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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游戲同人  不喜繞道勿噴  短篇合集     

【三教九流】鴆凜窟(五)

燕云異聞錄

破廟內(nèi),塵埃在慘淡的月光下浮動,似一群游弋的鬼魂。阿九蜷縮在墻角,竭力平復著狂跳的心臟和粗重的喘息。每一聲吸入都帶著陳腐的灰塵和濃重的血腥味——既有同伴的,也有他自己臉上傷口滲出的。

他顫抖著手,摸索著懷中。那只小鼠似乎感應到暫時的安全,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細小的鼻子輕輕抽動。阿九松了口氣,還好,這小東西沒丟。

就在他試圖檢查身上傷勢時,廟堂深處,那最濃重的陰影里,忽然響起一個極輕的、幾乎與風聲融為一體的腳步聲。

阿九渾身猛地一僵,血液瞬間涼透。他像被凍住一般,一點點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瞳孔因極度恐懼而急劇收縮。

陰影如水波般微微晃動,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地顯現(xiàn)。

赤墨色的衣袍仿佛本身就是黑暗的一部分,披散的黑發(fā)垂落,遮住部分側(cè)臉,卻遮不住那抹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膚色,以及眉心那一點在昏暗中依舊觸目驚心的朱砂痣。他頸間那串佛珠紋絲不動。

誅肆。

他就站在那里,仿佛早已與這座破廟的沉寂融為一體,不知已經(jīng)存在了多久。那雙空寂的眼睛,正平靜地、毫無波瀾地落在阿九身上,如同在看一尊早已殘破不堪的泥塑。

阿九的呼吸徹底停滯了。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八年前亂葬崗的血腥氣和眼前這張毫無生氣的臉交織重疊。他下意識地往后猛縮,脊背重重撞上冰冷斑駁的墻壁,激起一片灰塵。

懷中的小鼠似乎感受到了那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冰冷殺意,發(fā)出一聲細微到極致的“吱”聲,瞬間鉆回披風的皺兜里瑟瑟發(fā)抖,他抬手安撫似的摸了摸小鼠。

破廟里死寂得可怕,連風穿過破洞的嗚咽聲都似乎被壓了下去。

阿九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想求饒,想逃跑,但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無形的寒冰凍住,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片死亡的陰影,看著他空無一物的眼眸。

誅肆的目光極淡地掃過阿九臉上尚未干涸的血跡和狼狽不堪的模樣,最后,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再次定格在他因恐懼而劇烈顫抖的瞳孔上。

沒有疑問,沒有話語,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他就只是看著。

仿佛在確認什么,又仿佛只是漠然地注視著一只跌入蛛網(wǎng)、垂死掙扎的飛蟲。

然后,在阿九幾乎要被這凝固的恐懼逼瘋的邊緣,誅肆極其輕微地、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他并未向前,也未拔刀。

只是那雙一直落在阿九身上的視線移開了,轉(zhuǎn)向了廟門外那片深沉的夜色。仿佛外間有什么更值得他關(guān)注的東西,或者,只是單純地失去了對眼前這卑微存在的興趣。

他移開目光的剎那,那幾乎將阿九碾碎的冰冷壓力驟然減輕了一絲。

但阿九依舊不敢動,不敢呼吸,死死地盯著那道側(cè)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發(fā)出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震耳欲聾的轟鳴。

為什么他會在這?他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無數(shù)個問題裹挾著冰冷的恐懼,幾乎要將阿九吞噬。

而誅肆只是靜立著,如同化作了廟中另一尊沉默的神祇,一尊只司死亡的神祇。月光勉強勾勒出他冷硬的側(cè)臉輪廓,那點朱砂痣紅得妖異。

破廟再次陷入一種更詭異、更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只有阿九壓抑到極致的、細微的顫抖,證明著這場無聲酷刑的延續(xù)。

誅肆盤腿坐下,一副打坐模樣閉眼休憩。

然而,這看似平靜無害的動作,落在阿九眼中,卻比方才利刃出鞘更加駭人。

就在誅肆身形下沉的剎那,阿九如同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猛地一個激靈!他本就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徹底斷裂,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一彈,后腦勺“咚”一聲重重撞在斑駁的墻壁上,疼得他眼前金星亂冒,卻連一聲痛呼都不敢溢出喉嚨。

巨大的恐懼攥緊了他的心臟,幾乎要讓他窒息。

他為什么坐下?!

他為什么不走?!

他閉著眼……是不是下一刻就會暴起殺人?!就像八年前那樣,毫無征兆,瞬息之間便收割性命?

