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無盡 · 來生卷】

少年白馬醉春風(fēng) · 百里東君×阿朝

六十一、黃泉路口·舊酒新醅

奈何橋邊，忘川水冷。

我端著孟婆湯，遲遲未飲。

忽有酒香破空而來，一縷熟悉至極的桃花味。

回首——

百里東君一襲紅衣，手提小壇，踏忘川水波而立，如少年時(shí)模樣。

“阿朝，”他笑，“我來賣酒，也等你。”

我眼眶一熱：“你怎么進(jìn)來的？”

他晃了晃手里酒壇：“跟鬼差打賭，贏了三壇，換我守你一刻?！?/p>

說罷，他拍開封泥，遞到我唇邊：“喝我的，別喝她的?！?/p>

我低頭抿一口，仍是當(dāng)年的“暮暮”，卻比記憶中更烈、更暖。

孟婆在一旁嘆氣：“罷了，你們兩個(gè)，生生世世都拆不散?！?/p>

他牽我手，十指相扣：“那就生生世世一起走?！?/p>

六十二、忘川不渡·同返人間

鬼差放行，卻提了個(gè)條件：

“下一世，你二人需以酒香為引，才能相認(rèn)；若錯(cuò)過，便各安天涯?！?/p>

百里東君挑眉：“簡(jiǎn)單?！?/p>

他在我掌心寫下小小一個(gè)“朝”字，又在字上滴了一滴酒。

“下一世，你見誰釀的酒里有桃花雪的味道，誰就是我?！?/p>

我回他，在他掌心寫“君”字，印上我的淚。

“那你也記住，誰先叫你‘東君’，你便跟誰回家?！?/p>

我們相視一笑，攜手躍入輪回。

六十三、新朝·乾元初年

乾元初年，乾東城外，新開一家酒坊，無名。

坊主白衣少年，眉目如畫，每日只釀一壇，不賣，只放在門口等人。

酒香清冽，有桃花雪的味道。

路過的人都說，那是給心上人留的。

六十四、桃花深處·誰家姑娘

城西桃花深處，有個(gè)小姑娘名喚“朝朝”，生來帶香，指尖拂花，花即開。

十六歲生辰，她循著酒香，走到無名酒坊。

少年白衣，倚門而立，見她來，展顏一笑：“姑娘，喝酒嗎？”

朝朝捧起酒盞，輕抿一口，淚落如雨：“好熟悉的味道……”

少年垂眸，掌心微顫，那滴淚正好落在他手背的“君”字上。

他低聲喚：“阿朝？”

她抬眸，聲音輕得像夢(mèng)：“東君？”

六十五、再提親·舊俗新辦

少年第二日便提親，聘禮只有三物：

一、桃花釀一壇，封泥未啟。

二、舊木劍一柄，劍鞘刻“宵”。

三、玉牌半枚，上書“歸”。

朝朝父母面面相覷，姑娘卻已點(diǎn)頭：“我認(rèn)得他?！?/p>

當(dāng)夜，少年帶她到桃林，挖出另一枚半玉牌，兩枚相合，正是“東歸”。

他擁她入懷：“阿朝，我找到你了?！?/p>

六十六、洞房花燭·再來一次

新婚夜，少年抱她坐在門檻，看漫天桃花。

“我好像……已經(jīng)娶過你一次?！?/p>

她笑：“那就再娶一次?！?/p>

他低頭吻她，掌心仍舊在她腕間寫下“朝朝”。

她回應(yīng)，指尖在他心口描“君”。

紅燭未滅，少年抱她入房，聲音低?。骸鞍⒊@一世，我不止要春宵無盡，我還要——”

“歲歲年年，朝朝暮暮?！?/p>

六十七、來日方長(zhǎng)·舊戲重演

二十年后。

乾東城外，桃花依舊。

白衣坊主已成中年，仍愛抱著紅衣老板娘在樹下看雪。

他們的孩子，大的叫小宵，小的叫小朝、小君。

一切如初。

只是偶爾，他會(huì)對(duì)她說：“阿朝，我好像做了一個(gè)很長(zhǎng)很長(zhǎng)的夢(mèng)，夢(mèng)里我等你，等了好久?！?/p>

她回握他的手：“那不是夢(mèng)，是我先來了?！?/p>

六十八、再輪回·酒香不散

一世又一世，桃花開處，總有紅衣少年與白衣姑娘相逢。

酒香為引，掌心為記。

無論人間、黃泉、忘川，

只要桃花雪落，他們便找到彼此。

——春宵無盡，來生來世，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