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被魔侍架著來到后山的寒潭,粗魯?shù)陌侨ト狙囊律?,兩名魔侍獰笑著將楮墨推了下去,楮墨墜入潭的瞬間透骨的寒氣直直鉆入體內(nèi),四肢百骸如被千萬根冰錐同時刺穿。青黑色的潭水翻涌著纏上他的身體鉆,像無數(shù)貪婪的毒蛇鉆入毛孔。他張開口想慘叫,卻被灌入滿喉腥苦的寒水,肺腑頃刻結(jié)滿冰渣。楮墨在寒潭中不斷的掙扎,劇烈的掙扎使他越陷越深眼前漸漸的發(fā)黑慢慢沉入潭底此時在遠處靜靜觀望的蕭璟山瞬間慌了神飛身上前跳入潭中強勁的手臂一把扣住他的腰,將他狠狠拽出寒潭!"咳咳——"楮墨劇烈咳嗽著,吐出幾口帶著冰渣的潭水,面色慘白如紙,嘴唇已呈現(xiàn)青紫色。楮墨虛弱地睜開眼,睫毛上還掛著冰晶。
他看清眼前的人,嘴角扯出一抹笑:“蕭璟山,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話音未落他便混死過去。魔尊赤紅的雙眸死死盯著他,眼底翻涌著難以分辨的情緒。他的手掌緊扣著楮墨的腰,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楮墨,你別想死在我面前,我要永遠把你鎖在我的身邊哪也去不了” 蕭璟山將人帶回寢宮安置在玄玉床上 揮手布下了結(jié)界褪去他身上被潭水浸透的衣裳,露出那具遍布傷痕的身體從懷中取出藥膏均勻敷在每一道傷疤上。楮墨呢喃道“蕭璟山,……” 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直到最后蕭璟山也沒能聽出他再說什么
夢中紅燭高燒,喜帳低垂 楮墨跪坐在婚床上,嫁衣如血,金線繡的鳳凰紋路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他垂眸看著手腕上的合歡鈴——那是蕭璟山親手系上的,鈴鐺里藏著昆侖山的誓言,殿門被推開,蕭璟山一身玄色婚服踏入,眼底翻涌著難以掩飾的喜悅!抬手一揮,侍從盡數(shù)退下。殿內(nèi)只剩他們二人,和那對擺在案上的合巹酒。 楮墨端起桌上被下了軟骨散的的合巹酒,到了一杯轉(zhuǎn)過身笑著看向蕭璟山“夫君,嘗嘗這是我親自釀的果酒?!笔挱Z山從楮墨手中接過裝滿酒的金杯指尖摩挲這金杯的邊沿,楮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慌面上卻依然帶著笑“夫君,怎么了,怎么不喝了?”蕭璟山察覺到他異樣的神色垂眸盯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忽而低笑一聲:"夫人親手釀的,我自然要嘗。"蕭璟山將酒一飲而盡拉過旁邊的楮墨吻上他的唇半晌才分開雙臂將他環(huán)繞在胸前將頭靠在他耳邊低語“夫人,有事千萬不要瞞著我好嗎?”楮墨應(yīng)聲到“好!”他不敢轉(zhuǎn)過身看蕭璟山他怕自己到時候真的狠不下心來,楮墨掙脫出來將蕭璟山推倒在床此時藥效發(fā)作蕭璟山無力的躺在床上。
“九幽借法,魂兮永縛,鎖”楮墨使出縛靈決,頃刻間四周伸出帶著符文的鎖鏈將蕭璟山牢牢鎖在床上蕭璟山暴怒掙扎,赤紅魔氣如業(yè)火炸裂,整張玄玉床轟然崩塌。然而那些刻滿古老符文的鎖鏈卻紋絲不動,反而越纏越緊,甚至勒進他的血肉,吸食溢出的魔血轉(zhuǎn)為更刺目的金光。 楮墨臉色慘白,唇邊溢出血絲,卻仍維持著結(jié)印的手勢。鎖鏈上的符文正是用他心頭血所書,他當(dāng)然知道普通的符文對他無用,"這縛靈咒……你何時準(zhǔn)備的?"蕭璟山突然停止掙扎,聲音陰沉得可怕。楮墨踉蹌著跪倒在床榻邊,“夫君不用擔(dān)心自然是早早準(zhǔn)備好了!”
