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死死盯著張真源,他深吸了一口氣,那氣息帶著顫抖。
宋亞軒我最后再問一遍…
宋亞軒她去哪了。
張真源單膝跪在地上,左臂和右腿的槍傷血流不止,體力正在快速流失。
他緩了緩,艱難地抬起眼皮,看向幾乎癲狂的宋亞軒,嘴唇翕動,聲音因忍痛而沙啞不堪,卻依舊清晰。
張真源我沒騙你,我真的不知道。
“砰!”
第三聲槍響毫無預(yù)兆地炸開!比前兩聲更加決絕!
子彈灼熱地擦過張真源的右肩,帶走一片皮肉,留下一道猙獰的血痕。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支撐身體的最后一絲力氣也瞬間潰散,整個人徹底向前栽倒,只能用未受傷的手臂勉強撐住地面,才沒有完全趴下。
宋亞軒沒關(guān)系。
他緩緩放下槍。
宋亞軒我會……親自把她找出來。
說完,他不再看向張真源,一步一步朝著書房門口走去。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宋亞軒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命令。
宋亞軒動用所有人……給我找!把慕澄真給我找出來!
宋亞軒現(xiàn)在!立刻! 就算把整個北京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突然腹部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估計是剛剛情緒失控傷口裂開了一些。
張真源倒在血泊中,聽到門外遠(yuǎn)去的腳步聲和隱約的電話聲,他艱難地動了動。額角的冷汗大顆滾落,嘴唇因失血而蒼白干裂。
他咬著牙,用未受傷的右臂死死撐住地面,憑借強大的意志力,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拖起重傷的身體。
他拖著一條幾乎無法行動的腿,扶著墻壁,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出書房。
終于回到了臥室,他反手鎖上門,快速走到床邊的抽屜拿出醫(yī)療箱。
他坐在床邊,顫抖著手,開始處理傷口。
他用消毒水清洗傷口,冰冷的液體觸碰到綻開的皮肉,帶來一陣鉆心的刺痛,讓他全身肌肉瞬間繃緊。
張真源嘶…
張真源猛地倒抽一口冷氣,牙關(guān)死死咬住,下頜線繃緊。
過了不知多久,終于,傷口都勉強包扎好。
他癱倒在床上喘著氣,沒想到宋亞軒會瘋狂到這種程度…
…
慕澄真披著一件柔軟的羊絨大衣,獨自站在酒店房間的露天陽臺上。
夜風(fēng)吹拂起她的長發(fā),帶著黃浦江上微濕的水汽。
好久沒有這樣站著吹風(fēng)了。不用提心吊膽,不用看人臉色……
她微微閉上眼,試圖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然而,一陣不安的預(yù)感襲來。她瞬間呼吸一窒,下意識地抓緊了陽臺的欄桿,指節(jié)泛白。
少女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是他……發(fā)現(xiàn)了嗎?找到我了?
這個念頭讓她渾身發(fā)冷。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公寓內(nèi)部,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破門而入。
但很快,她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搖了搖頭,試圖驅(qū)散這莫名的恐慌,努力給自己尋找安全感。
慕澄真不會的…
別自己嚇自己。這里是上海,不是北京。
宋亞軒的權(quán)力再怎么大,總不能到上海來還能為所欲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