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賊王，成為路飛兄弟

冰冷的地板觸感，混雜著木頭腐朽和某種野獸皮毛的腥臊氣味，強硬地鉆入馬億田的鼻腔，把他從溺斃般的黑暗深海里一點點拽了出來。

意識像沉船的碎片，緩慢地拼湊、上浮。

眼皮沉重得像掛了鉛塊，他費力地掀開一條縫。模糊的視野里，搖曳的火光在粗糙的石頭壁爐里跳躍，映照出一個低矮、雜亂、充滿原始粗獷氣息的空間。木樁做的凳子，散亂的獸皮，角落里堆著幾個半空的酒桶，空氣里彌漫著食物殘渣、汗味和濃重酒精混合的復(fù)雜氣息。

山賊窩？

他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隨即被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酸痛和冰冷感淹沒。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皮膚，又冷又黏，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喂！你醒啦？”

一個清亮得過分、充滿活力的聲音突然在很近的地方炸開，像一顆跳跳糖在耳邊爆開。

馬億田猛地一個激靈，渙散的目光瞬間聚焦。

一張臉幾乎貼到了他鼻尖上！

皮膚是健康的麥色，眼睛又大又圓，黑亮得像浸在水里的葡萄，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里面盛滿了純粹的好奇和毫不掩飾的興奮。標(biāo)志性的草帽因為主人彎腰湊近的動作，帽檐幾乎要戳到馬億田的額頭。

草帽小子！路飛！

海賊王世界的信息碎片如同被驚動的魚群，瞬間在他混亂的腦海里炸開！東海，風(fēng)車村，哥亞王國……以及眼前這個未來要成為海賊王的橡皮人！

“呃……” 馬億田喉嚨干得冒煙，想說話，只發(fā)出一個沙啞的氣音。他掙扎著想坐起來，但渾身骨頭像是散了架，酸軟無力。

“別亂動！你差點死掉啦！” 路飛直起身，雙手叉腰，一副“我很懂”的樣子，語氣里帶著點得意，“是我把你從海里撈上來的！就像撈大魚一樣！你比山里的野豬還沉！”

馬億田扯了扯嘴角，想擠出一個感謝的笑容，但臉上的肌肉僵硬得不行。他目光掃過路飛，落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

另一個身影靠在一根粗大的木柱上，雙臂環(huán)抱，冷冷地看著這邊。黑色的短發(fā)桀驁不馴地翹著，臉上帶著幾處淺淺的疤痕，眼神銳利得像未出鞘的刀鋒，帶著遠(yuǎn)超年齡的警惕和審視。他只穿著一條簡單的短褲，赤裸的上身能看到清晰的肌肉線條，雖然還帶著少年的單薄，卻已透出一股野狼般的精悍。

艾斯！

波特卡斯·D·艾斯！未來的火拳！

馬億田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這開局……太刺激了！被草帽小子撈上岸，旁邊站著未來的白胡子二番隊隊長！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試圖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

“謝…謝謝……” 他沙啞地擠出兩個字。

“嘻嘻，不用謝！” 路飛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顯得沒心沒肺，“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的？怎么掉海里的？你臉上這個紅印子是什么？被誰打的嗎？” 他像連珠炮一樣拋出問題，身體還湊得更近了，幾乎要趴到馬億田身上研究他臉頰上那個被海水泡得發(fā)白、但輪廓猶存的巴掌印——那是他扇天龍人時用力過猛，反作用力在自己臉上留下的痕跡。

艾斯皺了皺眉，顯然對路飛這種毫無防備的親近很不滿。他上前一步，毫不客氣地揪住路飛的后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把他從馬億田身邊扯開。

“離他遠(yuǎn)點，路飛！” 艾斯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這家伙來歷不明。”

他松開路飛，銳利的目光重新鎖定馬億田，像兩把冰冷的刮骨刀：“喂，大個子?；卮鹇凤w的問題。你是誰？從哪來？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附近的海域？” 他微微前傾身體，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悄然彌漫開來，那是經(jīng)歷過叢林廝殺和生死搏斗后凝練出的氣息。

馬億田心頭一凜。他能感覺到艾斯毫不掩飾的懷疑和敵意。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尤其對從小在垃圾山和森林里掙扎求生的艾斯來說，任何陌生人都可能是潛在的威脅。

“我……” 馬億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能說實話！扇天龍人？說出來下一秒可能就會被這兩個小子綁了送去領(lǐng)賞！他腦子飛速運轉(zhuǎn)，結(jié)合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和現(xiàn)狀，一個勉強說得通的理由迅速成型。

