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他們再去聽時,腳步聲竟然詭異地消失了。
喻白抬頭看了看,天色毫無預兆地急劇變暗!大片濃重的、墨汁般的烏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了原本湛藍的天空,光線迅速衰減。
“搞什么鬼?”徐州抬頭看天,一臉錯愕,“天氣預報說今天全天晴??!”
周雨彤抱著胳膊,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強作鎮(zhèn)定地吐槽:“呵,天氣預報什么時候準過?”她話音剛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想靠近大家,卻沒想到腳下猛地一空!
“啊——!”她短促地驚叫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嘩啦”一下順著坡摔進旁邊一個被茂密藤蔓和枯葉掩蓋的深坑。
“雨彤!”何文離得最近,嚇??得魂飛魄散,撲到坑邊。
眾人連忙圍過去,七手八腳地打開手機手電筒,向下照射。
坑并不算特別深,約莫兩三米,但周雨彤摔下去時被坑壁突出的尖銳石子和枯枝劃傷了手臂和臉頰,血珠瞬間滲了出來,她疼得倒吸冷氣。
然而,當手機慘白的光柱徹底照亮坑底時,所有人的血液幾乎都在瞬間凍結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天然的土坑!
密密麻麻的白骨,層層疊疊……這簡直像是一個小型的亂葬崗!
“嘔?????……”周雨彤當場就忍不住干嘔起來。
何文的臉比紙還白,拉周雨彤的手都在抖。
『“是你,是你給大家?guī)砹瞬恍摇悄恪薄挥靼椎亩呉恢背霈F(xiàn)這個聲音,嗡嗡的,他用力甩了甩腦袋,輕輕道,“不是…不是……”
趙景南察覺到喻白的異常,扶著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我…我沒事?!庇靼浊逍蚜诵?。
徐州跳下坑,小心地避開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協(xié)助何文將周雨彤拉了上來。
“這…這他媽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何文聲音發(fā)顫,幾乎要哭出來。
徐州沉默了一會兒,想到那個姑娘給他的地址,拿出手機,翻了翻聊天記錄,“那村長給我們指錯地了。”
趙景南:“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徐州想了想:“那村長故意引我們到這里,肯定知道我們知道了什么,先不要報警,警察趕到這里至少要三十分鐘,夠我們死好幾回了,而且待在山上,地圖我們又不熟悉。咱們的車在村里,先回去吧。”
恐懼驅使著所有人,也顧不上寫生工具了,何文攙扶著受傷的周雨彤,深一腳淺一腳地匆忙往山下跑。
天色越來越黑,烏云低垂,雷聲在云層中隱隱滾動,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當他們狼狽不堪、驚魂未定地沖到山腳下時,卻看到村長竟然帶著七八個青壯年村民等在那里!
村長老臉上擠出一個關切的表情,迎了上來:“哎呀,老師們,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這樣?這天變得快,我就想著來看看別出什么事。”
趙景南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喻白猛地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胳膊,搶先一步開口,“沒什么,村長。就是天突然黑得嚇人,我們這位女同學不小心摔了一跤,劃傷了。怕下大雨,就趕緊下來了?!?/p>
村長渾濁的眼睛在周雨彤流血的胳膊和眾人驚魂未定的臉上轉了一圈,嘿嘿笑了兩聲,“摔跤了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眼看要下雨了,老師們趕緊回住處吧。老劉家、海家還有空屋,你們5個人剛好能住下?!?/p>
喻白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不用那么麻煩了村長。何文跟雨彤是情侶,受了驚需要人照顧。徐州跟趙景南…咳,他們也是一對兒,分不開。聽說海家剛好有3間空屋,我們擠一擠,足夠了,就不給其他鄉(xiāng)親添麻煩了?!?/p>
徐州瞬間聽懂了喻白的暗示,雖然頭皮發(fā)麻,還是立刻配合地緊緊拉住趙景南的手,硬著頭皮點頭。趙景南也僵著臉往徐州身邊靠了靠。
如今這種情況,需要處處小心,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村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看著“黏在一起”的兩對“情侶”,又看了看喻白,似乎在權衡什么,最終,他扯了扯嘴角:“行吧。那海老頭家也確實寬敞。你們跟我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