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最后,紅燭燃盡了余溫,菜畦里的菠菜還在吮吸著春露,仿佛整個四季都被釀成了一罐蜜——驚蟄的雷聲是引子,夏日的蟬鳴是釀料,秋露里的藥草香是調(diào)味,冬雪下的甜酒是沉淀,最后在春分的紅綢與笑語里,熬出了最綿長的滋味。
子木和沙瑞金的日子,從來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傳奇。是翻地時掌心的薄繭,是釀酒時陶罐里的泡沫,是縫喜被時扎破的指尖,是鄰里遞來的一把小蔥、半筐草木灰。那些藏在煙火氣里的暖,像菜畦里的種子,只要肯用心侍弄,就總能破土而出,長出滿院的綠。
王大娘的吆喝、李奶奶的絮叨、張大爺?shù)墓适?、小寶的笑聲,還有母親留下的藥草記與布鞋,最終都成了這小院里的光。它們照亮了菜畦里的春生夏長,也照亮了兩個人相握的手——原來最好的日子,從不是求來的轟轟烈烈,而是守著一院煙火,看著菠菜綠了又黃,聽著彼此的呼吸混著蟲鳴,把每一天都過成“在一起”的模樣。
往后的歲月里,葡萄架會爬滿“喜”字的頂,麥冬會綠透每個寒冬,梅樹會年年開出新花。而他們會繼續(xù)在晨光里澆菜,在暮色里釀酒,在冬夜里縫棉衣,把平凡的日子,種成一茬又一茬的希望。畢竟生活從來不是終點,而是像那永不停歇的四季,只要心里有暖,手里有牽,每一天都是新的春天。
作者她抬手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指尖還沾著點客棧屋檐的薄塵?!按巳ド礁咚h(yuǎn),若有緣,江湖再見。”聲音輕得像云絮,卻帶著股落地生根的穩(wěn)當(dāng)。 轉(zhuǎn)身時衣袂掃過石階,帶起幾片枯葉。他望著那抹漸遠(yuǎn)的背影,聽見風(fēng)里飄來半句尾音,像顆投入湖心的石子,漾開圈圈漣漪——“不必刻意等,但若遇上了,我請你喝最烈的酒。”(投稿)
作者未完待續(xù) 她已經(jīng)走出幾步,忽然像想起什么,腳步微頓,沒回頭,聲音卻乘著風(fēng)漫過來,帶著點笑意:“對了,這故事啊,還沒到真正收尾的時候。若你肯多坐片刻,或許能聽見些江湖邊角里,沒說盡的零碎事兒?!?衣袂翩然間,那抹身影漸漸融進(jìn)煙霞里,倒像是故意留下個鉤子,勾著人等著聽后面的故事。(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