“我叫馬億田?！?他聲音依舊沙啞，但努力清晰，“我……我不記得了?！?/p>

“哈？” 路飛歪著頭，一臉困惑，“不記得了？”

艾斯眼神更冷，顯然不信：“不記得了？是腦子被海水泡壞了嗎？”

“可能是……船難?！?馬億田艱難地編著，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茫然痛苦，“我只記得……很大的風(fēng)暴……船翻了……然后就在海里……再然后……” 他看向路飛，眼神帶著“真摯”的感激，“就看到了你，草帽小子。”

“船難？” 艾斯嗤笑一聲，目光掃過馬億田身上濕透的、材質(zhì)樣式都很奇怪的現(xiàn)代T恤和牛仔褲，“穿成這樣的船難幸存者？而且……” 他眼神銳利地落在馬億田腰間——那里空空如也，“你的武器呢？能在這種地方活下來的人，不可能沒有武器?！?/p>

馬億田心里咯噔一下。武器？他穿越過來就兩手空空??！等等……不對！他猛地想起，自己昏迷前死死抱著的那塊破木板……好像有什么硬硬的東西硌著？他下意識地伸手往背后摸去。

入手冰涼沉重！

他用力一抽——伴隨著木屑摩擦的聲音，一把造型奇特的劍被他從背后的破木板縫隙里拔了出來！

劍身長足一米五，通體呈現(xiàn)一種暗沉如凝固血液般的深褐色，雙面開刃，寒光在壁爐火光的映照下流轉(zhuǎn)，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鋒銳和冰冷殺意。劍柄纏繞著磨損的黑色皮革，握在手中沉重而充滿力量感。

尸海！

馬億田自己都愣住了。這把劍……竟然跟著他一起穿越過來了？還卡在了救命的木板里？

“哦哦哦！好大的劍！” 路飛眼睛瞬間亮了，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完全忘了剛才的疑問，興奮地就想湊過來摸，“看起來好厲害！”

艾斯瞳孔卻是驟然一縮！那把劍出現(xiàn)的瞬間，一股極其隱晦卻異常鋒銳的氣息讓他后背的汗毛都微微豎了一下！這把劍……絕對飲過血！而且不止一個！他看著馬億田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危險和凝重。一個帶著如此兇器的失憶者？太可疑了！

“別碰！” 艾斯厲聲喝止路飛，同時一步踏前，擋在了路飛和馬億田之間，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刺向剛剛握住劍柄、還有些發(fā)懵的馬億田，“看來，你想起的不止一點？還是說，這把劍讓你‘想’起了什么？”

艾斯身上的敵意和殺氣如同實質(zhì)的潮水般涌來，空氣瞬間繃緊。路飛被艾斯的氣勢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忍不住探頭探腦地去看那把大劍。

馬億田握著“尸?！北涞膭Ρ浅恋榈榈挠|感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他在艾斯強大的壓迫下反而找回了一絲底氣。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迎上艾斯冰冷的目光。他知道，在這個世界，示弱只會被吞噬。

“我說了，我只記得船難。” 馬億田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硬氣，“這把劍……是我的伙伴。它在海里也沒離開我。有問題嗎？” 他嘗試著挺直腰背，雖然渾身酸痛，但一米九的身高在坐姿下依舊帶著壓迫感，尤其是手中握著那柄煞氣十足的巨劍時。

“伙伴？” 艾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卻更加銳利，“拿著這種劍的‘伙伴’，會是什么好人？” 他身上的危險氣息陡然攀升，肌肉微微繃緊，像一頭即將撲擊的獵豹?！奥凤w，退后！”

路飛這次聽話地退了兩步，但眼睛還是亮晶晶地在馬億田和“尸?！敝g來回掃視，臉上寫滿了“好想摸一下試試”的渴望。

“艾斯？路飛？你們在吵什么？弄醒我的獵物了嗎？” 一個粗獷、帶著濃重睡意和不滿的女聲如同悶雷般響起，打破了屋內(nèi)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氣氛。

沉重的腳步聲從通往里間的通道傳來，一個身材異常高大魁梧、穿著粗布背心和長褲、臉上橫亙著幾道猙獰傷疤的女人揉著眼睛走了出來。她頭發(fā)亂糟糟地扎著，睡眼惺忪，但眼神掃過屋內(nèi)時，那股山賊頭子特有的彪悍和兇狠氣息立刻彌漫開來。

達(dá)旦！

卡利·達(dá)旦！哥亞王國科爾波山山賊的老大！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艾斯和路飛身上，帶著點不耐煩：“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隨即，她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馬億田，以及他手中那把造型夸張、一看就非凡品的長劍。達(dá)旦的睡意瞬間消失，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像看到獵物的老狼。

