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賽前一周的深夜,馬嘉祺獨自留在音樂教室修改曲譜。丁程鑫的手傷給團隊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挑戰(zhàn),但也激發(fā)了他們的創(chuàng)造力。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灑在鋼琴上,黑白琴鍵泛著柔和的銀光。
馬嘉祺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忽然聽到走廊盡頭傳來輕微的吉他聲和哼唱聲。那聲音很熟悉,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向外望去。
走廊盡頭的窗臺上,丁程鑫坐在月光里,右手的白色石膏在黑暗中格外顯眼。他左手笨拙地撥弄著吉他,哼唱著他們一起創(chuàng)作的《星光》,但歌詞似乎做了改動:
"曾經(jīng)的星光,明明那么近卻變得遙遠,
像是我珍視的友誼,轉瞬間模糊不見。
我不懂為何流言比真心更有力量,
不懂為何信任會如此脆弱易傷..."
丁程鑫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與平日舞臺上清亮的嗓音截然不同,卻更加真實動人。馬嘉祺屏住呼吸,胸口一陣刺痛——他從未聽過丁程鑫唱這樣憂傷的歌詞。
丁程鑫停下來,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打著石膏的右手:"真糟糕,連最簡單的和弦都按不了。"他苦笑著自言自語,"復賽怎么辦...大家準備了這么久..."
馬嘉祺再也忍不住了,推開門走了出去。丁程鑫聽到腳步聲,驚訝地抬起頭,看到馬嘉祺時明顯僵了一下,下意識把吉他往身后藏。
"我...我只是..."丁程鑫結結巴巴地說,像個做錯事被抓現(xiàn)行的孩子。
"我聽到了,"馬嘉祺輕聲說,"你改的歌詞。"
丁程鑫的耳朵肉眼可見地變紅了:"那個...只是隨便哼著玩的。"
馬嘉祺在他身邊坐下,兩人之間隔著一段微妙的距離。月光下,丁程鑫的側臉線條顯得格外清晰,睫毛在臉上投下細長的陰影。
"對不起,"馬嘉祺突然說,"我不該因為那些謠言就疏遠你。"
丁程鑫轉過頭,眼睛在月光下閃爍著:"你不需要道歉。我理解那種感覺...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的滋味。"
"不,你不明白,"馬嘉祺深吸一口氣,"在初中那次...不只是謠言那么簡單。"
他終于把埋藏在心底兩年的秘密說了出來。那時他剛上初二,因為性格孤僻幾乎沒有朋友,直到轉學生林小北出現(xiàn)。他們因為音樂結緣,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友。但某天,班上開始流傳他們關系"不正常"的謠言,有人甚至在黑板上畫了不堪入目的涂鴉。最讓馬嘉祺心碎的是,林小北不僅沒有站出來反駁,反而當眾宣布和馬嘉祺"劃清界限"。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馬嘉祺的聲音微微發(fā)抖,"卻因為害怕被孤立而背叛了我。從那以后,我就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與人深交。"
丁程鑫靜靜地聽完,左手無意識地撫摸著吉他琴弦:"所以你轉學到這里后,一直與人保持距離。"
馬嘉祺點點頭:"直到遇見你...和宋亞軒。你們讓我重新開始相信友情。但當類似的謠言再次出現(xiàn)時,我...我害怕歷史重演,所以選擇了先一步離開。"
"像個懦夫一樣逃跑?"丁程鑫輕聲問,但沒有責備的意思。
馬嘉祺苦笑:"是的,像個懦夫。"
丁程鑫搖搖頭:"不,嘉祺,你比初中時勇敢多了。至少你現(xiàn)在愿意面對這個問題,愿意告訴我真相。"
他嘗試用打著石膏的右手笨拙地比劃:"你知道嗎,我父母離婚前,家里每天都在吵架。我那時總是躲在衣柜里,捂住耳朵,假裝一切都很美好。直到有一天,我媽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我才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
"所以你理解那種恐懼,"馬嘉祺恍然大悟,"害怕失去重要的人。"
丁程鑫點點頭:"但我后來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友情不會因為謠言或者距離而消失。就像現(xiàn)在,即使我們有過誤會,但最終還是會回到彼此身邊。"
馬嘉祺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月光下,丁程鑫的笑容純凈而堅定,仿佛能驅散所有陰霾。
"我有個想法,"馬嘉祺突然說,"關于復賽的表演。"
丁程鑫眼睛一亮:"說說看。"
"我們可以把你的手傷融入表演中,作為'蛻變'主題的一部分。"馬嘉祺越說越興奮,"比如,開始時你獨自站在舞臺中央,右手打著石膏,唱那段你剛才改的憂傷歌詞..."
丁程鑫接上他的思路:"然后隨著音樂進行,其他成員一個個加入,我的情緒也逐漸從悲傷轉為堅強!"
"沒錯!最后高潮部分,我們可以讓劉耀文加入rap,賀峻霖負責編舞,把整個表演推向高潮!"
丁程鑫激動地抓住馬嘉祺的手臂:"這太棒了!完全符合'蛻變'的主題!"
兩人相視而笑,之前的隔閡在這一刻煙消云散。馬嘉祺突然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友情——即使有過誤解和疏遠,但最終總能找回彼此。
"對了,"丁程鑫好奇地問,"你怎么這么晚還在學校?"
"修改曲譜,"馬嘉祺指了指音樂教室,"想為你的手傷設計一些不需要右手參與的表演方式。"
丁程鑫感動地看著他:"你總是想得這么周到。"
"團隊合作嘛,"馬嘉祺聳聳肩,然后指了指吉他,"你呢?為什么偷偷練習?"