阿九的呼吸徹底亂了,不再是刻意壓抑,而是根本喘不上氣,胸口劇烈起伏,卻感覺不到一絲空氣進入肺腑,只有冰冷的絕望。他死死盯著那道靜坐的身影。

誅肆靜坐如磐石,連衣角的起伏都微弱到近乎于無。他周身散發(fā)著一種極致的“空”與“靜”,與這破廟的死寂融為一體,仿佛他本就是這里的一部分??蛇@種“靜”,在阿九感知里,卻比任何狂暴的殺意都更可怕,更像是一種酷刑前的漠然等待,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殘忍從容。

他是不是在等我放松?等我睡著?

還是他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感知到我的一切動靜?

對于阿九來說,這才是最可怕的。

阿九蜷縮的姿勢變得無比僵硬,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鎖死了,不敢有絲毫挪動,連吞咽口水的動作都硬生生忍住?;覊m嗆入鼻腔,引發(fā)一陣難以抑制的癢意,他憋得臉色由蒼白轉(zhuǎn)為詭異的漲紅,眼眶盈滿了生理性的淚水,卻死死咬住下唇,甚至嘗到了一絲血腥味,也不敢發(fā)出一絲一毫的咳嗽聲。

懷中的小鼠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瀕臨崩潰的恐懼,縮成一團,雖然自己也怕得要死,卻拽著布邊晃了晃,像是無形的安慰。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月光緩慢地移動,透過破頂?shù)目吡?,一點點照亮更多飛舞的塵埃,卻照不亮墻角那團濃得化不開的恐懼。

阿九的精神繃緊,全然沒有睡意,誅肆每一次極其輕微、幾乎不存在的呼吸,落在他耳中都如同驚雷。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被迫與一個揮手間便能讓他化為碎肉的殺神共處于這方狹小、黑暗的空間里,而對方甚至閉著眼,一副全然無覺的模樣。

這種無聲的、靜止的威脅,遠比刀劍加身更摧殘人的意志。

他寧愿誅肆直接給他一刀。

冷汗浸透了他破爛的衣衫,緊貼在冰冷黏膩的背脊,帶來一陣陣寒顫,只是發(fā)覺他根本沒有其他動作之后,緊繃的神經(jīng)有了些許安慰。

夜還漫長得很。

而那座“沉默的墳墓”,此刻有了具體而微的形象——就是那個靜坐如佛、卻周身縈繞著死寂氣息的赤墨身影。

“你怕我?”一道毫無起伏的話語劃破寂靜。

那聲音不高,卻像一道冰冷的鐵錐,瞬間刺破廟宇中凝滯的死寂。它沒有任何語調(diào)起伏,平直得像一塊磨光的石頭,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寒意。

阿九猛地一顫,仿佛被那聲音實質(zhì)性地擊中。他猝然抬頭,對上那雙不知何時已然睜開的眼睛。

誅肆依舊保持著盤坐的姿勢,連指尖都未曾移動分毫。唯有那雙眼睛,在昏暗中看來,比廟外的夜色更深,更空。里面沒有疑問,沒有好奇,甚至沒有審視,只是在陳述一個已然確定的事實。

“我……”阿九的喉嚨像是被粗糙的沙石磨過,擠出的聲音干澀破裂,帶著無法控制的顫音。他本能地想否認,想擠出慣有的、刻意勉強的笑容,說些“大爺您說笑了”之類的渾話,可肌肉僵硬得不聽使喚,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終只剩下狼狽的喘息。

怕,怎能不怕?

八年前血月下的尸山血海,斷肢殘骸,那雙映不出絲毫生機的眼睛……以及方才同伴瞬間被山匪劈開的腦袋,溫熱血漿濺在臉上的觸感……所有的恐懼疊加在一起,幾乎要將他的魂魄碾碎。

他縮在墻角,連挪動指尖的勇氣都已喪失。冷汗沿著他的額角滑落,混著臉上的血污和灰塵,留下冰涼的痕跡。

誅肆的目光落在他臉上,那目光里沒有殺意,卻比任何明確的威脅更令人膽寒。像是在觀察一件物品的反應,冷靜地評估著“恐懼”這種情緒在他身上的表現(xiàn)程度,就算他并不是這樣的想法。

沉默再次降臨。

誅肆看著他慘白的臉,劇烈起伏的胸口,以及那幾乎要脫眶而出的、盈滿驚懼的雙眼,似乎得到了某種確認。他極輕微地、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下頜,像是無聲地頷首。

然后,在那令人窒息的注視下,他再次緩緩闔上了眼睛。仿佛那句話只是一個無需答案的儀式,一個對他自身判斷的印證。他丟來一件東西,阿九下意識一瞧,那是一件衣袍。

阿九不敢接,但是又怕那人說話,終究是聽話,象征性地把那衣袍鋪在大腿上。

“穿上,夜里冷?!?/p>

他又忙照做。

誅肆重新沉入那片極致的“空”與“靜”之中,變回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反應,乃至最細微的恐懼,都被對方清晰地感知、接收,然后漠然地歸檔。

