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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校園 

“重色輕友”

熾顫

第二天,高二1班。

張一銳的座位靠窗。

他攤著物理練習(xí)冊,筆尖懸在紙上半天沒落下一個字。

他的視線幾次掠過窗外天橋,又收回來,落在旁邊空蕩蕩的過道。

仿佛那里本該有個人會走過。指尖無意識地轉(zhuǎn)著筆,頻率比平時快了些。

課間,陳昱珩叼著袋裝牛奶湊過來,胳膊肘撞了撞張一銳:“哎,銳哥,魂兒丟啦?等誰呢?等你的‘戰(zhàn)袍’凱旋歸來?”他故意擠眉弄眼。

張一銳沒看他,目光落在練習(xí)冊上某道復(fù)雜的電路圖,聲音平平:“做題?!?/p>

“嘁?!标愱喷裎镆豢谂D獭?/p>

“裝,接著裝。眼珠子都快要瞪穿天花板看到8班了?!?/p>

張一銳握著筆的手指繼續(xù)著,依舊沒抬頭。

隨即下筆寫下來對應(yīng)的公式。

下午的課似乎格外漫長。

體育部訓(xùn)練時,張一銳完成動作依舊標(biāo)準(zhǔn)有力,但休息間隙,他靠在單杠上,手里拿著手機,屏幕解鎖又鎖上,反復(fù)幾次。

聯(lián)系人列表里,沒有那個名字。一種陌生的、帶著點無力的焦躁感,像細(xì)小的藤蔓,悄悄纏了上來。

放學(xué)鈴響,張一銳收拾書包的動作比平時慢。

他磨蹭著,等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拿出手機,點開了溫瀾的頭像。

他盯著對話框,手指懸在屏幕上幾秒,才敲下一行字,刪刪改改,最終發(fā)出去的只有一句:

「張一銳:林將呢?」

溫瀾回復(fù)的很快

「溫瀾:請假了。黃老師說是身體原因,估計是昨天被凍著了。」

張一銳看著屏幕,眉頭微蹙。他手指動了動,又發(fā)過去一句,這次更直接:

「張一銳:知道在哪家醫(yī)院嗎?」

「溫瀾:還沒問,正準(zhǔn)備問?!?/p>

張一銳盯著那行字,過了幾秒,才回:

「張一銳:我問吧。」

醫(yī)院單人病房。

林將半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帶著大病初愈的疲憊。

董奕看到之后扶起她后倒了杯水。

林將剛睡醒,腦子還有點懵,但是是接過水喝了一口。

手機屏幕亮著,是溫瀾的消息:

【瀾:張一銳想加你微信,方便嗎?】

后面跟著張一銳的微信名片。

他的頭像一片黑,名字一個“張”。

林將揉了揉額角,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還沒完全散去。

她沒什么力氣多想,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發(fā)送了好友申請。

幾乎是下一秒,申請就被通過了。

新消息提示音響起。

林將點開那個純黑的頭像框。

對方發(fā)來的第一句話,簡單直接,帶著點張一銳式的“理所當(dāng)然”

「張:外套呢?」

林將看著那兩個字,愣了兩秒,隨即有點哭笑不得。

她下意識看向床尾椅子。

那件深藍(lán)色的厚實冬季校服外套。

昨晚來得急被脫下后就隨意的放在那。

她慢慢打字回復(fù):

「林:在醫(yī)院?!?/p>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林:沒洗干凈?!?/p>

那邊幾乎是秒回:

「張:哪家?」

林將觀察了一下四周環(huán)境,有個自己的病例單,報了醫(yī)院名字和住院樓棟。

她看著屏幕,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下一行:

「林:我洗干凈再還給你吧?!?/p>

消息發(fā)出去后,那邊沉默了幾分鐘。就在林將以為他不會再回復(fù)時,手機又震了:

「張:陳昱珩和溫瀾說要來看你。」

(言下之意:不是我,是他們。)

林將看著這條“甩鍋”意味明顯的消息,嘴角忍不住彎了一下。

她能想象陳昱珩在旁邊攛掇的樣子。

「林:…行吧?!?/p>

半個小時后,病房門被輕輕敲響。董逸剛好去取檢查報告了。

“請進(jìn)?!绷謱?yīng)道。

門開了。

溫瀾先走了進(jìn)來,手里捧著一小束清新的白色雛菊。

溫瀾:“感覺好點了嗎?”

