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欧美综合精品二区,亚洲av无码国产精品夜色午夜,亚洲精品无码乱码成人,亚洲精品成人久久久,亚洲av成人午夜电影在线观看

話本小說網(wǎng) > 腦洞小說 > 千秋燈
本書標簽: 腦洞  偽歷史  文物修復(fù)     

第1章:燈痕

千秋燈

林蟬眠第三次削斷竹刀時,暴雨正撞在修復(fù)室的玻璃窗上。

指尖的震顫還沒褪去,像有只細蟻順著血管往上爬。她低頭看著那截斷成兩截的竹刀,纖維斷面泛著青白,像極了小時候在老家槐樹上剝下的蟬蛻。窗外的雷悶沉沉地滾過來,把工作臺的影子壓得老長,恰好罩住臺面上那盞戰(zhàn)國青銅燈。

燈是三天前送到省博修復(fù)室的。蟠螭紋燈座,燈盤邊緣缺了個角,積在里面的灰結(jié)成硬塊,用探針戳上去,能感覺到一種近乎骨質(zhì)的密度。委托卡上寫著“楚地盜掘殘件”,編號是潦草的“丙-73”,意味著修復(fù)好也只能塞進倉庫角落,連展廳的備用展柜都輪不上。

“丙-73”,林蟬眠用指尖敲了敲燈座。她喜歡給這些沉默的古物起昵稱,這盞燈的紋路蜷曲如蛇,她私下叫它“蟠蟠”。此刻蟠蟠的燈座內(nèi)側(cè),有塊銅綠正泛著不自然的溫意,像揣了顆捂熱的鵝卵石。

她拿放大鏡湊過去。銅綠的裂隙里,藏著道新鮮的刻痕。

不是秦漢的篆,不是商周的金文,是個簡化的“茴”字。中間的“口”被鑿得太深,邊緣的銅胎翻卷起來,閃著亮得刺眼的金屬色——這絕不是兩千年前的痕跡。青銅器的氧化層需要百年才能穩(wěn)定,而這道刻痕,新得像是……剛才被誰用刻刀劃上去的。

林蟬眠的心跳突然亂了半拍。她翻出手機,點開三天前剛接收時拍的存檔照片。放大燈座內(nèi)側(cè),蟠螭尾部的銅綠光滑一片,別說刻痕,連銹蝕的分布都和現(xiàn)在對不上。

是自己記錯了?她捏著手機的指節(jié)泛白。最近總這樣,前天才把咖啡粉當(dāng)成爽身粉撒進洗手池,昨天又對著館長喊“媽”。同事打趣說她是“修復(fù)后遺癥”,可只有林蟬眠自己知道,那些錯位的記憶里,總纏著些細碎的蟬鳴——不是夏日聒噪的那種,是秋末的殘聲,嘶啞,像被什么東西捂住了喉嚨。

雷聲再響時,燈盤里的灰突然動了。

不是風(fēng)。修復(fù)室的窗戶關(guān)得嚴絲合縫,換氣扇也早關(guān)了。是灰自己在動,細沙似的簌簌往下沉,在燈盤中央旋出個小小的漩渦。漩渦里浮起一點幽藍的光,像深海里的磷火,落地時在桌面上燒出個淺褐色的圈。

林蟬眠的呼吸頓住了。圈里的空氣在扭曲,她看見自己的影子被拉成細長的一條,像根被拉長的橡皮筋,然后“啪”地斷了。

下一秒,她摔在了松軟的黃土上。

雨停了。夜空是種干凈的墨藍,星星密得能砸下來,風(fēng)里裹著苦艾和牲畜糞便的氣息。林蟬眠撐著胳膊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白大褂變成了粗麻布短打,褲腳沾著濕泥,指甲縫里嵌著的不是銅綠,是帶著土腥味的沙礫。

“還愣著?”有人踢了踢她的鞋跟。是個穿獸皮的男人,顴骨上畫著朱紅的紋路,手里攥著根石斧,斧刃豁了個口,“巫祝要開始了,別擋著祭祀臺。”

祭祀臺?林蟬眠抬頭,看見空地中央堆著個半人高的土臺,臺上綁著只瘦骨嶙峋的羊,正咩咩地叫,聲音抖得像風(fēng)中的殘燭。土臺周圍跪著幾十個人,都穿著和她類似的麻布衣裳,脊背彎得像被霜打了的稻穗。遠處的茅草屋里,有個梳總角的小孩扒著門框看,眼睛亮得驚人,像藏著兩顆星。

“你是河對岸來的?”旁邊一個老婆婆湊過來,她的拐杖頭刻著太陽紋,磨得發(fā)亮,“前兩天就見你在坡上轉(zhuǎn),是想求口飯吃?”

林蟬眠張了張嘴,喉嚨干得發(fā)疼。她想說“我在修文物”,想說“我來自兩千多年后”,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家里的地裂了縫,麥種撒下去,連芽都沒冒?!?/p>

這話是怎么冒出來的?她后頸的汗毛突然豎起來。就像……就像這段記憶本就存在于她的腦子里,只是被什么東西暫時蓋住了。

老婆婆嘆了口氣,往她手里塞了塊硬邦邦的餅:“先墊墊。巫祝說今晚的祭祀能求來雨,等下了雨,地里就能種東西了?!憋炇撬诿鬃龅模瑤еc苦味,林蟬眠咬了一口,突然想起奶奶在世時蒸的雜糧饃,也是這個味道,只是奶奶的饃里會摻點糖。

奶奶……奶奶的眼睛是什么顏色來著?林蟬眠猛地停住咀嚼。她記得奶奶總穿藏青色的對襟衫,記得她梳頭發(fā)時用的桃木梳,可關(guān)于眼睛的顏色,腦子里卻像蒙了層霧,怎么都看不清。