“嗯？” 達(dá)旦大步走過來，沉重的腳步踩得地板吱呀作響。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馬億田濕漉漉的樣子和蒼白的臉，又看了看那把劍，最后目光落在他臉上那個清晰的巴掌印上，粗聲粗氣地問：“這小子哪來的？這臉……被誰揍的這么狠？還有這劍……” 她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貪婪又危險的笑容，“看起來值不少錢啊！”

“海里撈上來的。” 艾斯冷冷地接口，警惕地盯著達(dá)旦，“他說是船難，失憶了。但這把劍……” 他沒說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失憶？” 達(dá)旦嗤笑一聲，顯然也不信。她彎腰，粗糙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戳了戳馬億田的臉頰，力道大得讓他倒吸一口冷氣。“嘖，細(xì)皮嫩肉的，不像干粗活的。還帶著這種兇器……” 她直起身，抱著胳膊，目光在馬億田和“尸海”之間來回掃視，像是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

“管他是誰！反正現(xiàn)在是我的了！” 路飛突然大聲宣布，指著馬億田，“我撈到的！就是我的伙伴！” 他完全無視了現(xiàn)場凝重的氣氛和達(dá)旦貪婪的眼神。

“閉嘴，臭小鬼！” 達(dá)旦不耐煩地吼了路飛一句，然后轉(zhuǎn)向馬億田，臉上擠出一種混合著貪婪和兇惡的“笑容”，“小子，不管你真失憶還是假失憶。進(jìn)了我達(dá)旦的山寨，就得守我達(dá)旦的規(guī)矩！你這把劍……挺扎眼啊，放在你身上太危險了，老娘替你保管！”

說著，她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就毫不客氣地朝著“尸海”的劍柄抓去！動作又快又狠！

“達(dá)旦！” 艾斯厲聲警告。

“不要搶我的伙伴的東西！” 路飛也大叫著撲過去想阻攔。

但馬億田的反應(yīng)比他們更快！

就在達(dá)旦的手即將觸碰到劍柄的剎那，一股莫名的、混雜著被輕視的怒火和對這柄“伙伴”本能保護欲的情緒猛地沖上馬億田的頭頂！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yīng)！

“滾開！”

一聲爆喝！積壓的憋屈、穿越后的恐慌、被當(dāng)作獵物審視的屈辱，在這一刻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馬億田完全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身體本能地驅(qū)動著他握著劍柄的手臂，猛地向上一揮格擋！他根本沒想傷人，只是想把那只伸過來的臟手打開！

然而，他忘了自己握著的是什么，也高估了自己對“尸?！敝亓康恼瓶亓Γ凸懒俗约哼@具身體在穿越后可能蘊含的、尚未熟悉的爆發(fā)力！

“尸?！蹦浅林氐膭ι韼е还善鄥柕钠骑L(fēng)聲，如同一條被驚醒的暗紅毒蟒，猛地向上撩起！目標(biāo)正是達(dá)旦伸過來的手腕！

太快！太猛！

達(dá)旦臉上的貪婪笑容瞬間凝固，瞳孔驟縮！她完全沒料到這個看起來虛弱不堪、剛從海里撈上來的小子，竟然敢反抗，而且動作如此迅猛狠辣！那劍鋒上傳來的冰冷殺意讓她這位刀口舔血的山賊頭子都感到一陣心悸！

“找死！” 達(dá)旦怒吼一聲，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讓她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yīng)！她硬生生止住了抓取的動作，五指猛地攥緊成拳，覆蓋上一層粗糙厚實的老繭和蠻力，狠狠朝著撩來的劍脊側(cè)面砸去！試圖用絕對的力量將其砸偏！

“砰！！”

沉悶的撞擊聲如同重錘敲在破鼓上！

達(dá)旦的拳頭精準(zhǔn)地砸在了“尸?！睂掗煹膭股?！巨大的力量碰撞讓空氣都發(fā)出一聲爆鳴！馬億田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從劍身傳來，虎口瞬間撕裂般劇痛，整條手臂都麻了！“尸?！辈铧c脫手飛出！他整個人被這股力量帶得向后踉蹌倒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墻上，震得他眼前發(fā)黑，喉嚨一甜，差點吐出血來。

好恐怖的力量！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怪物嗎？

而達(dá)旦也不好受。她雖然憑借蠻力和經(jīng)驗硬撼了這一劍，但那劍鋒上傳來的冰冷鋒銳之意，以及劍身蘊含的沉重慣性，還是震得她手腕發(fā)麻，指骨生疼！更讓她驚怒的是，這小子……居然真敢對她揮劍？！

