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我要我哥哥!———" 蕭逾添看著眼前被一雙大手拉著的小男孩,那張掛滿淚痕的小臉正拼命朝自己這邊掙扎著,嘴里嗚嗚咽咽地喊著。
蕭逾添想開口安慰,想讓他別再哭了。可喉嚨像被什么東西緊緊扼住似的,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來。
突然間,他猛地睜開眼睛,剛才的畫面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他做夢了,夢到了六歲那年,爸爸媽媽離婚時的情景。那時,他被判給了爸爸,而蕭俱泠和蕭雪霜則跟著媽媽。蕭俱泠死活不愿分開,卻被媽媽強行拖走。
此刻,蕭逾添身上白色的T恤早已被冷汗浸透。窗外天色尚早,太陽還未升起,房間里黑乎乎一片,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心情越發(fā)沉重。
他閉了閉眼,伸手摸到放在床沿邊的手機。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照在他那毫無血色的臉上。五點半,雖然時間還早,但他已經(jīng)沒了睡意。
因為打架,他被原來的學(xué)校勸退。今天,他要去一所新的學(xué)校報到。
六點半,蕭逾添來到了校門口,這是一所名為“民中”的師范性高中。校門口處,一塊有棱有角的石頭上刻著紅色的校訓(xùn):“讀書明理,勵志修身”。
沒等多久,一位三十出頭的女老師迎了出來。蕭逾添卻心不在焉,一路上老師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只覺得夏日的蟬鳴伴隨著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讓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
跟隨著老師先去了高二教務(wù)處辦手續(xù),教務(wù)主任是個又高又瘦的男人,說話時唾沫星子亂飛,蕭逾添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步。
當(dāng)手續(xù)辦完時,第二節(jié)課剛好結(jié)束。在路上,他才得知這位老師姓陸,名叫陸鳳。
走到班級門口時,原本吵吵鬧鬧的教室瞬間因老師的到來安靜了下來。如同其他老師一般,陸老師也讓他上臺自我介紹。于是,蕭逾添從容地走上講臺,從粉筆盒里挑出一根還算干凈的粉筆,在黑板上工整地寫下自己的名字,說道:“大家好,我叫蕭逾添。”
話音剛落,臺下一直埋頭看書的一個人猛然抬起頭,四目相對,兩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那人率先回過神來,輕聲喚道:“哥?!?/p>
這一聲呼喚猶如驚雷炸響。
就在這時,老師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里顯得有些突兀:“蕭俱泠,下課后帶新同學(xué)去領(lǐng)校服,再帶他熟悉一下校園,下節(jié)課不用回來了,直接帶他去食堂吃飯。蕭逾添,你坐那個空位,前面就是蕭俱泠?!?/p>
蕭逾添坐下,把書包里剛領(lǐng)的課本擺好,開始上他在新學(xué)校的第一個課程。下課后,蕭俱泠轉(zhuǎn)過身來,淡淡地說:“走?!?/p>
“嗯?!?/p>
剛下兩層樓,上課鈴?fù)蝗豁懫穑車耐瑢W(xué)紛紛返回教室。
蕭俱泠轉(zhuǎn)過身來,與蕭逾添目光交匯。
“哥,好久不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嗯。” 蕭逾添張開雙臂將蕭俱泠擁入懷中。此時身邊再無他人,彼此眼中只有對方的身影,兄弟倆在朗朗書聲的校園里緊緊相擁。蕭俱泠的頭深深埋進蕭逾添的懷抱,而蕭逾添則是輕輕拍打著弟弟的背。
等蕭俱泠抬起頭時,眼睛已經(jīng)哭得通紅。察覺到蕭逾添的目光,他慌亂地用手揉搓了幾下雙眼。
“麻煩來買套校服。”蕭俱泠指著蕭逾添對賣校服的大媽說道。
大媽上下打量了下蕭逾添,問道:“一百八的可以嗎?”
“嗯,可以?!?蕭逾添接過校服,掏出手機掃碼付了錢。
這時,距離午飯時間僅有二十分鐘了。
“哥,我?guī)闳コ燥埌??!?/p>
“好?!?/p>
本文在重新修改,所以重新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