“咚——”

鼓聲突然響了。

土臺上的巫祝舉起了木杖,杖頭纏著的布條是暗紅色的,像浸過血。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額頭貼著黃土,林蟬眠被旁邊的人拽得一個趔趄,也跟著跪下,膝蓋磕在凍土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以羊為祭,告于上蒼——”巫祝的聲音像破鑼,在夜空里蕩開,“求甘霖沛然,求禾苗豐茂,求……”

他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林蟬眠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發(fā)現(xiàn)那雙畫著朱紅紋路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巫祝的臉突然漲成了豬肝色,石刀“當(dāng)啷”掉在土臺上,他踉蹌著后退兩步,手指著她,嘴唇哆嗦著,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人群炸開了鍋。有人驚恐地往后縮,有人對著她磕頭,嘴里念叨著聽不懂的詞。剛才塞餅給她的老婆婆突然撲過來,拽著她的胳膊就往黑暗里拖,力氣大得不像個老人:“快走!巫??匆姟愇铩耍粺赖模 ?/p>

“異物?”林蟬眠被拽得跌跌撞撞,腳踝在石頭上崴了一下,疼得鉆心,“我不是……”

“別說話!”老婆婆的聲音發(fā)顫,“去年有個外鄉(xiāng)人,也是被巫祝指了,最后被綁在槐樹上燒了,說要‘還給上蒼’!”

林蟬眠猛地停住腳。槐樹?她的老家也有棵老槐樹,每年夏天都爬滿了蟬。奶奶總說,蟬是“土里長出來的神仙”,要等夠三年才能爬出地面,可爬出地面的蟬,活不過秋天。

“看!那是什么!”有人突然尖叫。

林蟬眠回頭,只見土臺上的羊血正順著裂縫往下滲,染紅的黃土里,竟慢慢顯露出一道刻痕——是個“茴”字,和蟠蟠燈座內(nèi)側(cè)的刻痕,一模一樣。

巫祝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吼,不是祈禱,是咒罵。他撿起石刀,朝著林蟬眠的方向沖過來,朱紅的紋路在臉上扭曲著,像一條條活的蟲子。

“抓住她!她是旱魃變的!”

“燒死她!燒死她!”

喊叫聲里,林蟬眠被老婆婆推著往坡下跑。風(fēng)灌進她的領(lǐng)口,帶著黃土的腥氣,她看見遠處的茅草屋頂上,有只螢火蟲飛了起來,幽幽的綠光,像極了蟠蟠燈盤里那點藍火。

然后,天旋地轉(zhuǎn)。

她摔回了修復(fù)室的地板上,后腦勺磕在工具柜的棱角上,疼得眼冒金星。窗外的雨還在下,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晚上十點十七分——距離她發(fā)現(xiàn)刻痕,只過了三分鐘。

林蟬眠掙扎著爬起來,沖到工作臺前。

蟠蟠還在那里,竹刀斷成兩截,燈座內(nèi)側(cè)的“茴”字消失了,那塊溫?zé)岬你~綠也涼透了,和其他地方的銹跡一樣,帶著兩千年前的寒意。她拿放大鏡一寸寸地掃過,連蟠螭的鱗片都沒放過,可哪里有什么刻痕?

“是幻覺……”她扶著額頭坐下,指尖的粟米餅渣還在,膝蓋的鈍痛還在,可關(guān)于那個世界的記憶,卻像被雨水打濕的紙,慢慢洇開,變得模糊。只有老婆婆塞餅時的溫度,巫祝驚恐的眼神,還有那個“茴”字,清晰得像刻在骨頭上。

林蟬眠拿起蟠蟠,湊近鼻尖。除了銅銹和塵土的味道,還縈繞著一絲極淡的煙火氣,像剛燒過的艾草。她突然想起奶奶的灶臺,每次蒸饃時,灶膛里的火也是這個味道。

奶奶的眼睛……她用力閉了閉眼,還是想不起來。

轉(zhuǎn)身去倒熱水時,她的目光掃過桌面,突然定住了。

那個被藍火燙出的圈還在,淺褐色的焦痕里,木紋扭曲著,隱約能看出幾個甲骨文。林蟬眠拿出手機比對,指尖微微發(fā)抖:

第一個是“雨”,第二個是“祭”,第三個是“茴”。

最后一個字,她看了很久才認出來。

是“眠”。

窗外的雷滾過第十次,林蟬眠把蟠蟠放回泡沫墊上。燈盤里的灰似乎比之前厚了點,她用探針輕輕撥了撥,挑出一點碎屑,放在指尖捻了捻——不是土,是極細的灰燼,帶著點溫?zé)帷?/p>

她突然覺得很累,像是連續(xù)熬了三個通宵,骨頭縫里都透著乏。這種累很奇怪,不是身體上的,是從骨頭里滲出來的,帶著種想沉下去、想蜷縮起來的渴望。

就像……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同事發(fā)來的消息:“明天館長要檢查丙-73的修復(fù)進度,記得把報告寫好?!绷窒s眠點開照片文件夾,想看看蟠蟠的初始狀態(tài),卻在最新的畢業(yè)照里愣住了。

照片上的自己笑得很燦爛,背景是圖書館的鐘樓。可不知何時,照片里的鐘樓指針,偷偷往后撥了一格。而她自己的眼睛,瞳孔深處似乎蒙了層薄霧,像落了灰的玻璃。

林蟬眠盯著照片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沒有霧。指尖觸到的,只有一點溫?zé)岬臐褚狻?/p>

千秋燈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第2章:鏡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