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帶著一絲涼意,街道上還殘留著夜的靜謐。高二開學的第一天,有的不但是野貓的嵐語。
江逾白是被李明成大早上發(fā)來的消息提示音吵醒的。
“白哥,聽說有個新轉(zhuǎn)來的學霸,就是高一考全市第一那個。有沒有危機感?”
江逾白瞇著眼睛看了看,手機上的內(nèi)容回復道
“看著不像獨面蛇蝎”
“?你見過他了”
“前天吧”
李明成好一會沒回消息,之后發(fā)來的卻是一句重磅內(nèi)容
“你準備色誘他?”
“…”
李明成措不及防一個電話打過來。
上來又是一個炸彈
“白哥,我覺得單拼技能這塊,你有三成。但是你長得如此的花容月貌,出賣色相這一塊。是最快的提武力方式,你說萬一他就喜歡男的呢……出賣色相,然后讓他分心無心學習。這樣拿第一不是穩(wěn)穩(wěn)的”
電話另一頭的江逾白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有一招更快的”
“快說來聽聽,你竟然有如此錦囊妙計”
“你跑到他面前晃兩圈,他狗毛過敏。那就可以喜提住院了”
“?”
江逾白以為對面沒轍了,剛準備掛電話的,結(jié)果又來一個重磅炸彈。
“你調(diào)查他…連他狗毛過敏都知道,看來你早就已經(jīng)想好美人計這招了嗎?你不會真暗戀他吧”
“……”
嗶——嗶——嗶——
江逾白低頭看了眼手表時針馬上定格在七點,江淮又爽約了。當分針指向12時,江逾白的手機響了
“逾白,我今天有個臨時的國外線上會議,沒辦法送你去學校了?!?/p>
聽到手機提示音后,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眼信息,隨后回復道:“嗯,我知道了?!?/p>
江淮緊接著又發(fā)了一條:“我跟同事說了一下,讓她順路捎你一程?!?/p>
江逾白猶豫了一下,隨后回復:“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去就行?!?/p>
江淮皺了皺眉,回道:“公交挺擠的,還是讓同事送你吧?!?/p>
江逾白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不用麻煩別人了,我坐公交很方便的?!?/p>
“下次有事早點跟你說,別遲到了”
江逾白簡單回了個“好”字,便結(jié)束了對話。
江逾白收拾好書包,出了門。公交車站離家不遠,他到站的時候,車還沒來。他找了個位置站定,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就看到和李明成對話框里一條新消息
“白哥,怎么給我掛了?”
“算了,到時候到學校咱倆座一起”
江逾白旁邊的板凳上忽然多出了個影子,遮住了,手機屏幕上一半的太陽光。低頭玩手機的江逾白剛準備起身換個位置,頭錯不及防的撞到了一個人的臂彎上。一句對不起,剛準備出口。被那人打斷了:“很巧”是嚴景逸。今天的陽光格外燦爛,灑在少年身上,給他勾勒出一層柔和的光暈,像北冰洋被陽光照耀融化時的冰川。
江逾白抬頭,對上嚴景逸清亮的目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怔怔的說出口:“嗯,真巧?!?/p>
嚴景逸彎了彎嘴角,側(cè)身站在他旁邊,陽光灑在他脖頸處的那顆痣上,更添幾分靈動。江逾白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那顆痣,喉結(jié)微微滾動了一下。
兩人閑聊了幾句,沒過多久,公交車就進站了。他們一起上車,找了個雙人座坐下。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后退,車廂內(nèi)的光線有些暗,但那顆痣依舊清晰可見。
“你這脖子上的痣,挺特別的。”江逾白不知道為什么,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句話。
嚴景逸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是嗎?我小時候還因為這個被同學起過外號呢?!?/p>
江逾白的臉微微泛紅,仿佛意識到自己問了什么尷尬的問題,趕緊把視線轉(zhuǎn)回窗外:“對、對啊,挺特別的?!?/p>
嚴景逸沒在意他的窘態(tài),反而接著說:“這顆痣是胎記,我一生下來就有?!?/p>
江逾白沒接話,只是下意識靠著窗看外面,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們身上,就像北冰洋消融的冰川徐徐流向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