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澄真不好意思,這位先生。
慕澄真不了。
她的聲音盡量保持平穩(wěn),但尾音仍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拒絕了。干脆利落,甚至沒有找一個委婉的借口。
嚴(yán)浩翔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一剎那。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笑意的眼睛里,飛快地掠過一絲驚訝。
有意思……
嚴(yán)浩翔我長這么大,還沒被拒絕過呢。
嚴(yán)浩翔你,是第一個。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混合了自嘲和勢在必得的意味。
嚴(yán)浩翔慕小姐,你知道嗎?越是難以得到的東西,往往越能勾起人的興趣。
慕澄真抱歉先生,我現(xiàn)在還在工作時間內(nèi)。您如果有什么事,下次再說好嗎?
她希望用“下次”這個虛無縹緲的托詞暫時搪塞過去。
然而,嚴(yán)浩翔顯然不打算給她這個機(jī)會。他像是沒聽到她的推脫,或者說根本不在意。
他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勢在必得的笑,甚至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了手機(jī)。
嚴(yán)浩翔只是存?zhèn)€號碼,不耽誤你工作。
步步緊逼,毫無退路。
慕澄真見沒招了,好吧…她胡亂地在號碼欄按下一串?dāng)?shù)字。
嚴(yán)浩翔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嚴(yán)浩翔很好。那我就不打擾慕小姐工作了。
他終于心滿意足,不再糾纏,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
凌晨十二點半,外灘的霓虹依舊璀璨。
慕澄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終于熬到了下班。她像一抹游魂般回到酒店,只想立刻把自己埋進(jìn)被子里。
“嘀——”
房卡刷開房門。室內(nèi)一片昏暗,只有床頭一盞小燈散發(fā)著昏黃微弱的光暈。
少女揉了揉太陽穴。
走得太急,果然忘了關(guān)燈……
她并未多想,反手關(guān)上門??吭诒鶝龅拈T板上,長長地、沉重地吁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她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走向室內(nèi)時,她的目光猛地定住了。
在房間最深處,靠窗的單人沙發(fā)完全隱沒在陰影里。此刻,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緩緩從那片黑暗中站起身,悄無聲息地朝著她走來。
微弱的床頭燈光逐漸掠過他锃亮的皮鞋、筆挺的西褲、一絲不茍的西裝……最后,清晰地照亮了他的臉。
是宋亞軒…
慕澄真瞳孔驟然放大到極致,心臟幾乎停跳,巨大的驚恐讓她失聲。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她猛地轉(zhuǎn)身,顫抖著手瘋狂地去擰門把手,想要拉開門沖出去!
門剛被拉開一條縫隙,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面猛地推回。
門外,兩名穿著黑色西裝、面無表情的保鏢堵在那里,徹底斷絕了她的退路。
萬能角色慕小姐,抱歉。您不能走。
與此同時,門被關(guān)上,并且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從身后猛地攥住了她纖細(xì)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慕澄真疼得悶哼一聲,感覺自己的腕骨快要被捏碎。那熟悉的、帶著絕對掌控力的觸感,讓她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她被迫轉(zhuǎn)過身,踉蹌了一下,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門板上,無所遁形。
宋亞軒還跑。
宋亞軒聲音低沉得可怕,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
他另一只手抬起,冰涼的指尖粗暴地掐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
少女下巴被捏得生疼,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因恐懼而破碎。
慕澄真放…放開我……你怎么會找到……
宋亞軒聽著少女帶著哭腔的質(zhì)問,看著她淚眼朦朧、因恐懼而蒼白的小臉,非但沒有絲毫動容,唇角反而緩緩勾起一抹極度冰冷而殘忍的弧度。
那笑容里沒有溫度,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嘲諷。
宋亞軒澄真…難道你以為北京就是我的全部?
宋亞軒你以為從北京到上海,就安全了?
宋亞軒只要我想找,哪怕你躲進(jìn)地縫里,我也能把你挖出來。
宋亞軒那原本掐著她下顎的指尖,不知何時已緩緩下移,游弋到了她纖細(xì)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