陳昱珩跟在后面,手里拎了個水果籃,臉上是熟悉的爽朗笑容。

“喲,林將同志,組織派我們來看 第二天,高二1班。

張一銳的座位靠窗。

他攤著物理練習(xí)冊,筆尖懸在紙上半天沒落下一個字。

他的視線幾次掠過窗外天橋,又收回來,落在旁邊空蕩蕩的過道。

仿佛那里本該有個人會走過。指尖無意識地轉(zhuǎn)著筆,頻率比平時快了些。

課間,陳昱珩叼著袋裝牛奶湊過來,胳膊肘撞了撞張一銳:“哎,銳哥,魂兒丟啦?等誰呢?等你的‘戰(zhàn)袍’凱旋歸來?”他故意擠眉弄眼。

張一銳沒看他,目光落在練習(xí)冊上某道復(fù)雜的電路圖,聲音平平:“做題。”

“嘁?!标愱喷裎镆豢谂D獭?/p>

“裝,接著裝。眼珠子都快要瞪穿天花板看到8班了?!?/p>

張一銳握著筆的手指繼續(xù)著,依舊沒抬頭。

隨即下筆寫下來對應(yīng)的公式。

下午的課似乎格外漫長。

體育部訓(xùn)練時,張一銳完成動作依舊標(biāo)準(zhǔn)有力,但休息間隙,他靠在單杠上,手里拿著手機,屏幕解鎖又鎖上,反復(fù)幾次。

聯(lián)系人列表里,沒有那個名字。一種陌生的、帶著點無力的焦躁感,像細(xì)小的藤蔓,悄悄纏了上來。

放學(xué)鈴響,張一銳收拾書包的動作比平時慢。

他磨蹭著,等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拿出手機,點開了溫瀾的頭像。

他盯著對話框,手指懸在屏幕上幾秒,才敲下一行字,刪刪改改,最終發(fā)出去的只有一句:

「張一銳:林將呢?」

溫瀾回復(fù)的很快

「溫瀾:請假了。黃老師說是身體原因,估計是昨天被凍著了?!?/p>

張一銳看著屏幕,眉頭微蹙。他手指動了動,又發(fā)過去一句,這次更直接:

「張一銳:知道在哪家醫(yī)院嗎?」

「溫瀾:還沒問,正準(zhǔn)備問?!?/p>

張一銳盯著那行字,過了幾秒,才回:

「張一銳:我問吧?!?/p>

醫(yī)院單人病房。

林將半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帶著大病初愈的疲憊。

董奕看到之后扶起她后倒了杯水。

林將剛睡醒,腦子還有點懵,但是是接過水喝了一口。

手機屏幕亮著,是溫瀾的消息:

「瀾:張一銳想加你微信,方便嗎?」

后面跟著張一銳的微信名片。

他的頭像一片黑,名字一個“張”。

林將揉了揉額角,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還沒完全散去。

她沒什么力氣多想,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發(fā)送了好友申請。

幾乎是下一秒,申請就被通過了。

新消息提示音響起。

林將點開那個純黑的頭像框。

對方發(fā)來的第一句話,簡單直接,帶著點張一銳式的“理所當(dāng)然”

「張:外套呢?」

林將看著那兩個字,愣了兩秒,隨即有點哭笑不得。

她下意識看向床尾椅子。

那件深藍(lán)色的厚實冬季校服外套。

昨晚來得急被脫下后就隨意的放在那。

她慢慢打字回復(fù):

「林:在醫(yī)院?!?/p>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林:沒洗干凈。」

那邊幾乎是秒回:

「張:哪家?」

林將觀察了一下四周環(huán)境,有個自己的病例單,報了醫(yī)院名字和住院樓棟。

她看著屏幕,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下一行:

「林:我洗干凈再還給你吧?!?/p>

消息發(fā)出去后,那邊沉默了幾分鐘。就在林將以為他不會再回復(fù)時,手機又震了:

「張:陳昱珩和溫瀾說要來看你。」

(言下之意:不是我,是他們。)

林將看著這條“甩鍋”意味明顯的消息,嘴角忍不住彎了一下。

她能想象陳昱珩在旁邊攛掇的樣子。

「林:…行吧?!?/p>

半個小時后,病房門被輕輕敲響。董逸剛好去取檢查報告了。

“請進(jìn)?!绷謱?yīng)道。

門開了。

溫瀾先走了進(jìn)來,手里捧著一小束清新的白色雛菊。

溫瀾:“感覺好點了嗎?”

陳昱珩跟在后面,手里拎了個水果籃,臉上是熟悉的爽朗笑容。

“喲,林將同志,組織派我們來看望你了。怎么樣?胃還造反不?”

