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源掛斷和賀峻霖的視頻后,指尖在屏幕上停頓了片刻,終究還是撥通了宋亞軒的號碼。“喂?”電話那頭傳來宋亞軒帶著剛睡醒慵懶感的聲音。
“賀兒的事,你知道了?”張真源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知道啊,”宋亞軒輕嗤一聲,“比你早多了。劉耀文那家伙,恨不得昭告天下?!?/p>
張真源握著手機(jī)的手指微微收緊,沒吱聲。
“怎么了?”宋亞軒察覺到他的沉默,語氣里摻進(jìn)一絲調(diào)侃,“傷心了?也是,暗戀這么多年,到頭來……”
“掛了?!睆堈嬖创驍嗨脑?,隨即按下了結(jié)束通話的按鈕。
他哪里是因?yàn)閭哪??剛才視頻里,賀峻霖說起劉耀文的時候,眼睛亮得仿佛落了星星,嘴角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那是他許久未曾見到的、那樣舒展的開心模樣。他應(yīng)該是為賀兒感到高興的呀。
可心里頭的那抹酸澀卻怎么也壓抑不住。從小到大,他陪著賀峻霖度過無數(shù)個漫長夜晚,那些時光里,他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相伴下去。聽過賀峻霖對著月亮訴說煩惱的碎碎念,甚至清楚地記得他不吃蔥姜蒜的小怪癖。他總覺得自己還有時間,總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jī),卻不曾料到,有些人會在他猶豫躊躇的時候,捷足先登,率先牽起賀峻霖的手。這么多年來,他始終以朋友的身份愛慕著他。
就像小時候搶玩具那樣,他習(xí)慣性地讓著賀峻霖,但這一次,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謙讓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張真源趴在書桌上,目光落在桌角他們?nèi)ツ甑暮险丈?。照片里,賀峻霖正笑著往他嘴里塞薯片。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指尖緩緩劃過照片上賀峻霖的笑容。
“算了?!彼谛牡啄?,只要賀兒開心就足夠了。
而在另一邊的大平層臥室里,月光如水般流淌在床單之上。賀峻霖縮在劉耀文的懷里,后背緊緊貼著對方溫?zé)岬男靥?,耳邊是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
“還疼嗎?”劉耀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里面夾雜著些許后怕與心疼。
賀峻霖?fù)u了搖頭,往劉耀文懷中又鉆了鉆,聲音悶悶地說:“不疼了?!?/p>
劉耀文收緊手臂,將他摟得更緊,下巴輕輕抵在賀峻霖的發(fā)旋處,鼻尖縈繞的是洗發(fā)水散發(fā)出的淡淡清香。他低頭在賀峻霖發(fā)頂落下輕柔的一吻,嘴角勾起滿足的弧度。
“睡吧?!彼p聲道,“明天帶你去公司看看。”
賀峻霖應(yīng)了一聲“嗯”,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起來。身旁之人的呼吸均勻而又溫暖,宛如一床無形的被子,將所有不安統(tǒng)統(tǒng)隔絕在外。
窗外香樟樹的影子輕輕搖曳,夜色溫柔似水。屬于他們的同居生活,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