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奏

周五傍晚，峰峻高中校園祭的舞臺搭在操場東側。

燈串亮起來，像有人把銀河拉到低空。

溫思檸坐在第一排最左邊的折疊椅上，懷里抱著七張節(jié)目單——每張都被不同顏色的熒光筆涂得花花綠綠。

馬嘉祺遞給她一杯去冰的檸檬薄荷蘇打：“潤嗓?！?/p>

丁程鑫把一條薄毯蓋到她膝蓋：“晚上涼。”

劉耀文把腦袋湊過來：“待會兒軒兒要是破音，你就拿這個鼓掌蓋過去?！?/p>

話沒說完，就被宋亞軒從后面勒住脖子：“我才不會破音！”

后臺的燈熄了一下，又亮。

主持人報幕：“下面有請音樂社宋亞軒同學，帶來原創(chuàng)歌曲《小太陽》?！?/p>

掌聲炸開，燈束聚成銀白色圓點，落在少年身上。

他抱著原木吉他，白色衛(wèi)衣在燈下像會發(fā)光。

溫思檸攥緊了節(jié)目單，心跳怦怦——那張紙上寫著：

“獻給檸檸，我的小太陽?！?/p>

二　風起

前奏是輕輕掃弦，像風吹過檸檬樹。

宋亞軒的聲音軟軟的，卻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操場的風 吹起你發(fā)尾

書包上的檸檬 晃呀晃成海

我偷偷把喜歡 寫進G和弦

你卻低頭 解一道三角函數(shù)題”

觀眾席爆出笑聲，溫思檸也彎了眼。

下一句卻讓她鼻尖一酸——

“小太陽 小太陽

別把自己藏進烏云里

你一笑 全世界都亮

你一哭 我整夜下雨”

燈光打在她身上，像溫柔的追光。

周圍同學開始起哄，口哨聲此起彼伏。

宋亞軒抬眼，目光穿過人海，準確落在她臉上。

他彎唇，露出淺淺梨渦，繼續(xù)——

“我把所有溫柔 攢成歌

在每個課間 偷偷給你播

你不經意 把糖紙折成船

卻載著我整片銀河”

三　淚涌

副歌響起，少年聲音拔高，卻又帶著撒嬌似的鼻音——

“小太陽 小太陽

請你不要躲閃

風再大 我陪你亂

雨再冷 我陪你站”

溫思檸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她想起去年冬天，宋亞軒在音樂社排練室縮成一小團，她把自己唯一的暖寶寶塞給他，騙他說“我不冷”。

想起他每次把新寫的歌偷偷塞進她抽屜，封面畫著歪歪扭扭的檸檬。

想起他總把最后一顆糖留給她，然后眨著眼說“這是獎勵給最可愛的小太陽”。

燈光晃成一片模糊，眼淚滾燙。

丁程鑫坐在她右邊，伸手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肩上：“別哭，妝要花了?！?/p>

聲音帶著笑，卻悄悄把紙巾塞進她掌心。

劉耀文坐在左邊，把鴨舌帽扣到她頭頂，壓低聲音：“軒兒要是唱完看到你哭，肯定得破音?！?/p>

馬嘉祺在后排，輕輕拍了拍她后背，掌心溫度透過校服傳來。

張真源遞來一顆檸檬糖，剝開糖紙，塞進她嘴里：“甜的，壓一壓?！?/p>

嚴浩翔沒說話，只是把外套脫下來，蓋到她肩頭，指尖替她擦掉眼淚。

賀峻霖坐在最后一排，舉著相機，卻難得沒按下快門，只是對著她做了個夸張的鬼臉。

四　尾奏

歌曲接近尾聲，宋亞軒的聲音輕下來，像夜里最后的螢火——

“小太陽 小太陽

謝謝你把世界點亮

我會把所有溫柔 攢成光

再偷偷 放進你口袋”

最后一個和弦落下，全場安靜三秒，然后掌聲雷動。

宋亞軒抱著吉他，朝觀眾鞠躬，目光卻穿過人海，只望向那一雙含淚的眼。

他笑得像得逞的小狐貍，用口型說——

“只給你。”

五　檸檬汽水雨

溫思檸剛站起身，就被七個人圍成半圓。

宋亞軒從臺上跳下，吉他背在身后，鼻尖冒著細汗：“好聽嗎？”

溫思檸點頭，眼淚還沒干，嘴角已經揚起：“好聽。”

少年眼睛一亮，像得到全世界最好的夸獎，突然伸手抱住她。

“那你要獎勵我一顆糖?！?/p>

他把臉埋在她肩窩，聲音軟軟，“檸檬味的。”

周圍同學開始起哄，口哨聲此起彼伏。

丁程鑫把籃球往地上一扔，笑著去揉宋亞軒的頭發(fā)：“行啊你，搶我風頭。”

劉耀文把檸檬茶塞回他手里：“唱得還行，下次記得給我寫rap?！?/p>

馬嘉祺把保溫杯遞過來：“潤嗓，別待會兒說不出話?！?/p>

張真源把錯題冊攤開：“歌詞我記下來了，可以當物理題的背景音樂?！?/p>

嚴浩翔把外套攏緊她肩膀，聲音淡淡：“風大，別著涼。”

賀峻霖把相機對準兩人，終于按下快門：“標題有了——《小太陽與檸檬汽水雨》?！?/p>

六　尾聲

舞臺燈一盞盞熄滅，操場的風帶著春夜的涼意。

溫思檸被七個人簇擁著往教學樓走，書包上的檸檬掛件晃啊晃，像在風里跳舞。

宋亞軒走在她左邊，悄悄勾住她小指，聲音低低的：“以后還有很多歌，只給你?！?/p>

溫思檸彎起眼睛，眼淚已經干了，心里卻下起一場檸檬汽水雨——

甜得冒泡，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