最后面,張一銳才慢一步走進(jìn)來。他兩手空空,穿著件深灰色的運動外套,身形挺拔。

他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目光平靜地掃過病床上的林將,在她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落在了床尾椅子上那件深藍(lán)色校服外套上。

“好多了,謝謝你們來看我?!绷謱⑿α诵?,聲音還有點虛。

溫瀾把花插在窗臺的空瓶子。

她自然地坐到床邊的椅子上,輕聲問:“醫(yī)生怎么說?”

“急性胃炎,就是之前太累,飲食也不規(guī)律,加上昨天可能凍著了,一下子發(fā)作了。”

林將解釋道,語氣帶著點無奈?!按蛄酸槪枚嗔?,觀察一天沒事就能出院?!?/p>

溫瀾點點頭:“那就行。”

陳昱珩也在一旁插話:“就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得注意點?!?/p>

張一銳一直沒說話。他靠在離床稍遠(yuǎn)的窗臺邊,雙臂隨意地環(huán)抱在胸前,目光低垂,像是在看地板,又像是在聽她們說話。

病房里主要是溫瀾和林將在輕聲交談,陳昱珩偶爾插科打諢兩句。

張一銳稍稍抬頭,看見小桌子上水杯里是空的,然后抬腿走過去倒了水在杯子里,拿起來遞給林將。

林將也微微扭頭看過去,順其自然的接過后兩人的手指輕微擦過,默不作聲的喝了一口。

陳昱珩的目光在他們倆之間流轉(zhuǎn)。

陳昱珩:“辯論賽的獎金過兩天會發(fā)下來的,到時候咱去搓一頓好的?”說著,還頂了頂張一銳的胳膊。

“順便讓你蹭一餐,怎么樣?”

張一銳往旁邊挪了一步。

溫瀾:“馬上期末了,你確定還有閑心去玩?”

陳昱珩撇撇嘴,雙手?jǐn)傞_。

“這只是勞逸結(jié)合,你看看林將,就是太累才這樣?!?/p>

林將:“哎哎哎,打住,別拿我當(dāng)引子?!?/p>

陳昱珩看行不通,于是又頂了頂張一銳。

“嘖,我可沒你這么閑。。

“那你還有什么忙的?今年可沒有比賽讓你去參加了?!?/p>

張一銳的手機剛好響了,是音樂老師發(fā)來的關(guān)于元旦主持的稿子。

他正好露出來,指了指說:“主持人。”

陳昱珩:“切。”

林將輕輕蜷了蜷手指,沒說話。

董奕剛好推門而入,看見屋子里站了好幾個身影。

林將順著看過去開口:“姑姑,這是我同學(xué),他們來看看我?!?/p>

董奕微笑走上前?!爸x謝你們來看林將,我很欣慰林將身邊可以有你們這群朋友在她身生病時探望,你們吃飯沒?時間不早了,我請大家伙吃個飯吧。”

林將開口阻擋:“好啦姑姑,他們還有晚修要上,也快要到點了?!?/p>

董奕這才抬起左手腕表看了眼時間。

“不好意思孩子們,是我的疏忽,出去聊工作沒注意時間這才回來,下次吧?等你們有時間再跟林將一起聚聚。

眾人見狀點了點頭,跟林將道了別之后就離開了病房。

室內(nèi)又恢復(fù)了安靜。

董奕等他們走了有一會后才坐在林將床邊的凳子上,拿起手機順便叫家里的保姆做兩份飯送過來。

“剛才里面是不是有個叫‘溫瀾’的孩子?”

董奕沒抬頭,手指在屏幕上滑著。

林將:“是啊,怎么了?你怎么知道她叫溫瀾?”

林將對董奕幾乎不用敬語。

“她父母在一中有很多捐資,領(lǐng)導(dǎo)對于他們頗有重視,上次校慶也來了,和他們有聊過兩句?!?/p>

“哦?!?/p>

董奕忙完,又問了句:“現(xiàn)在好點沒?”

“好點了?!?/p>

董奕又輕笑一聲,打趣道:“怎么感覺你回了這身體就老是出現(xiàn)狀況?”

林將撇撇嘴:“我怎么知道?這地方克我吧?!?/p>

董奕看著她,有幾分無奈。

“看來得去給你求個玉回來帶著是不是?”

