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把手上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嚴浩翔的后背繃得筆直,像一根即將被拉斷的弦
他沒回頭,卻能清晰的感到言詩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有震驚,有憤怒還有一絲他從未讀懂過的茫然
言詩云“你敢走出去試試?”
言詩云對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帶著慣有的威嚴
言詩云“今天你要是踏出這個門,就別讓我這個媽!”
在話像一塊巨石砸在嚴浩翔心里,他的手頓了頓,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沈清禾急的眼眶發(fā)紅,上前一步拉住言詩云的胳膊:
沈清禾“阿姨,您別這么說,浩翔他只是……只是太想做自己了“
言詩云甩開沈清禾的手,目光死死盯著嚴浩翔的背影:
言詩云“做自己?他要是真懂事兒,就該知道什么是對他好!當明星?多少人擠破頭都沒有出路,他憑什么覺得自己能行?”
嚴浩翔緩緩轉(zhuǎn)過身,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嚴浩翔“憑我喜歡”
他的聲音啞得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帶著顫,卻沒有辦法退讓
嚴浩翔“我不是你手里的風箏,您不能永遠攥著線不讓我飛”
言詩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手指發(fā)抖,她指著嚴浩翔的鼻子,聲音拔高了幾分:
言詩云“喜歡?喜歡能當飯吃?我花十幾年給你鋪的路,不是讓你用喜歡兩個字就砸得稀碎的!”
她往前逼了半步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起伏著,客廳里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怒氣攥緊:
言詩云“你以為當明星是過家家?今天被粉絲捧著,明天可能就因為一點小事被罵得抬不起頭!我讓你去學金融,不是要捆你,是想讓你一輩子安穩(wěn)!”
嚴浩翔的肩膀顫了顫,眼底的紅血絲更濃了些
他沒避開母親的目光,聲音里帶著壓抑的哽咽,卻仍透著股不服軟的勁額
嚴浩翔“安穩(wěn)我懂,可我一想到要按您鋪的路走一輩子每天對著不喜歡的金融,我就覺得喘不過氣”
這話像根刺扎在言詩云心上,她剛要開口反駁,嚴浩翔轉(zhuǎn)身拉開門,冷風裹著樓道的灰塵涌進來,他沒回頭也沒再看母親瞬間的僵的臉
只聽見身后傳來言詩云帶著顫音的怒吼,還有沈清禾急切的勸阻聲
門砰的一聲撞上門框,震得墻壁似乎都晃了晃,嚴浩翔靠著冰冷的門板緩了2秒,眼眶里的熱意終于忍不住往下掉,他抬手胡亂抹了把臉?
攥緊手,往地下室走--那里放著,初中的時候他攢了半年的錢,買的音響和練舞用的瑜伽墊,是他藏在安穩(wěn)人生里的秘密
?地下室的燈是聲控的,他踩著重步走進去,昏黃的光乎?亮起,照亮滿墻貼著的舞蹈動作分解圖,他沒多停留,扛起裝著衣物和樂譜的行李箱,轉(zhuǎn)身往二樓走
樓梯間沒開燈,只有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在臺階上撒下一片冷白
每一往上走一步,他心里的酸澀就多一分,和腳步卻沒半分猶豫--他知道這樓一上就再也回不去從前那個聽母親安排的嚴浩翔了
嚴浩翔,如今已是二十五歲的青年,早已適應了眼前的工作節(jié)奏。他時常暗自發(fā)誓,倘若真有來生,
絕不會讓母親再度操控他的選擇與命運,將自己緊緊捆綁。即便前路漫漫,
他依然會義無反顧地投身于聚光燈下,追逐那閃耀的明星夢。
言詩云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胸口起伏得像要炸開
她沒再看客廳的沈清禾,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急促又響亮的聲響
砰的一聲甩上門,震得墻上的掛畫都晃了晃
沈清禾也追了上去
………
自第三日起,晨光熹微之時,馬嘉祺便差遣傭人前往秦晚寧的房間,欲喚她起身。
然而,房間已被收拾得一塵不染,行李亦是蹤影全無。馬嘉祺心中頓生疑惑,急忙撥打電話,卻始終未能接通……此番變故,他小心隱瞞,并未令姑姑知曉。
馬嘉祺派遣人去調(diào)查,可結果卻出乎意料,竟然什么也查不到。他心中疑惑漸生,于是撥通了她朋友的電話,這些朋友包括張真源都是她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然而對方卻表示對此一無所知。
秦晚寧在訂機票時并未使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而是托朋友代為預訂。她特意如此隱瞞行蹤
正是因為擔心馬嘉祺會徹查她的動向,才不得不多留個心眼,試圖將自己的蹤跡隱藏得更深一些。
秦晚寧在湯臣一品購置了一處房產(chǎn),位于十五樓。這位在國內(nèi)長大的千金小姐,自小便備受寵愛,養(yǎng)尊處優(yōu),從未讓雙手沾染過春日的塵埃。
她的妝容總是略顯濃重,精心打造的外表散發(fā)著成熟的韻味,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
她們漫步在繁華的街道上,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五彩斑斕的店鋪招牌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兩人一邊欣賞著街邊的風景,一邊挑選著心儀的商品,不時地還互相交流著各自的生活趣事,笑聲在街道上空回蕩。
程悅兮“表姐,你和張真源怎么樣了?”
秦晚寧握著吸管的手頓了,他一眼看見不遠處的首飾品
秦晚寧“什么怎么樣啊,就是一起長大的朋友而已”
程悅兮“朋友?”
程悅兮挑眉,伸手搓了搓她的胳膊
程悅兮“誰不知道你們倆總穿開襠褲就黏在一塊兒,小時候你摔破膝蓋哭個不停,還是張真源跑回家偷拿他奶奶的止痛膏,蹲在地上給你涂的時候,手都緊張發(fā)抖?,F(xiàn)在倒好直接把人歸成朋友了?”
秦晚寧被她說得耳根微熱,伸手拍開她的手:
秦晚寧“小時候的事提它干嗎?那時候誰不跟青梅竹馬黏糊?再說了,他后來不也幫隔壁班的女生修過自行車嗎?”
程悅兮“那能一樣嗎?”
程悅兮急得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手飾品門店一對并肩走的情侶
程悅兮“人家看對方的眼神都不一樣,你在?看看你,跟張真源呆一塊兒的時候,要么吐槽他游戲打的菜,要么催他趕緊找對象,哪有半點喜歡的樣子?”
秦晚寧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對情侶正低頭說著什么
男生手里的冰淇淋勺遞到女生嘴邊,眼里的笑意軟的像畫了的奶糖
秦晚寧聽著,心里那點模糊念頭都愈發(fā)清晰
她和張真源之間從來沒有過情侶間的小心翼翼,只有熟到骨子里的自在--可以素顏見他,可以隨意吐槽,甚至可以在他面前哭的稀里嘩啦不用掩飾
這種感覺很舒服,卻唯獨沒有心動的雀躍
秦晚寧“所以啊“
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點釋然
秦晚寧“你就別瞎猜了,我跟他,這輩子大概也就只能是朋友了”
程悅兮拽著秦晚寧的胳膊晃了晃,語氣里滿是不甘心:
程悅兮“表姐,真的只能是朋友啊?張真源可是又高又帥,這么好的人,我還偷偷盼著他當我姐夫呢!”
秦晚寧被她晃得,無奈,伸手按住她的手:
秦晚寧“帥是帥,人也挺好,但我對他真沒那種心思總不能因為你想有個帥姐夫我就硬湊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