這種被完全看透、卻又被全然無視的感覺,讓他從骨頭縫里滲出寒意來。

夜更深了。

破廟外的風似乎也停了,只剩下無邊無際死寂。

阿九也不想管那么多了,不知道是幾更時辰,幾日跑商的路又長,實在是累得不行,靠著墻就睡了。

第二日清晨,稀薄的天光從破廟頂?shù)目吡统ㄩ_的門洞斜照進來,驅(qū)散了部分陰霾,卻驅(qū)不散那股子陳腐和血腥混合的氣味。阿九眼皮顫動了幾下,猛地睜開,意識回籠的瞬間,第一個念頭如同驚雷般炸響——

我還活著?!

他幾乎要彈坐起來,卻牽動了全身的傷口,尤其是胸口和背部的內(nèi)傷,一陣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又重重跌回冰冷的破墻。

他有些急促地喘息著,眼神驚疑不定地掃視著空曠的破廟。

昨夜那尊如同凝固了死亡氣息的活菩薩不見了。廟內(nèi)只有他一人,以及漂浮在光柱中的億萬塵埃。那件質(zhì)料舒適的衣袍還蓋在他身上,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冽的氣息。

走了?

巨大的僥幸感如同暖流暫時壓過了疼痛和恐懼。阿九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將身上那件顯然價值不菲的衣袍仔細取下,盡管動作間扯得傷口生疼,他還是盡力將其疊得整齊,恭敬地放在一旁,仿佛那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之物。

做完這一切,他才稍稍松了口氣,輕輕地伸手探進胸前披風的皺兜里,指尖觸到一團溫熱柔軟的小東西,臉上便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真切的笑意,用指尖極極輕地撓了撓。

“吱……”小鼠被擾了清夢,發(fā)出不滿的細微叫聲,往里縮了縮,爪子扒拉著披風把臉蓋住了。

阿九低低地哼起不成調(diào)的小曲,是他自己編來哄這小東西的,調(diào)子簡單又怪異,帶著點市井的油滑,卻又奇異地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疤枙衿ü煽?,懶鼠鼠,再不起來沒飯吃,吱吱吱……”

他一邊哼著,一邊輕輕逗弄著那只小生命,昨夜的血腥和那尊殺神似乎都只是一場噩夢。

然而稍一動彈,胸口和后背便傳來針扎般的悶痛,喉頭涌上一股腥甜。他強忍著咽了回去,臉色白了白。這內(nèi)傷于他來說并不輕,外加一身的外傷,別說跑商,就連走出這片山林恐怕都難。

他嘆了口氣,認命般地決定先在這破廟里捱過幾天再說。他掙扎著站起身,扶著斑駁的墻壁,慢慢挪動步子。

這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一絲奇怪——這破廟雖然殘敗,但地面似乎過于干凈了?并非纖塵不染,卻絕不像久無人跡、積滿厚灰的模樣,倒像是近期被人粗略打掃過一般。

他心下疑惑,依舊哼著那不成調(diào)的曲,一步一挪地蹭到破廟門口。

清晨的山間空氣清冷,帶著草木的濕氣。廟門大敞著,門外那棵枯死的老槐樹枝椏虬結(jié)伸向天空。

而就在那老槐樹下,一個人影靜立著。

赤墨色的衣袍,披散的黑發(fā),眉間一點朱砂。

他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樹下,仿佛亙古以來就長在那里。那雙空寂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著剛從廟里挪出來的阿九。

“?。。 卑⒕诺暮叱曣┤欢?,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了喉嚨。所有的血液似乎瞬間沖上頭頂,又霎時褪得干干凈凈,手腳一片冰涼。他僵在門口,扶著門框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像是要摳進木頭里。

晨風吹過,掠過槐樹枝,發(fā)出細微的嗚咽。

平直無波的聲音響起,打破清晨的寂靜:

“那是什么?”

阿九腦子一片空白,慌張攫住了他所有的思維接著他的話說到:“什么那是什么?”

誅肆的視線似乎又落回他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等待著。

阿九猛地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剛才那首不成調(diào)的歌?

“哦……哦……”他結(jié)結(jié)巴巴,舌頭打結(jié),“鼠、鼠鼠歌……就,胡亂哼的,哄、哄它睡覺……”他下意識地護住胸前的小鼠,生怕這解釋引來什么不可測的后果,雖然他知道這是無謂之舉。

誅肆沉默著,那張蒼白病態(tài)的臉上沒有任何表示。他只是站在那里,如同老槐樹另一根沉默的枝干,仿佛剛才那個問題只是隨風飄來的一句囈語。

阿九僵在原地,進退維谷,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清晨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卻帶不來絲毫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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