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手腕一抖,劍鋒寒光驟閃,一招"仙人指路"直刺鬼母子咽喉!
劍勢凌厲,冰霜順著劍刃蔓延,空氣仿佛被凍結(jié),凝出細(xì)碎的霜花。
"呵。"鬼母子低笑一聲,枯瘦的兩指倏然探出.......
"錚!"
劍尖竟被穩(wěn)穩(wěn)夾住,分毫難進!
白梵瞳孔驟縮,寒意順著劍身倒卷而上,她甚至能看清鬼母子指縫間滲出的黑氣,如毒蛇般纏繞劍刃。
"卡......"
一聲脆響,仙劍應(yīng)聲而斷!
鬼孩兒坐在她肩頭,咯咯笑著,小手一撈,便將那截斷劍抓在掌心,竟像嚼糖豆一般,"吭嗤、吭嗤"地啃咬起來。
鋒利的劍刃在他口中如同脆餅,三兩下便被嚼碎咽下,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鬼母子歪著頭,腐爛的眼皮下,渾濁的眼珠緩緩轉(zhuǎn)動,嗓音沙啞帶笑:
"小姑娘,你還有什么招術(shù)?"
白梵心頭劇震.......筑基期的修為,在她面前竟連一招都走不過?
她猛一咬牙,甩手將斷劍擲出,同時從儲物袋中抽出一柄新的仙劍。
劍鋒出鞘的剎那,寒霜驟凝,她身形如電,連斬兩劍!
"唰!唰!"
劍氣破空,冰晶四濺。
鬼母子身形詭異地左右閃避,腐爛的衣袍竟未沾上半分霜痕。
她忽地一頓,渾濁的眼珠微微轉(zhuǎn)動:"咦?你是……玄天宗的?"
白梵后撤半步,胸口微微起伏,聞言眸光一亮.......莫非對方忌憚玄天宗?
她強壓喘息,冷聲道:"既知我身份,還不快滾?"
"桀桀桀……"
鬼母子與肩頭的鬼孩兒對視一眼,忽然同時尖笑起來。
那笑聲如同銹刀刮骨,刺得人耳膜生疼。
"玄天宗?"鬼母子咧開腐爛的嘴角,"除了葉疏月還算個玩意兒,剩下的不過都是些花架子。"
她歪著頭,惡意地打量著白梵,"你嘛……莫非是她的洗腳婢?"
鬼孩兒立刻拍手尖笑:"洗腳婢!洗腳婢!"
白梵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她握劍的指節(jié)發(fā)白,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是她的小師妹......玄天宗內(nèi)門親傳!"
話音未落,鬼母子突然爆發(fā)出刺耳的大笑。
"哎喲喲......"鬼母子抹著笑出的血淚,腐爛的手指指向白梵顫抖的劍尖,
"葉疏月那般人物,竟有你這樣不成器的小師妹?"
肩頭的鬼孩兒立刻有樣學(xué)樣,細(xì)瘦的胳膊抱著肚子,在半空中笑得直打滾:"不成器!不成器......“
二樓那扇雕花木窗不知何時掀開一線,葉疏月半張臉浸在陰影里,唇角噙著冷笑。
以為奪了我的靈根,就一步登天了.......
白梵咬碎銀牙,唇齒間漫開鐵銹般的血腥味。
她雙手握劍,催動全身靈力向前斬去.......
"錚!"
鬼母子十指如鉤,漆黑指甲與劍刃相撞,竟迸出刺目火花。
白梵只覺虎口炸裂,一股陰寒毒氣順著劍身竄入經(jīng)脈,整條手臂瞬間麻痹。
她踉蹌后退,足跟絆在石階上,整個人重重摔在店鋪門前。
青石臺階的棱角硌得脊背生疼,可此刻已顧不上這些......
鬼母子腐爛的裙擺拖過地面,步步逼近......
白梵顫抖的手指摸到掉落的劍,抵在脖頸。
師父,師兄,來救我啊.........
她的眼淚撲簇簇掉落,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書里說,她會修至元嬰期,只是飛升時葉疏月與她同歸于盡.......
鬼母子瞧著她哭的梨花落雨,毫不在意,甚至覺得仙門弟子都如此孱弱了么,只會哭么?
