中，她發(fā)現(xiàn)男孩的身體正在木質(zhì)化，皮膚表面浮現(xiàn)出與建木相同的紋路。

"小北？"

"我沒事......"男孩的聲音越來越慢，"赤霄爺爺說......我適合當......花盆......"

話未說完，他的胸口突然裂開，一株嫩綠的幼苗探出頭來。葉璃這才驚覺，小北體內(nèi)早已沒有器官，整個軀干都是中空的，就像一尊精心雕琢的......木俑？

"替身傀儡！"青槐驚呼，"赤霄老頭什么時候......"

后方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葉璃回頭看見建木幼苗已經(jīng)長成參天巨樹，將整支吞天舟艦隊籠罩在樹冠下。更遠處，天柱劍劈出的灰色劍氣正在撕裂云層，每一道都精準斬向藥皇谷修士。

"玉霄子在滅口......"誅邪劍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小心！"

一道灰白劍氣迎面劈來。葉璃倉促間雙鼎合十，硬接了這一擊?？植赖牧α空鸬盟p臂骨折，卻也將他們推到了星隕海岸邊。這里沒有沙灘，只有望不到邊的暗紅色海水，水面上漂浮著無數(shù)星辰般的碎片。

"跳下去！"誅邪劍掙脫葉璃的手，主動斬向她背后襲來的第二道劍氣，"星隕海能隔絕......"

劍身與劍氣相撞的瞬間，葉璃抱著小北木俑躍入海中。冰涼的暗紅海水淹沒頭頂時，她最后看到的畫面是誅邪劍被灰白劍氣斬成兩截，而周慕白的虛影在消散前對她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右手三指按在左胸青鼎紋印上。

咸澀的海水灌入鼻腔。葉璃的石化左半身開始下沉，而透明的右半身卻浮在水面。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時，一雙手從背后托住了她。

"藥皇鼎主，久候了。"

聲音似曾相識。葉璃艱難轉(zhuǎn)頭，看見張被海藻覆蓋的臉。那人掀開藻類偽裝，露出滿布青紋的面容——竟是早該死在鎮(zhèn)守府地牢的蘇沉星！

暗流將她們卷入海底裂縫。葉璃在窒息中感到后背觸到堅硬地面，接著眼前一亮。她竟站在座由珊瑚構(gòu)筑的宮殿里，四壁鑲嵌著發(fā)光的星辰碎片。最驚人的是，宮殿中央矗立著半截白色石柱，柱身上的銘文與天柱一模一樣！

"這里是......"

"星隕海眼。"蘇沉星脫下海藻外袍，露出三百年前的藥皇谷弟子服，"當年谷主用最后力量送走的......"她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灰色黏液，"時間不多了，聽好。"

她將葉璃推到白色石柱前："天柱斷裂時，藥皇谷用禁術(shù)保存了這段最關(guān)鍵的'藥之節(jié)'。只有同時掌握救人鼎與殺人鼎的傳人，才能喚醒......"

殿外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蘇沉星臉色大變："他們找到海眼了！"她一把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與葉璃呼應(yīng)的青鼎紋印，"師妹，必須完成傳承！"

葉璃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按在白色石柱上。蘇沉星咬破手指，在柱身畫出復(fù)雜的血符。隨著最后一筆完成，石柱突然變得透明，露出內(nèi)部懸浮的三十六根青色骨片！

"藥皇骨......"青槐的聲音帶著哭腔，"原來藏在這里......"

蘇沉星的身體開始迅速風化。在完全消散前，她將葉璃的手按在透明柱面上："記住，玉霄子不是一個人......"

柱內(nèi)的青色骨片突然躁動。第一根骨片穿透柱壁，直接刺入葉璃掌心！難以形容的劇痛中，她看到無數(shù)記憶碎片：上古時期完整的天柱，藥皇谷初代谷主在柱前悟道，還有大劫降臨那天，從柱內(nèi)裂縫鉆出的......青色巨爪？

"主人堅持住！"青槐尖叫，"它們在改造你的......"

第二根骨片接踵而至。這次刺入的是右肩，葉璃透明的右半身立刻凝實了幾分。當?shù)谌瞧瑳]入左胸時，她石化癥狀開始逆轉(zhuǎn)。但最驚人的變化發(fā)生在丹田——原本分裂的兩尊小鼎，正在骨片作用下緩慢融合！

"還差......"蘇沉星已經(jīng)消散到腰部，"最后一步......"

她殘存的手突然插入自己胸口，挖出顆跳動的青色心臟。葉璃認出那根本不是心臟，而是枚復(fù)雜到極致的立體符印！

"藥皇心印......"蘇沉星將符印按在葉璃眉心，"接任......谷主......"

符印入體的剎那，剩余骨片暴雨般射出。葉璃被釘在石柱上，每一根骨片都帶來新的記憶與力量。當最后一根骨片——也是最粗壯的脊椎骨——融入她身體時，整個星隕海劇烈震蕩。

海底宮殿開始崩塌。葉璃抱起小北木俑想逃，卻發(fā)現(xiàn)手中的重量不對。低頭一看，木俑胸口長出的建木幼苗已經(jīng)開花結(jié)果，而果實赫然是......赤霄真人的頭顱！

"丫頭別怕。"頭顱睜開眼睛，"這是草木化形術(shù)......"