“混賬東西！” 達(dá)旦徹底暴怒，臉上的傷疤都扭曲起來，像一條條猙獰的蜈蚣。她眼中兇光畢露，如同被激怒的母熊，龐大的身軀帶著一股腥風(fēng)就要撲上來，“老娘今天非把你……”

“住手！達(dá)旦！”

一聲帶著少年人特有清亮、卻又無比堅定的怒吼打斷了達(dá)旦的咆哮。

是路飛！

只見草帽小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擋在了馬億田和達(dá)旦之間！他小小的身體張開雙臂，像一只護崽的小母雞，草帽下的圓臉繃得緊緊的，那雙總是充滿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燃燒著一種近乎執(zhí)拗的火焰！

“不許你打他！” 路飛的聲音斬釘截鐵，“他是我撈上來的！是我的伙伴！你要打他，就先打倒我！”

“路飛！讓開！” 艾斯也上前一步，擋在路飛側(cè)前方，眼神冰冷地盯著暴怒的達(dá)旦，雖然沒說話，但姿態(tài)已經(jīng)表明一切。他依舊警惕馬億田，但達(dá)旦此刻的暴怒更讓他覺得危險。

“你……你們這兩個吃里扒外的小鬼！” 達(dá)旦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路飛和艾斯，又看看捂著胸口、嘴角滲血、靠著墻喘息、眼神卻依舊帶著一股不服輸?shù)暮輨诺鸟R億田，再看看地上那把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巨劍“尸?！薄Ｋ樕系募∪鈩×业爻榇ぶ?，最終，那股暴戾的殺意被強行壓了下去，化為一種極度的暴躁和不甘。

“晦氣！真他娘的晦氣！” 達(dá)旦狠狠啐了一口，像趕蒼蠅一樣揮著手，“帶著這個麻煩精和那把破劍，滾出去！別在老娘的地盤礙眼！今天之內(nèi)，給老娘滾出科爾波山！不然……” 她眼中兇光一閃，沒說完的威脅不言而喻。

她罵罵咧咧地轉(zhuǎn)身，氣呼呼地走向里間，沉重的腳步聲帶著余怒。

危機暫時解除。

馬億田靠著冰冷的石墻，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被震傷的胸口，火辣辣地疼。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個小小背影——路飛張開雙臂的堅決，艾斯沉默卻堅實的守護。

一股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有對自身弱小的憤怒，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流。即使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即使自己來歷不明帶著兇器，這兩個小鬼，一個喊著“伙伴”，一個沉默地?fù)踉谇懊妗?/p>

“喂，大個子，你沒事吧？” 路飛轉(zhuǎn)過身，臉上的憤怒瞬間被關(guān)切取代，湊到馬億田面前，圓眼睛仔細(xì)看著他嘴角的血跡。

艾斯也轉(zhuǎn)過身，眼神依舊銳利地審視著馬億田，但那股冰冷的敵意似乎淡了一絲。他的目光落在馬億田緊握著“尸?！钡氖稚?，那只手因為用力過度和虎口撕裂而在微微顫抖。

“還能動嗎？” 艾斯的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但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攻擊性，“達(dá)旦說到做到。天黑前我們必須離開這里?！?/p>

離開？去哪？

馬億田看著眼前這兩個注定攪動世界的少年，又低頭看了看手中這把跟著自己穿越而來、名為“尸?！钡膬雌?。胸口的疼痛和虎口的刺痛清晰地提醒著他這個世界的殘酷和自身力量的渺小。

風(fēng)車村……哥亞王國……艾斯……路飛……

一個模糊卻無比強烈的念頭，如同黑暗中點燃的火星，在他混亂的思緒里猛地跳躍出來。

活下去！

變得更強！

然后……或許……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路飛充滿關(guān)切的臉，又對上艾斯帶著審視卻不再冰冷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氣，忍著劇痛，用“尸?！敝沃眢w，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米九的身高在山賊小屋低矮的空間里顯得有些壓抑，濕漉漉的黑色長發(fā)貼在蒼白的臉頰上，狼狽不堪，但那雙眼睛深處，卻有什么東西在燃燒。

“我叫馬億田?！?他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我……跟你們走?！?/p>

路飛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綻放出巨大的、毫無陰霾的笑容：“嘻嘻！我就知道！伙伴！”

艾斯看著他，沉默了幾秒，那雙銳利的黑眸似乎想穿透馬億田的靈魂，看清他話語背后的真實。最終，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轉(zhuǎn)過身，走向門口，丟下一句：

“動作快點。收拾東西，去我們的‘秘密基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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