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灑在軍營的旗桿上,微風掠過旌旗獵獵作響。我站在訓練場邊,看著魏劭教我劍術(shù)的第一式——起勢。
他握著我的手腕,糾正我的姿勢:“肩要沉,腰要穩(wěn)?!?/p>
我咬著牙,努力保持平衡,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再來。”
就在這時,一陣喧鬧聲從營帳外傳來。
“魏朵要挑戰(zhàn)熊嘟嘟?”
“比誰更能為軍隊做貢獻?”
“不是吧?她一個文職小丫頭,能做什么?”
我皺了皺眉,魏劭也停下了動作,目光朝那方向掃了一眼,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放開了我的手。
“你去吧?!彼f,“別丟了臉。”
我點點頭,整了整衣襟,快步走了出去。
營帳前已經(jīng)圍了一圈士兵,議論紛紛。魏朵站在我對面,一身戎裝,神情認真而執(zhí)著。
“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彼币曋?,“可你想真正融入這支軍隊,就得證明自己?!?/p>
我挑了挑眉:“你想怎么比?”
她嘴角一揚:“誰更能為軍隊做出貢獻。戰(zhàn)場上殺敵是貢獻,后勤支援、鼓舞士氣也是貢獻。我們各自發(fā)揮所長,三天后見分曉。”
人群中有人吹了聲口哨,還有人拍掌叫好。
“有意思!”
“這下熱鬧了?!?/p>
我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點頭:“行,我接下你的挑戰(zhàn)?!?/p>
魏朵眼睛亮了,像是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p>
第一天,魏朵便主動請纓隨斥候隊出營偵查敵情。她身手矯健,在密林中穿梭如風,最終成功帶回了一份敵軍布防圖,并在途中斬殺了三名敵兵。
消息傳回大營時,不少士兵都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們魏家親衛(wèi)隊的,厲害!”
而我則選擇留在營中,趁著夜色將靈泉水調(diào)配成藥水,分發(fā)給前線歸來的傷兵。我還親自熬制了幾鍋草藥湯,又用靈泉水清洗傷口,幫助他們恢復體力。
清晨時,幾個原本虛弱的士兵已經(jīng)能夠起身活動了。
“這小子真有點門道。”有人低聲說道,“以前喝藥都沒這么見效?!?/p>
“可不是嘛,昨晚喝完那水,腿都不疼了?!?/p>
我聽在耳中,心里微微松了口氣。至少,我在用自己的方式貢獻力量。
第二天夜里,魏朵回來了。
她一身塵土,衣角破損,臉上還沾著血跡。她踉蹌著走進營帳,被兩個親衛(wèi)扶住。
“怎么樣?”我遞上一壺靈泉水。
她接過,卻沒有立刻喝,而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挺關(guān)心我?!?/p>
我哼了一聲:“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難看?!?/p>
她笑了笑,仰頭灌了一口靈泉水,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不少。
“多謝?!彼亮瞬磷旖?,“不過,我這次可是立了功?!?/p>
我翻了個白眼:“功勞再大,也得活著回來才算數(shù)。”
她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眼神有些復雜。
“你到底是誰?”她忽然問。
我一怔:“你說什么?”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能力,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來的?!彼穆曇艉茌p,卻透著一絲認真,“但我能感覺到,你和我們不一樣。”
我心頭一緊,但面上依舊鎮(zhèn)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魏朵,你不也是嗎?”
她沉默了片刻,輕輕點頭:“你說得對?!?/p>
那一夜,我們誰都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坐在營火旁,聽著遠處巡邏的腳步聲。
第三天早上,魏梟召集眾人,準備評判這場挑戰(zhàn)的結(jié)果。
“魏朵帶回來的情報極其重要,直接關(guān)系到接下來的部署。”他先開口,“而熊嘟嘟在后勤方面做得很好,傷員恢復速度遠超預期。”
他頓了頓,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掃過。
“所以……”他緩緩道,“平局?!?/p>
人群嘩然。
“啥?這就平了?”
“這也太含糊了吧!”
我還沒說話,魏朵已經(jīng)跳了起來:“我不服!”
她盯著魏梟:“我要再比一場!”
我也笑了:“我也同意?!?/p>
魏梟看了我們一眼,點了點頭:“那你們自己決定下一輪比什么。”
魏朵看向我,眼神里帶著不服輸?shù)膭艃海骸跋麓?,一對一比武?!?/p>
我挑眉:“正合我意?!?/p>
她咧嘴一笑:“那你可得小心點,我可不是那種會手下留情的人?!?/p>
我毫不示弱地回望她:“我也不怕你。”
周圍響起一片哄笑。
“好啊好啊,這下可有看頭了。”
“等著瞧吧,這兩個丫頭片子到底誰更勝一籌?!?/p>
魏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默默拿出一本記錄簿,低頭寫了幾筆。
我無意間瞥見,他寫下了一句:“熊嘟嘟能力特殊,需持續(xù)觀察。”
我心里猛地一跳。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輕輕地扎進了我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我知道,我必須更加謹慎了。
夜晚,我獨自坐在營帳外,望著滿天星辰。
魏朵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
“你真的愿意一直待在這里嗎?”她忽然問。
我側(cè)頭看她:“什么意思?”
她靠在木樁上,語氣輕松:“我是說,你看起來不像個普通人,而且……你跟侯爺?shù)年P(guān)系也不一般?!?/p>
我笑了笑:“你覺得我會去哪里?”
她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這里?!?/p>
我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木劍。
它已經(jīng)有些磨損了,劍柄上的紋路也被磨得模糊不清。但它依舊陪伴著我,就像那段誓言一樣,從未改變。
“我不想再被保護。”我輕聲說,“我想成為他的依靠?!?/p>
魏朵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你就得變強。”她說,“比所有人都強。”
我抬頭看她,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
“來吧?!彼酒鹕恚斐鍪?,“我們明天就開始練?!?/p>
我握住她的手,用力一點頭:“嗯?!?/p>
夜風吹過,帶著遠方戰(zhàn)鼓的余音。
而在這一刻,我知道,我已經(jīng)踏上了屬于自己的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