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厚重的門扉隔絕了內(nèi)外。宮尚角與宮遠徵并未立刻離開,兄弟二人默契地留在室內(nèi),顯然還有不便為外人所知的話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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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厚重的門扉隔絕了內(nèi)外。宮尚角與宮遠徵并未立刻離開,兄弟二人默契地留在室內(nèi),顯然還有不便為外人所知的話要談。
宮尚角走到窗邊,負手而立,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遠徵弟弟,關(guān)于出云重蓮……你確定,宮門之內(nèi),當年給了宮煥羽的那一株,有沒有可能……還有其他人,也暗中培育成功了?”
宮遠徵立刻搖頭,語氣斬釘截鐵,帶著對自身領(lǐng)域的絕對自信:“絕無可能!哥,你是知道的,那幾粒種子是父輩們耗費無數(shù)心血,從極北苦寒的絕險之地尋來,本身存活率就極低。之后的培育更是難如登天,對水土、光照、溫度的要求近乎苛刻,每一步都需耗費無數(shù)心神。除了藥園里由我親自照看的那一株,以及當年老執(zhí)刃破例賜給宮煥羽助他破關(guān)的那一株,我再未聽聞宮門內(nèi)有第三株成活?!?/p>
話一出口,兄弟二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一個驚人且匪夷所思的念頭如同電光石火般在他們腦海中炸開,如果宮門內(nèi)沒有第三株,而賈管事那病重垂死、卻又奇跡般痊愈并變得力大無窮的兒子確有其事,那么,那株被賜給宮煥羽的出云重蓮……
宮遠徵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聲音因激動而有些發(fā)緊:“哥!難道……難道你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這……這簡直……”
宮尚角猛地轉(zhuǎn)身,抬手制止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峻:“此事非同小可!宮煥羽已經(jīng)遇刺身亡,死無對證。若他當真如此做……私藏乃至轉(zhuǎn)移如此珍貴的宗門至寶,用于……這完全不合常理,也難以想象?!彼碱^緊鎖,顯然這個猜測背后隱藏的可能性,讓他都感到心驚。
上官淺與宋姣姣并未離開,兩人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站著,氣氛不似往日那般針鋒相對,卻也談不上熱絡(luò)。
上官淺目光掠過書房緊閉的門扉,轉(zhuǎn)而看向宋姣姣,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意味不明的笑:“近幾日,宮門里的侍女們閑暇時都在議論你和徵公子呢。”她語氣輕柔,帶著一絲聽不出真假的笑意,“真是想不到啊,我們那位向來眼高于頂、桀驁不馴的徵公子,最后竟是栽進了宋妹妹你的手里?!?/p>
宋姣姣聞言,臉上微熱,但隨即撇了撇嘴,語氣帶著點她自己都沒察覺的親昵抱怨:“我與他相處,可沒有你和角公子之間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簡單直接,有時候還挺氣人。”
上官淺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仰頭望向夜空中那輪月亮,月光灑在她白皙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清冷與落寞,聲音也輕飄飄的:“我與他……終究是兩路人?!?/p>
宋姣姣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你們?nèi)缃癫皇且呀?jīng)達成合作,站在一條船上了嗎?為何還這么說?”
上官淺收回目光,看向宋姣姣,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她輕輕搖頭,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清醒:“因利而聚,終將……因利而散?!边@句話像是一聲嘆息,融入了微涼的夜風(fēng)中。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從里面拉開。
宮遠徵率先走了出來,他的臉色依舊有些沉凝,顯然還未從剛才與兄長的談話中完全抽離。他目光直接掠過站在一旁的上官淺,仿佛她只是廊下的一件擺設(shè),徑直走到宋姣姣面前,極其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力道溫暖而堅定。
“走了?!彼院喴赓W,甚至沒有多看宋姣姣一眼,便拉著她轉(zhuǎn)身離開,腳步?jīng)]有絲毫停留。
宋姣姣被他拉著,下意識地跟上他的步伐,只來得及回頭倉促地看了一眼仍立在原地的上官淺。月光下,上官淺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她靜靜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那輪圓月,在她身后散發(fā)著清冷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