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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銹跡斑斑，晨霧中隱約可見"SY-01"的字樣。宋亞軒伸手觸碰門禁時，熒藍液體在地面匯聚成一行字："SY-01，我們等你很久了。"
"這地方在等的根本不是人。"賀峻霖抓住他手腕往后退，指尖因用力而發(fā)白。
嚴浩翔低頭掃視平板屏幕，空氣中的數據粒子在警報燈下泛著詭異的光："系統在主動識別生物特征。"
門吱呀一聲開了。全息投影在空中閃現：嬰兒時期的宋亞軒躺在實驗艙的畫面，旁邊標注著HSY-09的編號。他瞳孔驟縮，喉嚨發(fā)緊。
"你們看這個胎記位置..."嚴浩翔調出主屏幕數據，手指懸停在某個文件夾上方。賀峻霖用滅火器殘片挑開地上的病歷本，泛黃紙頁上赫然寫著"LYW-07情感錨點失敗記錄"。
熒藍液體在墻面勾勒出從困鳥到展翅的演變過程。宋亞軒經過轉角時，數據投影突然閃現劉耀文幼年畫面。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他說："媽媽的孩子。"他伸手觸碰墻壁，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別被虛假記憶影響判斷。"嚴浩翔強行中斷投影，手背青筋暴起。賀峻霖舉著手電筒，光束掃過墻角的照片，聲音顫抖："這孩子...這分明就是劉耀文。"
終端機破解成功，SY-01是所有LYW系列的母體代碼。宋亞軒看到自己出生證明上的編號，指甲掐入掌心滲出血珠。血滴在鍵盤上激活隱藏文件夾："情感覆蓋協議最終方案"。
紅色警示燈驟然亮起，機械音廣播"回收程序啟動"。白大褂幻影從數據流中凝聚成型，手持注射器逼近。三人沿原路撤退時，賀峻霖突然開口："如果SY-01真是源頭怎么辦？"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嚴浩翔擋在宋亞軒面前。宋亞軒看著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兩個身影重疊又分離。
檔案室深處發(fā)現劉耀文留下的全息投影裝置。影像中的劉耀文撫摸虛擬素描本："SY-01不是實驗品，而是起點。"
控制臺上出現兩個選項："執(zhí)行協議"與"保留情感"。賀峻霖拽住宋亞軒衣袖："你要是敢選第一個我跟你絕交。"嚴浩翔快速敲擊鍵盤試圖破解："一定還有第三條路。"
晶狀體滴落一滴藍色液體。最終鏡頭定格在懸停的手指、破碎的倒影、和逐漸合攏的金屬門。
全息影像里的女人伸手要抱起嬰兒，宋亞軒突然感覺胸口發(fā)悶。他扯開領口，晶狀體在鎖骨間劇烈震動，像是要掙脫皮膚的束縛。
"這里溫度不對。"嚴浩翔扯下脖子里的感應器，金屬表面凝結著冰碴，"我們在地下三層，但空氣濕度只有5%。"
賀峻霖用腳尖踢開擋路的金屬箱，箱體翻滾時露出底部燒焦的痕跡。他蹲下身扒開灰燼，半截銀色吊墜嵌進掌心："這不是在地下室，是在太空艙殘骸里。"
宋亞軒看著墻縫滲出的新鮮熒藍液體，那些發(fā)光物質正順著他的鞋帶往上爬。當他抬腳時，地面拖出兩道蜿蜒的熒光軌跡，像極了琴房地板上干涸的血跡。
"你們看監(jiān)控屏。"嚴浩翔敲擊布滿裂紋的顯示屏，雪花點中閃過模糊畫面，"三小時前有人進來過。"
畫面定格在某個瞬間。穿黑色連體服的身影走過長廊，后頸處的編號牌在強光下反白。賀峻霖用匕首尖端戳向屏幕："那個號碼...是LYW-13。"
"劉耀文失蹤那天，"嚴浩翔的聲音發(fā)澀，"監(jiān)控拍到他最后出現在B區(qū)倉庫。"
宋亞軒忽然踉蹌著扶住墻壁。某種尖銳的疼痛從脊椎深處蔓延開來，他低頭看見熒藍液體正從指尖滲入血管。那些發(fā)光的紋路沿著手臂游走，在皮下組織里勾勒出精密的電路圖。
"你臉色很難看。"賀峻霖伸手探他額頭，觸感卻像被燙到般縮回，"體溫42度？這不可能！"
"不是發(fā)燒。"宋亞軒咬緊牙關，喉間泛起鐵銹味，"是激活反應。"他扯開袖口，皮膚下的熒光紋路已經蔓延到肘關節(jié)，像一張逐漸收緊的網。
警報聲驟然炸響。所有顯示屏同時亮起紅光，機械音在空曠的走廊回蕩："非授權人員滯留超時，啟動清除程序。"
通風口噴出淡紫色氣體。嚴浩翔扯下外套罩住三人頭頂："是神經麻痹劑！往東側通道跑！"
賀峻霖拽著宋亞軒的胳膊狂奔，指尖能摸到他后背凸起的骨節(jié)正在發(fā)生變化。那些本該平滑的脊椎骨節(jié)，此刻正詭異地分裂成鋸齒狀。
"那扇門！"嚴浩翔踹開應急通道，防爆門砸在宋亞軒肩頭的瞬間，他看見走廊盡頭閃過黑色衣角。那個身影站在原地沒有移動，直到防爆門完全閉合前的最后一秒——那人抬起手，做了個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手勢。
是他們每天訓練結束時擊掌的動作。
防爆門內側的觀察窗映出宋亞軒的臉。他的瞳孔正在變成熒藍色，虹膜紋路像數據流一樣不斷重組。當第一滴藍色液體從眼角溢出時，他聽見了記憶深處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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