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 丁程鑫嗤笑一聲，眼神卻更加銳利，“是歌不合適，還是人？”

尖銳的沉默如同實質的冰層，在兩人之間蔓延、加厚。只有窗外偶爾掠過的車燈，短暫地照亮彼此眼中翻涌的暗流。

突然，一陣劇烈的、無法抑制的痙攣猛地攫住了馬嘉祺的胃。他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蜷縮，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的薄衫，清冽的薄荷信息素猛地爆發(fā)開來，帶著濃重的痛苦氣息。

“呃……” 他死死咬住下唇，試圖壓抑那洶涌而上的惡心感和劇痛，但身體背叛了他的意志。

“馬嘉祺！” 丁程鑫瞳孔驟縮，臉上的所有情緒瞬間被一種近乎暴怒的緊張取代。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一步跨到沙發(fā)前，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紅酒的信息素也陡然變得焦灼、滾燙，像煮沸的酒漿，強勢地試圖包裹安撫那失控的薄荷冷冽。

“藥呢？！” 丁程鑫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他一把抓住馬嘉祺冰涼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止痛藥放哪了？！”

馬嘉祺痛得說不出話，只能無力地搖頭，冷汗順著鬢角滑落。

丁程鑫低咒一聲，不再猶豫。他脫下自己身上還帶著體溫的薄羊絨衫，不由分說地裹在馬嘉祺顫抖的身體上，然后俯身，一手穿過他的膝彎，一手攬住他的背脊，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身體驟然失重，馬嘉祺下意識地抓住丁程鑫胸前的衣襟。熟悉的、濃烈的紅酒信息素混合著丁程鑫身上獨有的、干凈的氣息，將他徹底籠罩。這懷抱是陌生的，卻又帶著一種遙遠而模糊的熟悉感，像沉入冰冷深海后觸碰到唯一的浮木。他緊繃的神經(jīng)在劇痛和這突如其來的安全感沖擊下，竟有了一瞬間的松懈，意識也開始模糊。

“撐住！” 丁程鑫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低沉而急促，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我送你去醫(yī)院！”

深夜的街道空曠，丁程鑫的車開得又快又穩(wěn)。馬嘉祺蜷縮在副駕駛座上，身上裹著丁程鑫的外套，那濃烈的紅酒信息素像一個無形的保護罩，暫時隔絕了外界的冰冷和胃部持續(xù)不斷的翻絞。他昏昏沉沉，意識在劇痛和疲憊的拉扯中浮沉，只能感覺到丁程鑫緊繃的側臉線條，以及他緊握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的手。

急診室的燈光慘白刺眼，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刺鼻。尖銳的鳴笛聲早已遠去，但空氣中殘留的緊張感依舊揮之不去。護士給馬嘉祺扎上輸液針，冰涼的藥液順著血管流進身體，暫時緩解了那要命的絞痛。

醫(yī)生拿著剛打印出來的報告單，眉頭緊鎖地翻看著馬嘉祺的病歷本，語氣帶著職業(yè)性的嚴厲和不贊同：“又是胃出血先兆。年輕人，不要命了？長期飲食紊亂，作息顛倒，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和過度疲勞……你這是把自己當鐵打的還是當敢死隊在用？” 他抬眼看向站在床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的丁程鑫，“你是他朋友？家屬？看著他點！再這么折騰下去，就不是先兆那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