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懶洋洋地側頭，視線掃過他們，最后停在李飛身上，嘴角勾出一點似笑非笑的弧度
陳林學長李總，大駕光臨，是終于想通了，準備給我A級合約了
李飛沒接話，只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冷靜。宋亞軒卻一步沖上前，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顫抖
宋亞軒陳林，告訴我——我妹妹在哪兒？”
陳林他嗤笑一聲，慢悠悠地拍了拍褲腿上看不見的灰
陳林學長哦？原來你們今天興師動眾，是為了宋星安?。俊?/p>
丁程鑫看來你真的知道?！?/p>
陳林挑眉，眼神里全是挑釁
陳林學長知道又怎樣？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們？”
宋亞軒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劉耀文眼疾手快按住他的肩，生怕他下一秒就沖上去。馬嘉祺往前走半步，擋在宋亞軒和陳林之間，語氣平靜卻壓迫
馬嘉祺陳林，公司請你來，不是讓你拿星安做籌碼的。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們還能談?！?/p>
陳林學長談？你們跟我談？李總當初把我從廣州簽過來，說得好聽，結果把我扔在B級班晾了三個月?，F(xiàn)在一句‘談’，我就要把底牌交出來？”
李飛終于開口，聲音低沉
李飛條件你開，但人必須安全?！?/p>
陳林學長安全？宋星安現(xiàn)在在哪兒，我確實知道?？赡銈儜{什么認定，我會把她的行蹤，告訴一群把我當替補的人？”
宋亞軒猛地掙開劉耀文，上前一步，眼眶發(fā)紅
宋亞軒我不管你怎么看我。宋星安是我妹妹，她才十八歲！你要什么，我都給，把人交出來！”
陳林收起笑，目光在少年們臉上一一掃過，像在衡量，又像在享受掌控的快感
陳林學長“好啊——拿你們下一張專輯的主打位來換，我就告訴你們，她在哪兒?！?/p>
宋亞軒“……成交?！?/p>
陳林笑了，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像終于咬到獵物的狼。
陳林學長“地址發(fā)你們手機上了。”他回頭，沖宋亞軒揚了揚下巴，“友情提示——再晚半小時，她可能就不在那個地方了?！?/p>
丁程鑫回頭沖李飛扔下一句
丁程鑫合約的事，回來再談。”
樓下，嚴浩翔、賀峻霖、張真源一路狂奔而至，鞋底碾過碎玻璃，發(fā)出細碎的裂響。
嚴浩翔段清梨，人呢？”
段清梨你們來晚了，她早就走了
賀峻霖喘著氣，手電筒的光束晃過段清梨的臉，映出她眼底那抹貓一樣的戲謔。張真源攥緊拳頭，聲音發(fā)沉
張真源“她去哪里了？說?！?/p>
段清梨你們憑什么覺得——我會告訴你們？”
嚴浩翔停在段清梨面前，伸手攥住她風衣的領口，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嚴浩翔別逼我動手。
段清梨不躲不閃，反而湊近，近到嚴浩翔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的灰塵。她輕聲道
段清梨動手？你敢嗎？宋星安走的時候，可是把錄音筆留給了我。只要我出事——”她指尖點了點自己胸口，“那段音頻，明天就會出現(xiàn)在所有營銷號的郵箱里?！?/p>
賀峻霖你威脅我們？”
段清梨不，我只是提醒你們，游戲規(guī)則變了?！?/p>
張真源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
張真源“你想要什么？”
段清梨我要你們解散‘捕光’計劃。”
嚴浩翔瞳孔驟縮——‘捕光’是公司暗中籌備兩年、準備沖擊國際市場的新男團企劃，所有資源都已傾斜，只差官宣。
嚴浩翔“不可能?！彼а馈?/p>
段清梨那就別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p>
賀峻霖突然開口，聲音發(fā)顫
賀峻霖“等等，你至少告訴我——她安全嗎？”
段清梨安全？那要看你們怎么定義‘安全’了?！?/p>
嚴浩翔站在原地，手機屏幕亮起，是宋亞軒發(fā)來的定位——距離這里，三公里外的貨運碼頭。他攥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低聲道：“走?！?/p>
王俊凱、宋亞軒、丁程鑫、嚴浩翔幾乎同時沖出匝道。
王俊凱“她人呢？徐姐”
徐晚凝“回去吧，她不在這兒。”
宋亞軒一步搶上前，眼底血絲縱橫
宋亞軒徐姐，求你，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平安！”
徐晚凝平安？宋亞軒，她如果不離開你們，就永遠不可能平安?！?/p>
丁程鑫皺眉
丁程鑫什么意思？”
王姐終于把煙點燃，火光一閃，映出她眼角的細紋
經紀人.王姐意思就是，她在逃離——逃離時代峰峻，逃離你們，逃離所有拿她當籌碼的人?！?/p>
劉耀文下頜繃緊
劉耀文我們從來沒有——”
