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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二次元  火影忍者同人文  改編二創(chuàng)     

第三章 無聲的判決

成為人柱力的我居然沒有外掛

黑暗,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夾雜著灼熱的痛楚和野獸的嘶吼。無炎感覺自己像一片在巖漿中沉浮的落葉,隨時會被徹底吞噬、焚毀。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冰冷的感覺刺破了混沌。不是治愈的清涼,而是……消毒水的味道,還有身下粗糙布料的觸感。

他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白光讓他瞬間瞇起了眼。模糊的視野逐漸聚焦——陌生的天花板,簡單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諝饫飶浡鴿庵氐乃幬逗汀环N揮之不去的、屬于尾獸查克拉殘留的、令人心悸的焦灼感。

醫(yī)療室。

他猛地想坐起來,一股撕裂般的劇痛瞬間從四肢百骸傳來,尤其是胸口,仿佛被烙鐵燙過,伴隨著查克拉嚴(yán)重透支后的極度虛弱,讓他重重跌回硬邦邦的床鋪上,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記憶如同冰冷的潮水,裹挾著絕望的碎片洶涌回灌:樹林……山野老師失望的眼神……掉落的禁術(shù)卷軸……背后襲來的殺意……老師推開自己時那瞬間的猶豫……苦無刺入身體的悶響……噴涌的鮮血……自己體內(nèi)爆發(fā)的、失控的赤紅查克拉……村民驚恐的呼喊……

“老師!”他嘶啞地喊出聲,聲音破碎不堪。

沒有人回應(yīng)。醫(yī)療室里異常安靜,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聲。窗外,天色陰沉,壓抑得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艱難地轉(zhuǎn)動脖子,環(huán)顧四周。房間很小,只有他這一張病床,門口……似乎有忍者守衛(wèi)的影子。他被隔離了。像一個真正的囚犯,一個……怪物。

恐懼和巨大的負罪感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住心臟,越收越緊。山野老師怎么樣了?那個叛忍呢?禁術(shù)卷軸呢?村子……會怎么處置他?殺了?關(guān)押?還是直接剝離尾獸,讓他變成一具空殼?

就在這時,門被無聲地推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他穿著深紅色的火影袍,內(nèi)襯深藍色忍者服,面容冷峻,眼神如同深潭般難以捉摸,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的威嚴(yán)和沉重的疲憊。正是代理二代目火影——佐藤信玄,佐藤一族的族長,也是……無炎血緣關(guān)系上非常疏遠的族叔。

無炎的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隨即瘋狂地擂動起來。他下意識地想縮進被子里,想逃避那審視的目光,但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只能直直地、帶著恐懼和絕望,迎向那雙深邃的眼睛。

信玄走到床邊,停下腳步。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垂眸看著床上這個渾身是傷、查克拉氣息混亂虛弱、眼神里充滿了驚惶與絕望的少年。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無炎自己無法控制的、急促的呼吸聲。

無炎等待著。等待著雷霆震怒,等待著嚴(yán)厲的審判,等待著剝奪他一切的宣判。他攥緊了身下的床單,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然而,預(yù)想中的斥責(zé)或冰冷的判決并沒有落下。

二代目火影只是靜靜地看了他片刻,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皮囊,看到了他體內(nèi)躁動的四尾,看到了他靈魂深處的不安與恐懼,也看到了樹林里那混亂絕望的一幕。他的眼神里沒有明顯的憤怒,也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沉重的了然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

終于,他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平穩(wěn),沒有任何起伏,卻像重錘一樣敲在無炎的心上:

“佐藤無炎?!?/p>

無炎渾身一顫。

二代目的目光依舊落在他臉上,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照顧好你自己?!?/p>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看無炎,也沒有任何多余的詢問、責(zé)備或解釋,仿佛剛才只是交代了一件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他轉(zhuǎn)身,深紅色的火影袍角劃過一個冷硬的弧度,步伐沉穩(wěn)地走出了醫(yī)療室。

門被輕輕帶上。

留下無炎一個人,僵在病床上,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也抽走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照……顧好……你自己……?”