鎖鏈錚鳴中,楮墨突然咬破指尖,在蕭璟山身上畫出血色符陣。指尖探入血肉的瞬間,楮墨右眼泛起與蕭璟山相同的魔紋,“呃啊——!” 魔尊的嘶吼震碎殿頂琉璃瓦,青筋暴起的脖頸上魔紋瘋狂閃爍。楮墨的指尖在灼熱身體里翻攪,每寸移動都帶出巖漿般的魔血——天魔丹與經(jīng)脈早已長成一體,剝離如同撕扯靈魂。
楮墨自己也在顫抖。取丹咒反噬讓他七竅滲血,可右手仍死死按著蕭璟山痙攣的身體。當(dāng)指尖終于勾住丹體時,丹核爆出的魔焰瞬間燒穿他三根指骨。
“忍忍…馬上…”他染血的唇貼上蕭璟山劇顫的睫毛,將早已含在舌底的仙髓渡過去。那縷金絲般的靈脈剛?cè)牒?,魔尊瞳孔就渙散了——是麻痹痛感的禁藥。 趁這片刻昏迷,楮墨將自己的金丹化作靈力渡入蕭璟山體內(nèi)使它無法形成丹形,將蕭璟山滾燙的天魔丹引入體內(nèi)皮膚瞬間發(fā)出血肉灼燒的嗤響。“唔——!”
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可手指卻死死抵著丹體,不容抗拒地將它壓入胸腔。天魔丹如同活物,掙扎著爆出無數(shù)赤黑魔絲,刺入他的血脈,貪婪地蠶食著他的靈力。
每一根魔絲鉆入,都像是燒紅的鐵鉤刮過骨髓。楮墨的皮膚下浮現(xiàn)出猙獰的魔紋,從心口開始,如蛛網(wǎng)般向四肢百骸蔓延。
“啊……!”
他弓起背脊,喉嚨里溢出破碎的痛吟,離開前解開了束縛對著躺在床上的蕭璟山道“蕭璟山,我從未愛過你”。楮墨猛地睜開眼,冷汗浸透單衣。 他攥緊被冷汗浸濕的床褥,卻摸到一片冰涼。身側(cè)的玄玉床空空蕩蕩。
窗外仍是魔宮永夜,血月懸在檐角。掌心殘留的灼痛感尚未消退,他顫抖著摸向心口——平滑的肌膚下,那顆心臟正在不正常地鼓動,楮墨想下去活動活動剛站起來腿腳的酸軟使楮墨踉蹌著向前跌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環(huán)住他的腰身。滾燙的藥汁潑灑在玄玉床沿,騰起苦澀的霧氣。
"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蕭璟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幾分嘲諷,可扣在他腰間的手卻紋絲不動。
楮墨抬頭,正對上那雙赤色魔瞳。月光透過窗欞,在蕭璟山側(cè)臉投下斑駁的陰影,襯得他下頜線條愈發(fā)鋒利。
"我......"楮墨剛開口,喉間突然涌上一股腥甜。他猛地偏頭咳出一口血,濺在蕭璟山玄色的衣襟上,像綻開的紅梅。
蕭璟山眼神一暗,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楮墨下意識掙扎,卻聽見耳邊一聲冷哼:"再動,本尊就把你扔回寒潭。"
床榻邊不知何時又?jǐn)[好了一碗新藥,還冒著熱氣。蕭璟山將他放下,指尖擦過他唇角殘留的血跡:"喝了。"
楮墨垂眸看著漆黑的藥汁,忽然輕笑:"尊上親自熬藥,真是......"話未說完,碗沿已抵到唇邊。"少廢話。"蕭璟山捏住他的下巴,"本尊沒興趣照顧一個病秧子。"
藥汁入喉,苦得楮墨皺眉??裳氏氯サ乃查g,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竟是......瓊花露的味道。
他猛地抬頭,卻見蕭璟山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窗邊,月光為他高大的身影鍍上一層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