話未說完，一道灰白劍氣劈開海水直落殿中。赤霄真人頭顱猛地張嘴，噴出白色丹火抵擋。趁這空隙，葉璃被一股洋流卷出宮殿。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她看到白色石柱所在的位置，升起一道璀璨的青光。

......

咸腥的海風喚醒了意識。

葉璃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簡陋的草屋里。誅邪劍殘柄放在枕邊，劍穗上重新出現(xiàn)了朱砂漆。更神奇的是，她的身體恢復(fù)了正常，左半身石化與右半身虛化癥狀全部消失。

"你醒了。"

草簾掀起，走進個穿蓑衣的老漁夫。他摘下斗笠，露出滿布疤痕的臉——竟是當初在醫(yī)館大火中，被騎兵砍倒的老藥農(nóng)陳伯！

"陳伯您沒死？"

"死了，但被赤霄仙長救回來了。"老人指了指屋外，"就像他們一樣。"

葉璃沖到門口，震驚地看到海灘上站著上百個熟悉的身影——都是北境寒毒癥中"死去"的流民！他們每人眉心都有青色鼎印，正安靜地搭建著更多草屋。

"小姐......"

稚嫩的聲音從腳下傳來。葉璃低頭看見個小木俑，胸口開著朵白色小花。這分明是小北的傀儡身體，只是縮小了許多。

"赤霄爺爺說......"木俑笨拙地比劃著，"要在這里建......新藥皇谷......"

葉璃望向大海方向。暗紅色的星隕海中央，隱約可見青色光柱直通天際。光柱周圍盤旋著四十九艘吞天舟的殘骸，而更遠處，灰色劍氣與青光正在云層中激烈交鋒。

"玉霄子派了三波修士來探查。"陳伯遞來一片魚鱗狀的青銅碎片，"都被海里的東西拖下去了。"

葉璃接過碎片，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半幅地圖。當她將碎片貼近眉心時，藥皇心印自動補全了圖案——這竟是天柱斷裂前的全貌！圖中清晰標注著三十六處關(guān)鍵節(jié)點，而現(xiàn)在這些節(jié)點位置......

"七大仙門駐地？"葉璃倒吸冷氣，"難道他們......"

誅邪劍殘柄突然劇烈震動。葉璃握住劍柄的瞬間，周慕白虛弱的聲音傳入腦海："快走......玉霄子親自......"

海天交界處突然出現(xiàn)一道白線。那不是什么浪花，而是斬開海水的恐怖劍氣！葉璃本能地雙鼎合十，卻發(fā)現(xiàn)兩尊小鼎已經(jīng)融合成一尊全新的青銅鼎——鼎身半青半紅，藥草紋與毒蟲紋相互纏繞成太極圖案。

"終于完成了......"青槐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莊嚴，"恭迎藥皇鼎主歸位！"

新生的藥皇鼎自動飛向高空。鼎口傾瀉下的不再是單一光芒，而是青紅交織的洪流。這道洪流與來襲的灰白劍氣相撞，竟將劍氣中的灰霧全部凈化！

"不可能！"遙遠的天際傳來玉霄子的怒吼，"區(qū)區(qū)鼎器怎能......"

余音戛然而止。葉璃驚訝地看到，凈化后的劍氣中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物體——那分明是天柱劍的核心碎片！更驚人的是，碎片上刻著與藥皇心印同源的符文。

"原來如此......"赤霄真人的頭顱突然從木俑胸口鉆出，"玉霄子用天柱碎片鍛造的劍，本身就是......"

海面突然炸開巨浪。一頭堪比山岳的青色巨獸破水而出，它形似麒麟?yún)s生著龍尾，周身覆蓋著與藥皇鼎相同的紋路。巨獸仰天長嘯，聲浪震散了方圓百里的云層。

"藥皇護谷獸......"青槐激動得語無倫次，"它還活著！"

巨獸低頭看向葉璃，翡翠色的瞳孔中映出她眉心完整的藥皇心印。下一刻，它突然張口吐出道青光，光中包裹著半截誅邪劍——正是之前被天柱劍斬斷的那部分！

兩截斷劍在葉璃手中自動愈合。劍身完整后，周慕白虛弱但清晰的聲音終于傳來："葉璃，聽好......"

海浪聲淹沒了后續(xù)話語。葉璃只捕捉到幾個關(guān)鍵詞：七日后、天柱遺跡、三十六峰。當她還想追問時，誅邪劍突然變得滾燙，劍身上浮現(xiàn)出玄天宗七十二峰的微縮投影。

其中最亮的七個光點，正好對應(yīng)天柱地圖上的關(guān)鍵節(jié)點！

"七大仙門各自鎮(zhèn)守著一截天柱碎片......"赤霄真人頭顱突然枯萎，"玉霄子想用寒毒癥患者的身體......"

白色小花迅速凋零。葉璃捧著變成普通木雕的小北傀儡，看向遠處海面上越來越近的灰色光點。藥皇鼎感應(yīng)到她的戰(zhàn)意，自動飛回掌心。鼎身觸碰到劍柄的剎那，葉璃突然明白了一切。

"不是修復(fù)......"她握緊誅邪劍，"是要徹底摧毀天柱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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