徐晚凝“從來沒有？陳林拿她做交易，段清梨拿她做威脅，連你們今天站在這里，也是為了‘把她帶回去’。你們有誰問過她，到底想不想被帶回去？
宋亞軒指尖發(fā)抖，嗓音幾乎被吹散
宋亞軒我只是想確認她安全……確認她沒有被傷害……”
徐晚凝她很好。沒有受傷，沒有哭，也沒有想你們。她讓我轉告——”別再追了。再追一步，她就真的消失到你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p>
王俊凱插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攥成拳，指節(jié)泛白
王俊凱徐姐，至少告訴我——她是一個人走的嗎？”
徐晚凝不是?！?/p>
宋亞軒猛地抬頭
宋亞軒“還有誰？”
王姐掐滅煙，接過話
經紀人.王姐一個她信得過的人。至于名字，你們就別再問了?！?/p>
凌晨兩點，帝都郊外一處私人會所的頂層露臺亮著昏黃的燈。玻璃圓桌旁，陳林與段清梨相對而坐，兩人面前擺著一份薄薄的文件夾，以及一只銀色 U 盤。
陳林學長段小姐，合作愉快——捕光計劃正式終止，李飛今晚兩點二十簽的字。”
他把手機推過去，屏幕上是公司內部群公告截圖：【經管理層研究決定，原“捕光”國際男團企劃即刻停止，相關資源回歸二團與三團統(tǒng)一調配?！?/p>
段清梨效率不錯。不過——”她抬手，將 U 盤沿桌面滑到陳林面前，“該你了。
U 盤里，是一段未經任何修音的 demo，署名：宋星安。
陳林學長“放心，下周音源部例會，我會讓它以‘陳林原創(chuàng)’的名義過審，直接定為時代少年團秋季專輯的主打。名單我已經打好招呼——”
他伸了個懶腰，補上一句
陳林學長宋亞軒的 part 會被我分走三分之二，誰讓他今晚在碼頭哭得太難聽，聽著心煩?！?/p>
段清梨別玩脫。星安那丫頭可比你想象中瘋。她說——如果最后成品里聽不到她自己的名字，她就帶著原始文件去找媒體爆料?！?/p>
陳林學長“她沒機會了。”
陳林從椅背后拎出一個黑色相機包，拉開拉鏈，里面是一臺關機的舊手機
陳林學長昨晚我讓人把她送上了去赫爾辛基的航班，護照、登機牌、行李票，全程匿名。沒有國內號碼、沒有社交網絡，她連中文都暫時用不上?！?/p>
段清梨真舍得？”
陳林嗤笑：“棋子而已，用完就扔?！?/p>
真舍得？”兩人相視，片刻后同時舉杯——陳林的是冰美式，段清梨的是氣泡水。
李飛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腳下空無一人的長安街。他手中握著一份新的股權讓渡書——簽字欄空白，乙方：陳林；丙方：段清梨。而在讓渡書最下方，有一行手寫小字：“若三年內二人有任意違約，宋星安自動恢復全部著作權及人身自由，并觸發(fā)公司無條件解約條款。
芬蘭·赫爾辛基 雪后清晨港口倉庫的暖氣管道嗡嗡作響，宋星安坐在木箱上，指尖轉著一支錄音筆。屏幕亮著，通話界面?zhèn)渥⒅挥袃蓚€字母——【CL】。
宋星安.Mia“喂”
陳林學長“星安，‘捕光’已經解散，主位也按你說的寫了我名字。下一步？”
宋星安.Mia從現(xiàn)在起，你們在別人面前，必須繼續(xù)演——我是被你們騙得團團轉的可憐棋子。”
她頓了頓，低笑
宋星安.Mia尤其是時代少年團面前，要讓他們相信：我逃、我哭、我被逼到絕境?！?/p>
陳林學長“明白。”
門外，徐晚凝倚著一輛黑色沃爾沃，指尖同樣夾著半截沒點燃的煙。
徐晚凝“都錄好了？”徐晚凝問。
宋星安.Mia棋子臺詞到位，下一步輪到我‘失蹤’?！?/p>
徐晚凝最后一班北極特快，今晚九點。上車后，你會徹底從國內數據庫里‘蒸發(fā)’?！?/p>
宋星安彎腰鉆進車廂，最后一次回望東方漸亮的天際線，輕聲道
宋星安.Mia別急，等我?guī)е麄兯腥说陌驯貋?。?/p>
徐晚凝倚在窗邊，手里轉著一只沒點燃的煙，聲音低卻清晰
徐晚凝易安跟時代峰峻從練習生資源到商務代言，全線撞車。你今天落筆，明天兩邊就是正面戰(zhàn)場——真不給自己留退路？”
宋星安.Mia退路是給棋子留的。我現(xiàn)在是棋手?！?/p>
易安音樂社現(xiàn)任社長林宴推門進來，黑色西裝、無框眼鏡，溫文爾雅卻帶著點鋒利的禮貌
社長.林宴歡迎加入。你的工作室獨立運營，版權100%自持，宣發(fā)預算不設上限——條件只有一個?！彼七^另一份薄薄的文件，標題只有四個字：【對賭協(xié)議】
林宴不屑一笑
社長.林宴一年內，用你的新專輯把時代少年團新專的銷量、熱搜、話題、商務——四項全部壓下去。壓得住，易安下一輪股權融資給你5%。壓不住，你手里的全部詞曲版權，易安按市價一次性買斷?！?/p>
徐晚凝這就是你選易安的原因？他們肯給你上桌對賭的資格。”
宋星安.Mia對賭的不是銷量，是話語權。我要的也不是股權，是把時代峰峻最值錢的搖錢樹——連根拔掉?！?/p>
她抬頭，沖林宴伸出手，聲音輕
宋星安.Mia“成交?！?/p>
徐晚凝把煙折成兩截，扔進垃圾桶，最后提醒
徐晚凝時代峰峻不會坐以待斃。”
宋星安.Mia“那就讓他們來?！薄拔业鹊?，就是他們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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