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部的落地窗總在午后鍍上層金邊,你抱著文件夾走進來時,可拉正趴在桌上翻地圖,黑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半截流暢的小臂,雪松香混著淡淡的煙草味漫過來,像浸了薄荷的冷茶。
“來了?” 她頭也沒抬,指尖在某塊區(qū)域敲了敲,“你要的海外市場分析,我標了三個風險點?!?地圖邊緣壓著張便簽,是她龍飛鳳舞的字跡:“茶水間的黑咖啡換了新牌子,比之前的苦。” 末尾畫了個叼著煙的簡筆畫小人,嘴角歪得很有個性。
你剛在她對面坐下,就見她從抽屜里摸出顆薄荷糖,彈進你手心:“含著,苦咖啡配糖,才像回事。” 糖紙在你掌心展開時,發(fā)現(xiàn)背面寫著行小字:“上次看你皺眉,大概是覺得苦。”
周三的暴雨困住了加班的你,正當你對著電腦屏幕打哈欠時,可拉把件黑色風衣扔過來,雪松香裹著陽光曬過的氣息:“披上,別感冒了?!?她自己套了件短款夾克,正往背包里塞雨傘,“我住的離你近,送你回去?!?/p>
樓道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她走在你半步前,煙盒在口袋里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路過積水潭時,她突然轉身蹲下來:“上來?!?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干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p>
趴在她背上的瞬間,雪松香突然變得柔軟,像被雨水泡開的茶葉。她的步伐很穩(wěn),夾克下擺掃過你的腳踝,你聽見她低聲說:“以前我哥也總背我過積水,說女孩子的鞋不能濕?!?/p>
項目評審會那天,副總當著所有人的面批評你的方案太保守。你剛要辯解,可拉突然把筆記本電腦轉過來,屏幕上是她連夜做的補充方案,每個數(shù)據都標著醒目的紅色:“保守?那是你沒看見她藏著的殺招?!?/p>
她的指尖在觸控板上滑動,雪松香里帶著點硝煙味:“這個市場的潛規(guī)則,洛蘇比你清楚十倍?!?說罷朝你揚了揚下巴,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對吧,搭檔?”
午休時你趴在桌上打盹,醒來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件襯衫,領口別著枚銀色的星星吊墜。桌角放著杯冰美式,杯壁上凝著水珠,旁邊壓著張便簽:“加了兩塊糖,沒那么苦了?!?/p>
雷獅叼著煙路過時,用胳膊肘撞了撞你:“某人中午沒去吃飯,就在這兒幫你改方案,煙抽了半盒?!?他朝窗邊努努嘴,可拉正靠在欄桿上抽煙,側臉的線條在陽光下格外柔和,指尖的煙灰積了很長。
公司組織的團建活動上,你被安排和可拉一組參加攀巖比賽。她系安全帶時動作利落,雪松香隨著呼吸輕輕起伏:“抓緊我,掉下去我可不管?!?話雖如此,她的手卻始終護在你腰側,每次你打滑時,都能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
爬到頂點時,她突然指著遠處的天空說:“看,像不像上次我們熬夜改方案時看到的星星?” 風掀起她的襯衫衣角,你發(fā)現(xiàn)她的后頸有個小小的紋身,是顆星星,和她領口的吊墜一模一樣。
深夜加班時,你對著電腦屏幕發(fā)愁,可拉端著兩杯熱可可走進來,身后跟著她養(yǎng)的黑貓 “煤球”?!懊呵蝠I了,” 她把貓糧放在地上,“我多帶了份宵夜,一起吃?”
微波爐里的披薩叮地響了一聲,她把最上面的芝士片挑給你,自己咬了口邊緣的餅皮。煤球蜷縮在你腿上打呼嚕,雪松香混著食物的香氣在空氣里彌漫,像被夜色包裹的秘密基地。
你咬著披薩看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煙盒里夾著張照片,是上次團建時拍的,照片里的你正對著她笑,她站在旁邊,嘴角帶著極淺的笑意,手里的煙快燃盡了。感覺到你的目光,她慌忙合上煙盒,耳尖紅得像被煙頭燙過。
第二天清晨,你的辦公桌上多了份新的策劃案,最后一頁貼著張便簽,上面寫著:“周末的畫展,我多拿了張票?!?末尾畫了個叼著煙的小人,旁邊跟著個長頭發(fā)的簡筆畫,像極了你們。
畫展的人潮涌動,可拉始終走在你身邊,煙盒在口袋里輕輕晃動。路過一幅星空畫時,她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其中一顆星星說:“這個像我的吊墜?!?卻在你轉頭的瞬間,把枚一模一樣的吊墜塞進你手里,“買一送一,不用謝?!?/p>
回家的地鐵上,你靠在她肩上打盹,醒來時發(fā)現(xiàn)她正低頭看你,雪松香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她慌忙移開視線,卻在你坐直時,悄悄往你這邊挪了挪,手指在膝蓋上畫著星星的形狀 —— 那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
早春的策劃部飄著淡淡的櫻花香,你整理文件時,可拉抱著幅畫走進來。畫布上的星空璀璨,最亮的那顆星星旁邊,畫著兩個牽手的小人,一個叼著煙,一個長頭發(fā)。她把畫往你桌上一放:“我哥畫的,說扔了可惜?!?轉身時撞到了身后的文件架,紙張散落一地。
畫框背面貼著張卡片,上面用鋼筆寫著:“雪松香遇到冷杉木,才知道什么叫剛好?!?末尾畫著顆星星,旁邊寫著行小字:“我戒煙了,以后只給你帶糖。”
你捏著卡片笑出聲時,可拉突然從背后輕輕抱住你,下巴擱在你肩窩:“我不太會說好聽的話?!?雪松香裹著你的冷杉木氣息,在空氣里纏成暖暖的一團,“但我說的都是真的。”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你摸著她環(huán)在腰間的手,突然覺得這個春天好像比往年更甜些。就像可拉每次別扭的關心,帶著點煙草的烈,卻總能在你需要的時候,遞上恰到好處的溫柔,像永不熄滅的星星,在你世界里亮得剛剛好。(完,更完這一章停更)