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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淮擰亮煤油燈，光暈一圈圈散開，宋亞軒靠在那里，眼睛卻一直盯著江一淮看，她穿著旗袍的還是和之前那樣美

宋亞軒“這次…是真的快結(jié)束了”

江一淮轉(zhuǎn)身看著他，身子不自覺靠近蹲下?lián)崦哪橆a

江一淮“你要是敢死，我就再找一個”

宋亞軒微微愣住，不過隨后還是低頭一笑，小姑娘總是脾氣那么倔

宋亞軒“真的？”

江一淮“真的，找一個聽話的，不會半夜帶傷回來，也不會讓我整晚整晚地等”

宋亞軒給她順了順頭發(fā)，自己還是虧欠她太多了，明明那時候說過要永遠陪著她的，現(xiàn)在卻讓她獨守空房

宋亞軒“那我得努力活久點了”

江一淮“活久點，不是讓你去拼命”

江一淮眼睛一酸，眼里的悲傷涌出

宋亞軒輕輕擦拭著她留下的淚水安慰她

宋亞軒“這次行動后，我就不做了，咱們離開上海，去昆明，聽說那兒的春天特別長”

江一淮“春天再長你也先把傷養(yǎng)好，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就能讓我心軟”

江一淮起身拿起一旁的毯子蓋在他身上，外頭的風停了，巷子靜得能聽見鐘樓的報時，他忽然抓住她的手

宋亞軒“等天亮我?guī)闳ヒ粋€地方”

江一淮“去哪兒？”

宋亞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江一淮轉(zhuǎn)身去關燈，卻聽到他呼吸漸穩(wěn)，像是睡著了，煤油燈熄了，屋里只剩月光從窗戶縫漏進來，照在他半邊臉上

他睡著了，但是眉頭還是皺著，手指卻還勾著她的衣角，她想抽出來，他嘴里發(fā)出了“嗯”一聲，往她這邊偏了偏頭，搞得江一淮只好坐著不動

窗外的夜異常安靜，江一淮盯著宋亞軒的風衣還有地上的藥包和桂花糕，那半包點心他特意用油紙包了兩層，怕它潮

宋亞軒的呼吸里帶著雜音，像是受了涼，手指不自覺撫上他額頭，很燙

江一淮“又發(fā)燒了….活該”

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還是起身從柜地翻出毛衣，輕輕蓋在他身上

他忽然動了動，嘴唇微張聲音輕的像夢話

宋亞軒“一淮，對不起….”

江一淮緩緩蹲下身子，撫上他的手

江一淮“你說要帶我去昆明的，說話算話就原諒你”

他沒醒，手指卻收了收，像是答應了一般，靠著椅子看著他直到眼皮發(fā)沉…

手緊緊牽著他的，生怕醒來他就又不見了

天亮時，他醒來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頰，江一淮睡的很淺，一下子就醒過來

宋亞軒“我們走吧”

江一淮“現(xiàn)在？”

宋亞軒“現(xiàn)在，再過一會兒太陽就曬到那兒了”

江一淮起身拿起圍巾和傘

江一淮“先裹好，別半路又倒下“

圍巾在他頸脖繞了兩圈遮住大半張臉，隨后將傘柄塞進他手里

宋亞軒“小心點…巡捕查得嚴”

宋亞軒的腳步還有點虛，卻堅持走在外側(cè)，把傘往我這邊偏，清晨的霞飛路沒人，只有早點攤剛支起鍋，油香混著霧氣，他們拐進小巷，磚墻濕漉漉的，他每走幾步就喘一下..

宋亞軒“快到了”

江一淮“嗯好…走慢點”

江一淮手挽著宋亞軒的手臂，這樣也方便扶著他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