滾燙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手上正要用力......
"嗚......"
一縷笛音破空而來,如月下清泉般蕩開滿街陰霾。
那調(diào)子纏綿悱惻,偏偏每個音符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鬼母子驟然僵住,腐爛的面皮劇烈抽搐:"這是......"
葉疏月指尖驟然掐緊窗欞:"這樣都能..."話音戛止在看清來人的瞬間,她忽然低笑起來,眼底浮起譏誚。
五道白影踏著月色而來。
流云廣袖被夜風(fēng)鼓起,當(dāng)真如謫仙臨世。
為首男子玉冠束發(fā),腰間懸著的鎏金香囊隨步伐輕晃,蕩出纏綿的暖香。
"道友救我!"白梵嗓音嘶啞。冰靈根特有的寒氣在她周身凝結(jié)成細(xì)碎霜花,襯得脖頸上那道血痕愈發(fā)刺目。
鬼母子枯爪似的五指突然收緊。
腐肉堆積的眼皮掀起,喉間擠出砂紙摩擦般的笑聲:"我當(dāng)是誰...合歡宗的娃娃們。"
"正是在下。"余舒抱拳行禮。
他目光掠過白梵滲血的衣襟,忽然向前半步:"這位道友是冰靈根?"
白梵點頭應(yīng)是"玄天宗白梵。"冰晶在睫毛上凝成細(xì)小的菱花。
余舒眼底倏然漾開春水。
折扇"唰"地展開,扇面桃花映得他眉目生輝:"我與白梵小師妹一見傾心。
"他抱拳道"在下合歡宗余舒,這廂...有禮了。"
鬼母子驟然發(fā)出一聲凄厲尖嘯,腐爛的喜服鼓脹翻涌,森然鬼氣四周蔓延。
余舒身后四名合歡宗弟子同時掐訣,五柄仙劍錚然出鞘,寒光凜洌!
余舒折扇輕搖,語氣輕佻卻暗含鋒芒,"這么可愛的白梵小師妹,你們也舍得欺負(fù)?"
"美人兒,生來就是該捧在手心疼的。"余舒折扇輕搖,擋在白梵身前,"你這老虔婆,懂什么風(fēng)月?"
白梵掌心符箓微微發(fā)燙,耳畔忽然響起師兄們的戲謔:
"合歡宗修的是陰陽和合之道..."她耳根驀地?zé)似饋?,心道,先保住命再說。
卻見鬼母子枯爪一揮,數(shù)十道怨靈如黑霧般自袖中涌出。
"合歡宗的小白臉也敢管閑事?"鬼婆子陰笑時露出參差的黑牙。
余舒突然壓低聲音:"我?guī)煾笩o云真人正在百里外飲酒,您老...要打個招呼么?"
折扇"唰"地展開,露出"顛倒乾坤"四個朱砂大字。
鬼婆子身形明顯一滯。
化神期大能的威壓,加上眼前這個金丹期修士,確實討不了好。"桀桀..."她邊退邊獰笑
"小丫頭,你以為這些采補之徒真當(dāng)你是師妹?不過是個..."
余舒突然將折扇重重合攏,發(fā)出金石之音。鬼婆子剩下的話竟被生生截斷,化作一縷黑煙遁走了。
余舒一把扣住白梵纖細(xì)的手腕,指腹在她脈門處曖昧地摩挲:"師妹別怕,師兄自然會...好好疼你。"
他眼尾掃向身后,幾個師弟當(dāng)即會意,砰地踹開客棧雕花門板。
"謝謝余師兄,我自己能走..."白梵急聲拒絕,卻驚覺雙腿酥軟如棉。
丹田處騰起異樣的燥熱,讓她出口的質(zhì)問都化作了輕喘:"你下藥...?"尾音顫得不成調(diào)子,倒像一聲嚶嚀。
余舒低笑著將她往懷里帶,玉簪不知何時滑落,青絲散了他滿臂。
跨過門檻時,白梵忽見廳內(nèi)陰影里坐著個執(zhí)杯的身影。
那人玄衣銀冠,指節(jié)叩在青瓷酒盞上的節(jié)奏莫名熟悉。
"救..."她竭力伸出綿軟的手,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