林將被逗笑。

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還縈繞在鼻尖,但林將已經(jīng)回到了熟悉的校園。

胃里不再翻江倒海,只是還有些虛弱,像被抽走了幾根力氣絲。課桌里塞滿了她請假期間落下的卷子,像一座座沉默的小山,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

她低頭看著放在地上的紙袋,里面是那件深藍(lán)色的厚實冬季校服外套。

洗得干干凈凈,帶著陽光和洗衣液的清新味道。

那晚后臺刺骨的寒意和他帶著體溫的外套包裹上來的觸感,異常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

臉?biāo)坪跤钟悬c熱。

她甩甩頭,拿出手機,點開那個純黑的頭像「張」。

「林:外套洗好了。你方便的時候,我拿給你?或者放你班門口?」

消息發(fā)出去,她盯著屏幕,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幾乎是剛發(fā)送成功,手機就震了一下。

「張:放學(xué)。來班門口?!?/p>

言簡意賅,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沒有多余的客套,甚至沒提“謝謝”后面的半句。

班門口?那豈不是會有其他人看到他們這樣?

林將甩甩頭,有些說不上來的矛盾。

她也不知道在渴求什么證明。

手機在褲兜里震了一下。

張一銳正靠在體育館外墻邊,剛結(jié)束體能訓(xùn)練,額發(fā)微濕,汗珠順著脖頸滑進(jìn)衣領(lǐng)。

他摸出手機,屏幕亮起,是「林將」的名字。

目光掃過那兩行字。

他手指頓了頓,沒回“不客氣”,也沒問“身體好了沒”。

那些話似乎太刻意,堵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他直接敲了地點和時間。

他煩躁地抓了把汗?jié)竦念^發(fā),把手機塞回口袋。

訓(xùn)練后的疲憊感還在,但胸腔里似乎又多了點別的東西。

不易察覺的緊繃感。

訓(xùn)練結(jié)束的哨聲響起,隊友們吵吵嚷嚷地去更衣室。

張一銳沒動,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他想起病房里她蒼白的臉,接過水杯時指尖的微涼。

放學(xué)鈴響,林將收拾書包的動作比平時慢了一拍。她拿出那個紙袋,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步走下樓。

差不多是十五分鐘后,這個點的教學(xué)樓里基本上沒什么人了。

她剛一拐角過來就撞到一個結(jié)實的胸脯上。

一踉蹌,就被面前的人抓住手腕不向下倒去。

陽光背著張一銳的身后照過來,有些疲態(tài)的眼睫低垂著,林將很明顯能感受到張一銳常年訓(xùn)練而生出的手掌老繭握著她的手腕。

是一種溫暖的觸感,令她說不出的安心。

盡管如此,她還是想嗆嘴。

“嚇?biāo)纻€活人…”

張一銳松開手。

“給?!绷謱汛舆f過去,盡量讓聲音顯得平靜?!跋春昧恕!?/p>

張一銳伸手接過。

他的手指不經(jīng)意地擦過林將遞袋子的指尖,那觸感很輕,卻像帶著微小的電流,讓林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手指。

“嗯?!彼麘?yīng)了一聲,聲音比平時低沉一點,帶著運動后的微啞。他低頭看了看袋子,并沒有打開檢查,只是隨意地拎著。

“好點了?”

“嗯,好多了?!绷謱Ⅻc點頭,感覺臉頰的溫度又在上升。

“就是還有點容易累?!彼乱庾R地補充了一句,說完又覺得有點多余。

張一銳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夕陽下,她的氣色確實比在醫(yī)院時好了不少,但眼底還殘留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青影。

“嗯?!彼謶?yīng)了一聲,目光移開,似乎看向她身后某個方向,又似乎只是放空。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只有遠(yuǎn)處操場傳來的模糊叫喊聲。

氣氛有點微妙的凝滯,卻又似乎并不尷尬。

“走了?!睆堃讳J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他晃了晃手里的紙袋,算是告別,然后轉(zhuǎn)身,邁開長腿,朝著訓(xùn)練場的方向走去。

林將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夕陽的暖意包裹著她,指尖被他無意觸碰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一點難以言喻的麻癢。

拎著紙袋走到訓(xùn)練場,寶貝似得把東西放好在儲物室。

紙袋里散發(fā)著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和她身上曾經(jīng)隱約的味道一樣。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剛才觸碰到的微涼和柔軟。

他皺了下眉。

這種揮之不去的細(xì)微感覺,有點煩。

張一銳剛想換訓(xùn)練服,陳昱珩就鉆了出來。

“怎么今天這么遲?你干啥去了?”