他喃喃地重復(fù)著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冰錐刺進腦海。

沒有質(zhì)問禁術(shù)卷軸的下落。

沒有追究他“尾獸暴走”傷及無辜(山野老師)的罪責(zé)。

沒有宣布任何懲罰。

只有這五個字。

這比任何嚴(yán)厲的懲罰都更讓無炎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絕望。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村子對他徹底失望,不再視他為需要引導(dǎo)或約束的對象,而是……一個需要自生自滅的麻煩?

意味著山野老師的重傷,責(zé)任完全在他,村子已經(jīng)懶得審判?

意味著他被徹底放棄了?像一個被丟棄的、危險的廢棄物?

“照顧好你自己”……是讓他控制好體內(nèi)的怪物,別給村子添麻煩?還是……一種變相的放逐宣言?

巨大的恐慌和無助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他猛地蜷縮起身體,將臉深深埋進帶著消毒水味的粗糙被子里,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沒有哭聲,只有壓抑到極致的、破碎的嗚咽和絕望的抽氣聲。他像一只被世界遺棄在暴風(fēng)雪中的幼獸,連哭泣都不敢發(fā)出聲音。

門外,守衛(wèi)的忍者如同沉默的雕像,隔絕了他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

窗外的天空,依舊陰沉得沒有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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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壓抑的抽泣聲漸漸平息,只剩下死寂。

門再次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這一次進來的,是美加子。

她端著一個木托盤,上面放著一碗散發(fā)著苦澀氣味的湯藥和一個飯團。她的動作很輕,低著頭,額前的劉海垂下來,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緊抿的嘴唇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走到床邊,沒有看蜷縮在被子里的無炎,只是默默地將托盤放在床頭的小木柜上。動作有些僵硬,手指微微發(fā)顫。

放下托盤后,她似乎想立刻轉(zhuǎn)身離開,腳步頓了一下。她飛快地抬眼瞥了一下床上那個蜷縮的、微微顫抖的身影,眼神復(fù)雜極了——有擔(dān)憂,有恐懼,有困惑,甚至……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被強壓下去的憤怒(針對那個傷了山野老師的人?還是針對眼前這個“災(zāi)禍之源”?)。

最終,她什么也沒說。只是在轉(zhuǎn)身離開時,腳步比進來時更加匆忙,仿佛逃離什么可怕的東西。在門口光影交錯的一瞬,她抬手似乎想扶一下護額,動作卻顯得有些慌亂,額角那片深紫色的胎記在發(fā)絲間一閃而逝,隨即又被嚴(yán)嚴(yán)實實地遮蓋住。

門被輕輕關(guān)上。

房間里再次只剩下無炎一人。

他慢慢地、極其緩慢地從被子里抬起頭。臉上淚痕交錯,眼眶紅腫,眼神空洞而茫然。他的目光落在床頭柜上那碗冒著微弱熱氣的湯藥和那個冷硬的飯團上。

山野老師生死未卜,為他擋刀倒下的畫面清晰得如同就在眼前。

二代目火影那冰冷而沉重的五個字在耳邊回蕩。

美加子那充滿復(fù)雜情緒、最終沉默離去的身影……

所有的聲音、畫面、情感,最終都匯聚成一股冰冷刺骨的洪流,狠狠沖擊著他搖搖欲墜的心防。

他體內(nèi)深處,那蟄伏的四尾似乎感受到了宿主劇烈的精神波動,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充滿威脅與誘惑的嘶鳴,一股微弱卻灼熱的查克拉流不受控制地竄過他的經(jīng)絡(luò),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無炎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出咯咯的輕響。他死死地盯著蒼白的天花板,空洞的眼神深處,那點名為“希望”的微光,在絕望的寒風(fēng)中,似乎……徹底熄滅了。

活下去?照顧自己?

在這冰冷的、將他視為怪物的世界里……如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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