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御賜的翰林宅比馬府寬敞許多。丁程鑫正指揮下人安置書房,春桃匆匆來報:"老爺夫人到了!"
他提著袍角奔向大門,遠(yuǎn)遠(yuǎn)看見馬車便揚聲喚:"爹!娘!"
馬母不等馬車停穩(wěn)就掀簾而下,一把扶住要行禮的丁程鑫:"自家人講究這些虛禮作甚?"轉(zhuǎn)頭對馬父笑道,"我說什么來著?鑫兒比信里寫的還招人疼。"
馬嘉明蹦下車就往院里沖:"阿嫂!我的院子在哪兒?"
"西跨院早收拾妥了。"丁程鑫笑著引路,"按嘉明信里說的,窗前種了梅樹..."
晚宴時馬父多飲了幾杯,拍著馬嘉祺的肩道:"你能有今日,多虧程鑫打點。"
"是夫君自己爭氣..."丁程鑫話音未落,就被馬母塞了滿筷鰣魚。
"嘉祺打小倔。"馬母笑瞇瞇道,"當(dāng)初聽說要娶尚書家的哥兒,關(guān)在房里撕了三天紙..."
"母親!"馬嘉祺耳根驟紅,夾了塊鵝掌堵住母親的嘴。
丁程鑫在桌下悄悄勾住丈夫的手指,換來一個用力的回握。
馬嘉祺入職旬余,便以一篇《漕運改良疏》震動朝堂。這日他散值回府,帶回來個紫檀木匣。
"趙大學(xué)士所贈。"匣中是一方龍尾硯,"說是獎勵那篇策論。"
丁程鑫撫過硯上云紋,明白這私相授受意味著什么——趙大學(xué)士這是將馬嘉祺視為關(guān)門弟子了!
"夫君真厲害。"他剛仰起臉,就被吻住。
"還有更厲害的..."馬嘉祺將他打橫抱起,丫鬟們有眼力見的走了。
紅羅帳內(nèi),丁程鑫突然想起什么:"過幾日嚴(yán)府娶親,我備什么禮好?"
馬嘉祺咬著他鎖骨含糊道:"隨你..."
臘月初八,嚴(yán)浩翔迎娶賀峻霖。丁程鑫作為賀峻霖好友,早早去賀府幫忙。
"這玉冠太重了。"賀峻霖扶了扶頭上金鑲玉的發(fā)冠。
丁程鑫忙幫他扶正,賀峻霖放下袖子:"聽說馬大哥要隨趙大人巡視河工?"
喜宴上,嚴(yán)浩翔對賀峻霖體貼入微。丁程鑫為這對新人高興,腰間突然一緊。
"夫郎總盯著別人看。"馬嘉祺貼著他耳畔低語,"為夫要吃味了。"
回府馬車上,丁程鑫借著酒勁靠進(jìn)丈夫懷里:"夫君現(xiàn)在...可喜歡我?"
馬嘉祺沒有答話,只將他的手攥得更緊些。但丁程鑫分明聽見,那沉穩(wěn)的心跳亂了節(jié)奏。
開春后,馬嘉祺隨趙大學(xué)士巡視黃河工程。離京前夜,丁程鑫替他收拾行裝到三更。
"不過是去半月。"馬嘉祺抽走他手中的衣衫,"夫郎這般不舍?"
丁程鑫悶頭往箱籠里塞藥瓶:"聽說那邊蚊蟲多..."
話音未落,整個人被攔腰抱起。錦被翻浪間,馬嘉祺在他頸側(cè)咬出一枚紅痕:"蓋個印,省得被人惦記。"
半月后馬嘉祺歸來,不僅帶回治河良策,更查出工部貪污案。皇帝龍顏大悅,破格擢升他為翰林院編修。
"從六品了!"丁程鑫捧著新官服愛不釋手。
馬嘉祺從背后環(huán)住他:"說過要給夫郎掙誥命的。"說著咬住他通紅的耳垂,"今晚先收些利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