丁程鑫不好意思地笑了:"想試試能不能用左手彈一些簡單的和弦...結果比想象中難多了。"
"讓我看看。"馬嘉祺接過吉他,思考了一會兒,"其實,如果調(diào)成特殊調(diào)弦,左手確實可以彈一些基礎和弦。"
他示范了幾個簡單的指法,丁程鑫湊過來認真學習,兩人的頭幾乎碰在一起。月光下,他們的影子在走廊墻壁上融為一體。
第二天中午,五人小組加上劉耀文和賀峻霖聚集在音樂教室。馬嘉祺和丁程鑫向大家展示了他們的新創(chuàng)意。
"太酷了!"宋亞軒第一個跳起來表示支持,"把弱點變成特色,這才是真正的藝術!"
嚴浩翔推了推眼鏡:"從技術角度,我可以設計一些聲效來強化'蛻變'的過程。"
"我可以負責rap部分,"劉耀文主動請纓,"正好最近寫了些關于突破自我的歌詞。"
賀峻霖舉手:"舞蹈部分交給我,我會結合程鑫的手傷設計一些動作。"
張真源微笑著總結:"看來我們有了全新的方向。大家分頭準備,明天這個時候再合練一次?"
所有人都表示同意,會議在一片積極的氣氛中結束。等其他人都離開后,丁程鑫拉住馬嘉祺:"謝謝你,不僅為了表演創(chuàng)意,還為...昨晚的談話。"
馬嘉祺搖搖頭:"應該是我謝謝你。你讓我明白,真正的友情經(jīng)得起考驗。"
丁程鑫笑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石膏上的簽名閃閃發(fā)光——那是早上馬嘉祺用金色馬克筆寫下的"鳳凰涅槃"四個字。
接下來的幾天,團隊投入了緊張的排練。新的表演方案意外地激發(fā)了所有人的創(chuàng)造力。劉耀文的rap為音樂增添了力量感;賀峻霖的舞蹈設計巧妙地將丁程鑫的手傷轉化為表演亮點;嚴浩翔的電子音效創(chuàng)造出從壓抑到解放的聽覺旅程;而馬嘉祺的鋼琴和宋亞軒的吉他則提供了堅實的情感基礎。
最令人驚喜的是丁程鑫。盡管右手不便,但他將全部情感注入演唱中,那種從脆弱到堅強的情緒轉變打動了每一個在場的人。
復賽前一天,七人進行了最后一次彩排。表演結束后,活動室里一片寂靜,然后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來自恰好路過的幾位老師和其他社團成員。
"太感人了!"音樂老師林女士抹著眼角,"我從沒看過如此真誠的表演。"
"絕對能通過復賽!"體育老師王教練豎起大拇指。
受到鼓舞的七人信心倍增。彩排結束后,他們決定早點回家休息,為明天的比賽養(yǎng)精蓄銳。馬嘉祺和丁程鑫一起走出校門,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緊張嗎?"馬嘉祺問。
丁程鑫搖搖頭:"出奇地平靜。無論結果如何,我們已經(jīng)創(chuàng)造了比勝利更重要的東西。"
馬嘉祺明白他的意思。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讓七人從單純的比賽伙伴變成了真正的朋友。這種情誼遠比任何獎項都珍貴。
"對了,"丁程鑫突然想起什么,"我爸媽明天會來看比賽。"
馬嘉祺驚訝地看著他:"他們...一起?"
"嗯,"丁程鑫點點頭,表情復雜,"離婚后第一次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個場合。我媽堅持要來看我表演,我爸知道后也說會來。"
"你還好嗎?"馬嘉祺輕聲問。
丁程鑫深吸一口氣:"說實話,有點害怕。怕他們又吵起來,怕場面變得難堪...但同時又有點期待,也許這是個新的開始?"
馬嘉祺拍拍他的肩膀:"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都在你身邊。"
丁程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有你們真好。"
兩人走到分岔路口,該各自回家了。丁程鑫突然說:"嘉祺,無論明天發(fā)生什么,記住我們約定好的——不再因為別人的眼光而動搖。"
馬嘉祺鄭重地點頭:"我保證。"
回家的路上,馬嘉祺的手機震動起來。是父親發(fā)來的信息:「嘉祺,考慮得怎么樣了?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預科班申請截止日期快到了?!?/p>
馬嘉祺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遲遲沒有回復。茱莉亞音樂學院是他一直的夢想,但離開意味著要告別剛剛建立的珍貴友誼...尤其是和丁程鑫的友情。
他最終回復:「還在考慮。比賽結束后給您答復?!?/p>
放下手機,馬嘉祺望向窗外的夜空。星星在黑暗中閃爍,像是指引方向的燈塔。他突然想起《星光》中的歌詞:"我不再害怕黑暗,因為心中有光。"
也許,真正的成長就是學會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在迷茫時堅守信念。無論明天的比賽結果如何,無論未來會面臨怎樣的選擇,這段經(jīng)歷和這些朋友,都將成為他心中永恒的光芒。
復賽當天,陽光明媚。馬嘉祺早早到達學校,發(fā)現(xiàn)丁程鑫已經(jīng)等在音樂教室門口,右手石膏上除了"鳳凰涅槃"四個字,還多了其他六人的簽名和祝福語。
"緊張嗎?"丁程鑫問,和馬嘉祺昨天問他的問題一樣。
馬嘉祺搖搖頭,微笑道:"出奇地平靜。"
兩人相視而笑,默契地擊掌。無論今天結果如何,他們已經(jīng)贏得了比比賽更重要的東西——真摯的友情和對自我的突破。
舞臺的帷幕即將拉開,屬于他們的"蛻變"時刻,馬上就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