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地毯上震動個不停,屏幕上“宋亞軒”三個字跳得刺眼。劉耀文盯著看了半分鐘,直到那震動快要耗盡最后一絲電量,才煩躁地劃開接聽鍵。
“你有病?”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帶著宿醉未醒的戾氣,“打個沒完了?”
“劉耀文,你現(xiàn)在在哪?”宋亞軒的聲音罕見地發(fā)緊,背景里能聽見嘈雜的風(fēng)聲,“別廢話,趕緊去城郊那家‘老碼頭’飯店,賀峻霖出事了!”
“什么?”劉耀文像被針扎了下,猛地從地上彈起來,酒意瞬間醒了大半,“你說清楚,他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宋亞軒的聲音喘得厲害,像是在跑,“張真源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賀峻霖被幾個社會上的人堵在飯店后巷了,他現(xiàn)在趕不過去,讓我找人幫忙——我在國外趕不回去,你快去!”
劉耀文腦子里“嗡”的一聲,什么都顧不上了。他抓起搭在沙發(fā)上的外套,連手機都沒來得及揣穩(wěn),就跌跌撞撞地沖出包廂。
走廊里的保鏢想攔,被他一把推開:“滾開!”
夜風(fēng)灌進領(lǐng)口,帶著巷子里的塵土味。劉耀文瘋了似的在路邊攔車,手指因為用力而發(fā)顫?!袄洗a頭!快!”他把地址報給司機時,聲音都在抖。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霓虹燈在他臉上晃出斑駁的光影。他腦子里亂糟糟的,全是宋亞軒那句“賀峻霖出事了”。
那家“老碼頭”他知道,是家開了很多年的老店,后巷偏僻得很,平時沒什么人去。賀峻霖那么乖的一個人,怎么會跑到那種地方去?還被社會上的人堵了?
是因為他嗎?是那些想攀附劉家的人,找不到他,就去找了賀峻霖的麻煩?
這個念頭冒出來,像條毒蛇纏上他的心臟,勒得他喘不過氣。
他掏出手機想打給賀峻霖,指尖卻抖得按不準號碼。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催促司機快點,再快點。
車剛停在飯店街口,劉耀文就扔了張鈔票沖下去,循著記憶往后面的巷子跑。剛拐過墻角,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砟:臓巿?zhí)聲,夾雜著玻璃破碎的脆響。
“賀峻霖!”他吼了一聲,聲音劈得不成樣子。
巷子里的人顯然被嚇了一跳,那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fā)的男人轉(zhuǎn)過頭,臉上還帶著痞氣。而被他們圍在中間的賀峻霖,背靠著斑駁的墻,額角似乎破了,正往下淌著血,校服外套被扯得歪歪扭扭,手里緊緊攥著個什么東西,眼神卻依舊冷得像冰。
“操!”劉耀文眼睛瞬間紅了,抄起旁邊堆著的一根木棍就沖了過去,“你們他媽找死!”
混亂中,他聽見賀峻霖喊了他一聲,聲音很輕,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驚惶。
那一刻,劉耀文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誰敢動他,他就廢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