陳昱珩走過來發(fā)現(xiàn)還沒關(guān)緊的柜子邊多了袋東西。

“這是啥?哦~‘戰(zhàn)袍’歸位了?林將還的?怎么樣,人家好全乎沒?”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張一銳只覺得更煩了。他想起林將說“還有點容易累”時微微蹙起的眉,和遞袋子時那細(xì)微到幾乎感覺不到的瑟縮。

“好多了,估計沒什么事了?!?/p>

陳昱珩過來又摟過張一銳的脖子。

“不是我說,你是不是對她有點意思?咱學(xué)校這么多女生天天托人塞東西到你柜子里你不收,人家林將只是還個衣服你就得到了什么易碎物品一樣放進(jìn)柜子里?!?/p>

張一銳嫌煩,推了推陳昱珩,但并不管用。

“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我上次只是我的柜子里塞滿繃帶和衣服,要放個水杯在你柜子里你都不給,你瞧瞧,這是不是差別對待?”

陳昱珩夸張的比著手勢。

張一銳白了眼他,三兩下?lián)Q好衣服就走出去了。

“你瞧瞧,重色親友演繹的淋漓盡致?!标愱喷窦傺b怒的把自己的柜子門一下子拍關(guān)了之后跟上去。

幾天后,學(xué)生會通知元旦晚會主持人面試。

地點在階梯教室。

林將和溫瀾到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

張一銳果然沒來,作為內(nèi)定的男主持,他只需要最后參與排練。

倒是陳昱珩,穿著件簡單的T恤,脖子上掛著個“工作人員”的牌子,正嬉皮笑臉地給面試者發(fā)號碼牌。

“喲!來了?”陳昱珩看到她們,眼睛一亮,麻利地遞上兩個號碼。

“11號溫瀾,12號林將。加油?。幦「J哥…還有我!強強聯(lián)手!”他沖林將擠擠眼。

林將接過號碼牌,有點無語:“你也是主持人?”

“嘿嘿,臨時被抓壯丁的!”陳昱珩得意地晃晃牌子。

“本來是志愿者,結(jié)果負(fù)責(zé)面試的劉老師看了一圈男生,說都差點意思,要么太緊張要么太端著。正好瞅見我在這維持秩序,說我嗓門大,看著喜慶,臺風(fēng)也湊合,就讓我試試稿子。一試,就成了!”

接著,他又壓低聲音。

“主要是其他男生確實不太行,襯托得我格外優(yōu)秀!”

溫瀾抿唇笑了笑:“恭喜。”

面試開始。流程很簡單,讀一段指定的主持稿,再自由發(fā)揮一小段串場詞。

溫瀾的面試一如既往的完美。字正腔圓,節(jié)奏精準(zhǔn),儀態(tài)大方,帶著一種沉穩(wěn)的掌控感。評委老師頻頻點頭。

輪到林將。走上臺。聚光燈有些刺眼。

她拿起稿子,完全不同于溫瀾的準(zhǔn),卻別有一番感染力。

自由發(fā)揮的串場詞,她選了個輕松溫馨的校園小故事,說得自然流暢。

沒什么緊張感,或許是林將接觸的大場面多了去,面對這些實在還不足以讓她的腎上腺素飆升。

面試結(jié)束。評委老師低聲交流了幾句。

最終結(jié)果公布:溫瀾、林將、陳昱珩,以及內(nèi)定的張一銳,組成今年的元旦晚會主持陣容。

陳昱珩在旁邊興奮地朝她們比了個“耶”的手勢。

第一次主持人集體排練安排在放學(xué)后的禮堂。張一銳到得準(zhǔn)時。

他走進(jìn)去時,溫瀾和林將正湊在一起看流程稿,陳昱珩則拿著麥克風(fēng)在空舞臺上怪腔怪調(diào)地模仿某位領(lǐng)導(dǎo)講話,惹得兩個女孩忍俊不禁。

林將先看到他,臉上的笑意還沒完全收住,眼睛彎彎的,像盛著細(xì)碎的星光,朝他點了點頭:“來了?”

那笑容很自然,帶著點排練氛圍下的輕松。

張一銳腳步頓了一下,喉結(jié)微不可察地滾動,只“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他徑直走到放著男主持稿的桌子旁,拿起屬于自己的那份。

“銳哥,你這算遲到了,快點上來自罰一個小品?!?/p>

張一銳沒搭理他,在樓梯旁放著上次辯論賽還沒喝完的水箱里面拿出幾瓶水走過去遞給林將和溫瀾。

陳昱珩看到真是炸了,一下子沖下臺攬上張一銳脖子然后喊:“走過路過不要錯嘞!這里是重色輕友的小哥哥一枚呀!誰要就領(lǐng)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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