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寶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蘇然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只是不知閣下的主人身在何處?所中何毒?”
“主人在百里之外的云水城,至于所中何毒……”男子頓了頓,眼神變得有些閃爍,“到了你自然知曉,現(xiàn)在只需跟我們走便是?!?/p>
蘇然心中起了疑。尋常求醫(yī),總會詳述病情,哪有這般遮遮掩掩的?他看向男子身后的護(hù)衛(wèi),兩人都是面色冷峻,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兵器。
“抱歉,我藥鋪離不開人,若閣下的主人不便移動,還請?jiān)斒霭Y狀,我好配藥送去?!碧K然不動聲色地將手按在柜臺下的警報鈴上——那是他和玄風(fēng)約定的信號,若遇危險便敲響,玄風(fēng)聽到會立刻趕來。
男子臉色沉了下來:“蘇大夫是不給面子?”他揮了揮手,兩個護(hù)衛(wèi)立刻上前一步,擋住了藥鋪的門。
“閣下這是要強(qiáng)人所難?”蘇然站直身體,掌心凝聚起一絲風(fēng)刃的靈力,“我蘇然雖然只是個草藥師,卻也知道什么病該治,什么人該救?!?/p>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門外傳來玄風(fēng)的聲音:“好大的威風(fēng),敢在青巖鎮(zhèn)撒野?”玄風(fēng)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進(jìn)來,目光掃過那中年男子,“云水城來的?是城主府的人吧?!?/p>
男子看到玄風(fēng),臉色微變:“閣下是……”
“一個退休的老骨頭罷了?!毙L(fēng)走到蘇然身邊,“不過倒是知道,云水城城主柳乘風(fēng)三個月前得了怪病,渾身長滿紅斑,夜夜痛不欲生,對吧?”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閣下怎么知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毙L(fēng)冷笑一聲,“聽說柳城主為了治病,請遍了各地名醫(yī),甚至不惜用活人做藥引,不知是真是假?”
男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毙L(fēng)拐杖在地上一頓,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蘇然是我徒弟,要請他去看病,就得說清楚病情的來龍去脈,否則,莫說一錠金子,就是一座金山,也休想得他移步。”
中年男子看著玄風(fēng)眼中的精光,知道遇上了硬茬。他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實(shí)不相瞞,城主大人的病確實(shí)蹊蹺。這是府中供奉寫下的病情詳述,還請?zhí)K大夫過目。”
蘇然接過密信,展開一看,上面字跡潦草,寫道:“城主夜夢紅衣女子,醒來后背上生紅斑,初如銅錢大小,后漸蔓延至全身,觸之如火燒,午夜后痛甚,似有蟲噬……”信末還畫了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朵扭曲的蘭花。
蘇然瞳孔一縮——那符號,竟與墨塵圖紙上的腐骨蘭圖案有幾分相似。
“這符號是什么意思?”他抬頭問道。
男子搖頭:“供奉說這是從城主夢中的紅衣女子身上看到的,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線索?!?/p>
玄風(fēng)湊過來看了看,眉頭緊鎖:“此事怕是與腐骨蘭脫不了干系。柳乘風(fēng)這些年在云水城橫行霸道,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或許是惹上了什么邪祟?!?/p>
蘇然沉吟片刻:“我去看看?!?/p>
玄風(fēng)看向他:“你想清楚了?柳乘風(fēng)不是善類,此去怕是兇險?!?/p>
“若真與腐骨蘭有關(guān),我不能不管?!碧K然將密信折好,“而且,那紅衣女子和奇怪的符號,或許能解開凝魂蘭被污染的秘密?!彼聪蛑心昴凶?,“備好馬車,我這就收拾東西?!?/p>
男子喜出望外,連忙點(diǎn)頭:“是是是,馬車就在外面等著!”
玄風(fēng)拍了拍蘇然的肩膀:“凡事小心,若有危險,記得用我給你的傳訊符?!?/p>
蘇然點(diǎn)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去后院收拾藥箱,目光掃過木盒中的靈犀草,只見它葉片上的金色紋路微微發(fā)亮,像是在為他送行。他心中一暖,將靈犀草連同木盒一起放入藥箱——或許,這次又要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