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見老人望著院外的桃林出神,走過去蹲在他身邊,像對熟人般開口:“老爺子,剛才那強盜的事,你別怕。俺已經(jīng)把你和你家里人的名字從生死簿上劃了,往后平平安安的,沒人能隨便傷著你們?!?/p>
老人這才回過神,渾濁的眼睛里泛起些暖意,擺擺手:“多謝仙長。我這把老骨頭活夠本了,倒是我那小孫子,今年才六歲,能護著他就好?!彼噶酥咐镂荩皠偤逯?,不然定要拉著仙長問東問西?!?/p>
孫悟空笑了:“對了,光顧著吃你的桃,還不知道你老怎么稱呼。”
“我姓秦,叫秦守義?!崩先伺牧伺纳磉叺闹竦?,示意他坐下,“年輕時候不是種桃的,是山下鎮(zhèn)上的木匠。后來兒子兒媳走得早,就帶著小孫子搬回這老院子。院里這棵桃樹是我爹當年種的,結的桃甜,每年摘了除了自吃,就送給路過的人,時間長了,鎮(zhèn)上的人就都叫我‘送桃老秦’。”
他摸了摸桃樹粗糙的樹干,像摸著老伙計:“這樹也有年頭了,看著我們祖孫倆過活,風吹雨打的,倒比我這身子骨結實?!?/p>
里屋忽然傳來幾聲含糊的童音,像是小孫子在做夢。秦守義連忙起身:“我去看看娃踢沒踢被子。仙長你們歇著,明早我給你們摘最新鮮的桃當干糧?!?/p>
看著他佝僂卻穩(wěn)健的背影,孫悟空摸了摸下巴。破妄金瞳里映出老人心底的念想——無非是桃樹結果、孫子長大,再簡單不過。他轉頭看向里屋的方向,金瞳里閃過一絲柔和:這樣的日子,才該是凡人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