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午休鈴聲剛響，劉耀文就抓起飯盒沖向音樂教室。他昨天給宋亞軒發(fā)了三條微信，只收到一條簡短回復(fù)："明天中午可以。"

推開音樂教室門時，宋亞軒已經(jīng)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正輕輕敲擊琴鍵，沒有發(fā)出聲音，像是在腦海中練習。

"等很久了？"劉耀文把飯盒往桌上一放，順手抄起靠在墻邊的吉他。

宋亞軒搖搖頭："剛到。"

劉耀文咧嘴一笑，從書包里掏出一疊皺巴巴的樂譜："我昨晚把你昨天彈的那段旋律記下來了，還加了些改編。你聽聽看？"

不等宋亞軒回應(yīng)，他就撥動琴弦。吉他的聲音明亮而跳躍，與宋亞軒昨天彈奏的憂郁旋律截然不同，卻奇妙地保留了原曲的骨架。

宋亞軒微微睜大眼睛，手指不自覺地跟著在膝蓋上敲打節(jié)奏。

"怎么樣？"彈完后，劉耀文期待地問。

"你把第三小節(jié)的4/4拍改成了6/8拍。"宋亞軒指出。

劉耀文眼睛一亮："你聽出來了！我還怕改得太突兀。"他湊近鋼琴，"來，我們一起試試。你彈原版，我配合你。"

宋亞軒猶豫了一下，手指懸在琴鍵上方幾厘米處，像是在與什么無形的力量抗爭。最終，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第一個音符。

清澈的鋼琴聲流淌而出，劉耀文立刻用吉他跟上。兩種截然不同的音色交織在一起，鋼琴如月光般清冷，吉他似陽光般熱烈，卻意外地和諧。

彈到一半，劉耀文突然即興加入了一段變奏。宋亞軒的手指頓了頓，隨即跟上他的節(jié)奏，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短暫相接，同時露出微笑。

最后一個音符余韻未消，教室門被推開。

"我就知道是你們倆。"音樂老師林教授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摞樂譜。他年近五十，灰白的頭發(fā)扎成一個小馬尾，眼睛卻亮得像年輕人。"隔著兩層樓就聽到你們的合奏了。"

劉耀文笑嘻嘻地打招呼："林老師好！我們在玩即興創(chuàng)作。"

"聽出來了。"林教授走到鋼琴旁，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有意思的組合。古典與流行的碰撞，卻能找到平衡點。"他放下樂譜，突然問，"你們聽說過全國青少年音樂創(chuàng)作大賽嗎？"

劉耀文立刻坐直了身體："是那個每年在中央音樂學(xué)院舉辦的比賽？冠軍有機會出個人專輯的？"

林教授點點頭："今年賽制有變化，鼓勵跨風格合作。我看你們倆挺合適。"

"太棒了！我們參加！"劉耀文興奮地轉(zhuǎn)向宋亞軒，"對吧？"

宋亞軒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起來，在琴鍵上投下細長的陰影。他嘴唇微微顫動，卻沒發(fā)出聲音。

林教授敏銳地注意到他的異常："宋亞軒，你去年在省鋼琴比賽中獲得過第二名吧？為什么后來沒參加全國賽？"

宋亞軒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劉耀文驚訝地看著他："你這么厲害？怎么從來沒提過？"

"過去的事了。"宋亞軒低聲說，眼神飄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